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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秒接,不知道富成城翹首以盼這個電話盼了多久了。 在富成城哭出來之前,姚暑雨把電話打發給了蘇祁寒。 蘇祁寒坐在床沿穿著套了一半的毛衣再三保證: “出門了!真的出門了??!我們馬上就到?。?!” 富成城半信半疑:“真的?” “嗯!”蘇祁寒篤定,“真的!” “好吧,要是姚總說這話我還不太信……”富成城小松一口氣,但又留了個心眼,確認道,“那為什么周圍這么安靜?” 蘇祁寒一秒都不帶猶豫地說:“在停車場呢,當然安靜,說話聲音大點還有回音呢!” “哦……”富成城還是不放心,“那怎么沒有腳步聲呢?” 蘇祁寒覺得富成城的智慧沒有用在該用的地方。 他脖子上套著毛衣,鉆袖子的動作都不敢大了,生害怕精神緊繃的富成城捕捉到噼里啪啦的靜電聲。 只好硬著頭皮說:“這不是在車上呢嗎!姚總馬上開車了,不然干嘛把電話給我接呢?” 那頭富成城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終于放下了心中疑慮:“那你們快點啊……” 蘇祁寒一連嗯了好幾聲,總算應付過去,成功結束了這個電話。 有驚無險地保住了一段男寢塑料兄弟情。 蘇祁寒松了口氣,趕緊站起來把毛衣穿好,伸手在床頭柜上拿外褲的時候聽見本來都坐起來了的姚暑雨又一頭栽倒在床上,沒憋住笑出了聲。 蘇祁寒前腳剛跟人保證已經開車出發了,后腳就發現司機本人還妄圖賴床,簡直火燒眉毛,分分鐘就要怒發沖冠。 他提溜著褲子,抬起一條腿,對準姚暑雨的腰眼,軟趴趴地踹了一腳。 ……畢竟是腰嘛也不能踹狠了。 誰知姚暑雨又穩又準地抓住了他的腳。 他只穿著一條用來充當睡褲的棉質短褲,褲腳到膝蓋以上,腿一抬,靠近大腿根位置的白皙皮膚露了出來,像剛撈出來的水豆腐。 姚暑雨瞇了瞇眼睛,似乎在盤算著“二十歲”的……相關事宜。 蘇祁寒驀地被抓住,人一晃,差點沒站穩,下意識地就想把腳丫子往回抽。 姚暑雨不肯放手,反而手上用了兩分勁力,他低聲笑著說: “別動,我要把昨天落跑了的小孩兒抓回來?!?/br> 蘇祁寒耳朵又有了冒紅的趨勢。 就算再熟悉,他也習慣不了、免疫不了姚大流氓的調戲。 他有些局促地說:“你、你別鬧了,一會兒富小小真要哭了……” 姚暑雨勾著嘴角,忽然湊過去在蘇祁寒腳踝凸起的骨頭上輕輕親了親。 淺淺一碰就離開,然后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蘇祁寒的腳背,便沒做多余的動作了。 倒不是不想,只是因為蘇祁寒穿著短褲,即使才從被窩出來,也耐不住一月的寒意,腳尖已經微微有了些涼意。 他把蘇祁寒的腳放回了床上,小心地注意著讓他站穩,怕他不留神摔了。 “不鬧你了,快穿衣服,別著涼?!?/br> 姚暑雨作完孽,自己倒是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準備起床換衣服。 抬眼就見蘇祁寒通紅著一對耳朵,支棱著的那條細白的腿慢慢曲折,直到膝蓋挨在床上,然后另一邊腳也蹬掉了拖鞋。 蘇祁寒跪坐在了床邊。 接著緩緩、緩緩地拉起蓬松的被子捂住臉,撲通一聲,重重往前栽到了姚暑雨身上。 把本來就不太情愿起床的姚暑雨又砸了回去。 姚暑雨被意外砸出一聲悶哼,旋即笑著伸長手,用被子裹了裹蘇祁寒的腿: “富小小可要哭給你看了啊……” 此時,與他們倆直線距離不超過四公里的富成城忽然閃過一個直覺—— 總覺得點個外賣要更靠譜一些? 幾經懷疑但終被純善室友取信了的富成城下午兩點終于等到姚暑雨和蘇祁寒走進金礪的高檔小公寓,奄奄一息地問: “是什么門讓你們出了這么久……柜門嗎……” 蘇祁寒咳嗽了一下,沒答話,只是紅著耳朵捏住姚暑雨的手腕子,帶著一塊兒舉了起來—— 姚暑雨手里提著樓下快餐店的外賣紙袋。 富成城離當場飆淚只差那么一丁丁點。 在衛生間里刷牙的金鋒和錢昊聞見香味兒也探出了頭,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金礪從臥室里出來,完全看不出昨夜威士忌加脈動的后遺癥,十分元氣滿滿。 富成城無語問蒼天: “我這幾個小時的心酸能有誰懂……” 姚暑雨放下沉甸甸的外賣,拍了拍富成城的肩膀,安慰說: “一會兒你多吃倆雞腿啊?!?/br> …… 覺也醒了,鬧也鬧了,飯也吃了,傷心欲絕懷疑人生的富成城也安慰到位了,該面對的問題還是得面對,該解決的難題還是得解決。 問題似乎有點大,難題也好像真的有點難。 姚暑雨切實體會到,親爸姚杰林就是他通往快樂路上的巨型絆腳石。 他不得不開始思量今早那個怒氣滿滿的電話,再結合一下陳莜發現自己“金屋藏嬌”的經過,姚暑雨合理懷疑又是陳茹那個小祖宗把他給賣了。 要不就是陳茹和她姑姑一起聯手,把他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