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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歉!你姚總要是有你一半兒懂事,我立馬就去燒香拜佛!” 蘇祁寒心想,就算是佛,這個點也該休息了,于是對金礪的憐惜之情更盛:“你快去休息吧!明天還得錄節目呢!得睡個好覺,有黑眼圈就不好了!” 金礪手一揮,無所謂道:“害,沒事兒,多擦兩斤粉唄?!?/br> 蘇祁寒:“……” 姚暑雨伸著懶腰往衛生間走:“我去洗澡啊,你倆聊吧?!?/br> 金礪:“……” 等蘇祁寒七手八腳、兵荒馬亂地把這位炸毛恐龍崽塞回房間,再把自己收拾干凈,鉆進客臥那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爺被窩里,已經四點多了。 蘇祁寒累了個半死,腳指頭都懶得動,還比不上開了五六個小時車的姚暑雨有精神。 他枕著姚暑雨的手臂,在懷里找到他慣常睡的舒適位置,語氣里帶著一點小小的教育意味: “姚總,你以后不要這樣欺負經理了,他好辛苦的?!?/br> 姚暑雨:“……” “還有野哥,他好不容易的?!?/br> 姚暑雨:“……” “唔,萊恩也是,他好慘的?!?/br> 姚暑雨:“……” 蘇老師總結陳詞:“你要跟大家好好相處哇!” 姚暑雨哭笑不得,埋下頭在他鼻子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是我家男朋友?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蘇祁寒很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往被子里縮了縮,用鼻尖蹭了蹭姚暑雨胸前的衣服,小聲地據理力爭: “……一碼歸一碼嘛?!?/br> “你啊,倒是挺向著他們?!币κ钣陣K了一聲,嘴上埋怨,心里卻是高興他能這么替別人著想,話語間不禁染上笑意,“真以為你姚總是個翹腳老板,什么也不干,光上節目里甩個臉子就行了?” 蘇祁寒看向他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害,你可不就是嗎”。 姚暑雨:“……” 那什么,誰家小孩兒,能不能再咬一口? 姚暑雨故作委屈地解釋說: “在寶垟待了三天,我一共就貢獻了三首歌。你們帶小孩兒逛三園的時候,我坐在石頭上統計熱評,你們跟數學鬧著玩兒的時候,我在教室最后一排寫策劃稿,你們講低配版高考作文的時候,我還得跟過來錄節目的嘉賓接洽方案?!?/br> “好不容易晚上回了酒店,一看消息全是各方催更,來勢洶洶,本鴿王一點面子不要,還得把狂挑的視頻剪了。其余時候不是在吃泡面就是在去接開水的路上,我的小祁寒,還能不能有點良心了?” 至于金礪為什么能讓自己忙到凌晨還忙不完,別問,問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拖延癥。 姚暑雨突然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肚子里的苦水這么一通倒,把蘇祁寒人都給說懵了。 蘇祁寒一下想起在寶垟的第一天晚上,姚暑雨拉著他,讓他專門給補錄一段視頻的事兒。 他先前還沒在意,只是認為那么多人一起參加志愿活動,即使他得空就舉著個相機到處拍,姚總的鏡頭也不會有以前單獨拍視頻或者一兩個人合拍那么多。 他都沒注意到鏡頭之外的姚總都在忙些什么。 可是姚總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他。 蘇祁寒心里一邊不可救藥地泛起一絲甜意,一邊又酸酸脹脹地冒出了愧疚。 姚總實在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蘇祁寒抿著嘴唇,忽然安靜了。 姚暑雨正想開口問他怎么了,卻感覺到懷里人的手,磨磨蹭蹭地攀上了他的腰。 還摟緊了。 “姚總,辛苦你了?!碧K祁寒把臉埋在姚暑雨胸口,甕聲甕氣地說,“唔,對不起?!?/br> 姚暑雨一愣,嘆了口氣,自己怎么也跟個小孩兒似的,還學會了邀功。 姿勢還不怎么正確,惹人不開心。 從前做過的事情,哪一件被他拎出來說道過,怎么在蘇祁寒一個小孩兒面前,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撒完一個拐彎抹角、不成氣候的嬌,讓老畜牲面子有點掛不住,姚暑雨突然扯過被子,一把蒙在了倆人腦袋上。 床頭燈還沒有熄。 讓薄被子蒙起來的二人世界只朦朦朧朧滲著一點點亮。 被兩人共用的這一點點氧氣很快變得稀薄,蘇祁寒竟隱隱有些暈眩了。 姚暑雨靠他靠得太近了。 蘇祁寒有些受不?。骸耙?、姚總……” 兩個人面對面側躺著,近到能聽見呼吸的聲音,感受到氣息的溫熱。 姚暑雨閑著一只手沒事做,干脆撫上蘇祁寒的下巴,指尖在他細嫩的皮膚上輕輕摩挲,可勁調皮,討人喜歡又討人嫌。 姚暑雨心里其實快要矛盾死了。 他家小祁寒才……十九歲。 他的腦內彈幕【他還是個孩子?。。?!】已經刷屏了一萬條。 但是香香軟軟的小可愛窩在自己懷里,又是臉紅又是心跳加速的,這誰頂得住啊。 就在他拼命把自己從做畜生的方向死命往做人的方向拉時,蘇祁寒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在他下巴上輕輕碰了碰。 ……他好像很喜歡這個位置。 姚暑雨開始后悔,蒙被子干什么,拉燈不就完事兒了,現在搞得他呼吸都不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