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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把鍵盤敲得啪啪作響:“惡心什么惡心,mama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富成城本來打算去洗澡,聽蘇祁寒這樣說,連忙皺著眉頭,把板凳拖到他身邊坐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你這個思想有點落后啊,簡直不像咱們搞藝術的。姚總雖然摳門了點,嘲諷了點,脾氣差了點,廚藝不行了點,狗了點,但是他帥??!對你好??!你既然喜歡他,心里就不要有這些障礙,聽到沒有?” 蘇祁寒聽他這樣數落姚總,不僅沒生氣,而且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說:“我不會,你放心?!?/br> 他眼里蒸騰著熱氣,由衷地說: “謝謝。還有金小二,錢小三,謝謝你們,真的?!?/br> 金鋒嘖了一聲,不滿道:“瞎客氣什么?!?/br> 錢昊沖他擺了擺手,沒說話,翻身玩兒自己的去了。 富成城溫和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拿上毛巾和換洗衣服,站起來洗澡去了。 蘇祁寒趁大家不注意,趕緊吸溜了一下鼻子。 被、被出柜了。 大家都接受,誰都不用失去,實在是太好了。 晚上十一點半,寢室準時斷了電,只有走獨立電路的空調還在任勞任怨地工作,呼呼吹著冷風。 發誓今晚要肝一波的金鋒和錢昊早已經睡得不省人事,富成城作息比較固定,也睡了,蘇祁寒跟他們一樣,并沒亢奮多久,就在疲憊感和踏實感的雙重催眠下,早早進入了夢鄉。 在饑餓的摧殘下,也并沒有人能夠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實在是愧對于“大學生”這個名號。 接近午飯的點。 錢昊頂著一頭被軍帽壓了十天的凌亂卷毛,叉腰站在陽臺水池邊,一邊刷牙,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沒了軍訓服,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穿什么好……” 金鋒以同樣的姿勢立在他旁邊,也口齒不清地嘀咕著: “還以為至少開課前不會吃食堂了,沒想到今天還得去搶飯?!?/br> 富成城抱臂站在門邊,催促說:“你倆就不能快點?” 錢昊:“我有點想念剛開學時略帶一絲羞澀的富小一?!?/br> 金鋒:“我也是?!?/br> 蘇祁寒笑笑:“沒事,來得及,先去食堂吃個飯,時間剛好?!?/br> 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凈,金鋒和錢昊倆人又閑不住地開始吐槽: “就不能讓我們當一天的咸魚嗎?做哪門子的體檢啊?!?/br> “誰讓趕上周末了呢,你想明天去,校醫院給你開門嗎?” “啊……我好想念姚總的外賣投喂啊……” “說到姚總,他三天兩頭都不在實驗室干正事,自己不更視頻也就罷了,我就問一句,他博士還能畢業嗎?” “能吧,萬一他只是表面風光,其實背地里玩命努力呢?” 蘇祁寒憋著笑打斷他倆,把手機遞過去,說: “姚總凌晨一點半投稿了一個視頻,好、好像真是背著我們努力了?!?/br> 金鋒接過手機:“更新了?” 錢昊:“真的假的?” 富成城也湊過來:“我看看?” 蘇祁寒雖然已經看過了,但還是靠過去,準備跟他們一起再看一遍。 金鋒把進度條拖到最開始,然后播放了這個名為“【姚總】正確的軍訓姿勢,你學會了嗎”的視頻。 一開始,是正經嚴肅的閱兵,遠鏡頭拍攝著某個連隊經過主席臺時的正步走,步伐整齊,口號洪亮,氣勢震天。 標兵錢昊驚了:“我靠,這不是我們連嗎?雖然看不清臉,但我認識我自己??!” 就在他們都以為這是個軍訓實況紀錄片的時候,畫面陡然一轉,到了針鋒相對的兩軍陣前。 BGM適時響起: “若不是你突然讓我站軍姿,我怎會把苦練的演技放任了?!?/br> 右下角出現一行字幕—— BGM:《綠色》,演唱:王司徒諸葛村夫。 當眾人思考這和軍訓到底有幾毛錢關系的時候,畫面又跳到了綠茵cao場上,但不是A大cao場,應該是用網上的視頻剪輯進去的。 一個正在站軍姿的學生砰一聲倒地,他旁邊的學生看了他一眼,也砰一聲倒地,再旁邊的學生有樣學樣,繼續假摔,連摔了四個。 BGM:“說不痛苦那是假的,畢竟我屁股也是rou做的?!?/br> 這一段畫面放完,又踩著節奏倒放一遍再摔一次,然后后排三個學生交流了一下眼神,整齊劃一地飛起一腳,把前排僅剩下的站著的三人一起給踹倒了。 BGM:“你離開時我心里的疲憊,就變成快樂?!?/br> 接著,一個小綠人被提溜出隊伍,公開處刑踢正步,踢了一個同手同腳,身后的戰友想笑不敢笑。 BGM:“說不心酸那是假的,如果我真的沒那么笨過?!?/br> 教官恨鐵不成鋼地示范一遍,小綠人繼續同手同腳。 BGM:“訓著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世界都是黑色?!?/br> 兩人一組,十幾對小綠人,一個撐在另一個身上做俯臥撐。 王司徒深情演唱:“若不是你突然闖進我生活,我怎會把死守的寂寞放任了?!?/br> 教官一個向左轉的指令下達,隊伍這一排里三個向左,四個向右,中間那個本來向右,猶豫了幾秒,又轉成了左。 諸葛村夫:“訓我的話你都說,你教的事我亂做,我就把向左向右當成你整我的軀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