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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以為一天都不會有什么結果了,卻沒想到當事人之一主動出現。一時之間激動地連話筒都險些懟到了紀從驍臉上,一個接一個問題更是層出不窮。 “從驍!盛神情況怎么樣?!脫離危險了嗎?!” “紀先生,是什么驅使你臨時毀約的!是為了盛神嗎!” “據說盛神一出事你就收到消息了是嗎?請問你的消息來源是什么?” “從驍你對網友們對你的批判有什么看法?” “節目組的表態你知道了嗎?請問你什么時候認錯?!” “你和盛淮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你不惜毀約也要過來?你們是在交往嗎?你是同性戀嗎?!” 咄咄逼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拋出,紀從驍站在矮矮的兩級臺階上,聽他們將想要問的問題都說了個遍,始終沒有開口。 記者們一股腦問了個大概,這才發現當事人半個字都沒有說,一時之間提問的頻率都緩了下來,原本嘈雜的門口逐漸安靜。 紀從驍橫橫掃了他們一眼,眉梢輕輕挑起:“說完了?那現在聽我說?!?/br> “首先,盛淮的身體狀況。傷勢不重,沒有生命危險,休養一段時間后就可以返回劇組。稍后他會親自發表聲明?!?/br> 紀從驍先將盛淮的狀況闡述,也免得諸方一直猜測他傷得有多嚴重,那些字眼看著便讓他覺得刺眼至極。 說完這一句之后,他這才切換到這一回的重點之上。 “我知道,你們一直很關注為什么我寧愿放了成百上千人的鴿子,不惜毀約也要過來看他。但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紀從驍抬眸看向眼前的記者,“難道你們的親人出事,生死不知狀態不明的時候,你們還有心情繼續工作?” 他這一句反問讓在場眾人愣住,好一會兒才有記者抓住重點:“親人?” “我這人,父不疼母不愛的,孑然一身?!奔o從驍說到這里,似輕嘲般笑了笑,轉瞬繼續道,“我身邊的人都知道,誰對我好,我便十倍還他。而盛淮——” 他輕輕彎了唇角,陽光下眉目銳利如昔,卻在此刻呈現出一種以往都不曾見過的柔軟。 “盛哥真心待我,我與他,不是簡單的朋友兩個字就能說得清楚的,于我而言,他就是類似于親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不惜代價,總要過來?!?/br> 他的聲音不重,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柔和,然而,那輕柔的字句,卻異常堅定,足以讓在場所有人人信服。 沒有人反對他,也沒有人反駁他。 “至于認錯——”紀從驍抬起眸,斂了笑,直接看向剛才問出這一問題的記者,“我不認為我有錯?!?/br> 他掃過眼前記者,在他們提問之前率先開口:“我不認為我有錯,因為這是人之常情。但對于節目組和當天參與的導師及觀眾們,我在此道歉,非常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和精力。節目組也沒有做錯,確實是我毀約在先,我會按照合約進行賠償?!?/br> 該說的到此為止,紀從驍也態度良好。以至于記者們也不好繼續刁難。 紀從驍惦記著樓上的盛淮,也不愿多待,結束了當即便想上樓。然而他剛邁開一步,便被醒過神的一位記者攔住腳步—— “紀先生!你們既然這么熟悉,那你知道他和蘇卿的關系嗎?!據說盛淮曾多次出入蘇卿的私宅你知道嗎?他們情侶嗎?盛淮這回拼死相救是不是因為愛情!” 紀從驍腳步一滯,猛地回頭,用盡全身氣力克制著自己逼人說清楚的沖動。他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好不容易擠出一句“這事得由當事人來回答”便匆匆離去。 他依舊走的是安全通道,只不過卻不似來時那般焦急,緩慢至極。他掏出手機,仔細看了一遍盛淮出事的報道,這才發現,他出事,是為了救同組女主角蘇卿,他甚至為了救蘇卿自己墊在了下頭,這才導致整個人砸向山壁,險些出了大事。 網絡上無一不在猜測兩人的關系,更有甚者,扒出了年初左右,盛淮和蘇卿的同行圖,以及兩人出入蘇卿小區的照片,所有照片中盛淮都對蘇卿呵護有加,多加照顧。已經有不少人認定兩人的情侶關系,甚至還言之鑿鑿地表示這兩人已經同居。 紀從驍捏著手機,靠在樓梯間的墻壁上。眉頭擰得死死的,手指握成拳,力道之大,骨節都已經泛白。 他們到底什么關系? 盛淮為什么從沒有提過這個人?! 是不是自己讓他等太久了?是不是他累了不想繼續下去了? 還是說他遇見蘇卿后才發現對方才是真正喜歡的人? 果然,就應該將人永遠藏起來,藏在只有自己才能看見的地方…… 為什么這回他傷得不重,要是傷得重或許他就真的會一輩子在自己身邊永遠都離不開了…… 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傳來,紀從驍猛地驚醒。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想法,他頓時一陣冷汗,手指控制不住輕顫。 不受控制的思維讓他迫不及待想要逃離,他怕再待下去,說不準自己真的會作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而之前打算認輸的想法也在這讓人后怕的思緒之間盡數灰飛煙滅。 他轉身就走。 然而身后卻傳來一聲喊:“紀哥?!?/br> 李端快步走了下來:“原來你在這啊,盛哥找你呢,電話也沒人接,急得不行。你快去瞧瞧他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