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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碰姚暑雨的肩膀,賊兮兮地問:“哎,你又怎么惹著他了?” 姚暑雨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干么,惹他干嘛?隔空碰瓷,我不背鍋?!?/br> “你倆投稿時間又撞上了吧?”賴殷話音中頗有幾分快意,“都是排行榜上的???,誰讓你老是要壓他一頭呢?” 姚暑雨冷笑:“我壓他?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還沒那么想不開?!?/br> 錄屏里這位人稱阿Q的UP主,ID大Q,真名全利,是專注于游戲區的一位人氣UP,有四百多萬的粉絲。 他是一名退了役的LOL職業選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沒去波播那種直播大平臺,反而是簽在了F站,成了站內直播平臺游戲頻道的當家主播。 估計拿到的好處也不會少。 大Q專職直播,也定期投稿一些游戲視頻,有不少人來學技術,再加上他日??卩?,懟天懟地,顏也大眾,所以粉他的以男性居多。 而姚總卻是沒簽直播合約的,但只要上播,人氣必定壓他一頭。 而且不管他發什么視頻,只要跟姚總撞了投稿時間,無論是三日、七日排行還是總排行上,他都必然在姚總下面一個。 俗稱萬年老二。 永遠都在被人嘲諷。 此人既不大度又很較真,長此以往,以至于積怨已久,最后到了屁大點事情,一點就炸的地步。 因此這位經常小嘴抹了蜜的UP主沒什么別的愛好,就喜歡跟姚總抬杠。 但姚總確實沒拿他當一回事,從來沒有公開評論或回復過他的言論和他帶起的節奏,即使姚總本人十分擅長嘲諷,也很有風度地從沒對他開過嘲,一直都將二人的關系維持在“認識但完全不熟”的階段。 即使有些必須見面的場合,也最多就點頭打個招呼。 不管是粉絲還是路人,都覺得姚總足夠大度,所以噴姚總的人實在是少數。 只有刻意找茬的鍵盤俠,噴一噴姚總的技術和大Q比簡直就是相形見絀。 姚總對這些評價更不可能在意了——大Q作為一個只能靠技術吸粉的UP主要是游戲比他打得還差,那干脆也別混了,不如收拾收拾出門打工。 總之,大Q單方面地明示暗示,姚總是他的對家。 姚暑雨聳聳肩,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賴殷說: “現在的年輕人,戾氣太重。F站是我家,文明靠大家——就讓這位阿Q自生自滅吧?!?/br> 賴殷八卦:“嘿,他這樣帶你節奏你都不氣?這回還捎上了你那個小主播?!?/br> 姚暑雨不悅:“什么小主播,人家有名字?!?/br> 以前的事他可以當沒看見,但這次確實讓他不舒服——大Q帶他節奏就算了,一口一個小主播算怎么回事? 傻逼玩意兒。 “行行行,那個……上九,行了吧?”賴殷嘖嘖兩聲,稀奇地說,“你真跑人家里蹭飯去了?出息……” 姚暑雨面無表情,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和高鐵票,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安檢口。 賴殷連忙抓起包追上去: “哎哥,你等等我呀……” 安檢口處站著一個正在四處張望的胖子。 “可快點吧你,”姚暑雨腳步不停,“我野弟都要等哭了,這么熱的天……” 姚暑雨之前沒騙蘇祁寒,這月的二十號左右他確實有正經事要去一趟B市。 去F站總部開那個關于今年“大拜年”節目的總籌劃大會。 只是當時還不確定具體時間,所以沒法給蘇祁寒一個準信。 姚暑雨、賴殷以及葉俊都住在A市,準確地說還有其他幾個交好的UP主都在,只是這次需要去總部開會的只有他們仨。 所以他們約好了在高鐵站碰面,一起去一起回。 要說也是巧得很,他前腳接到陸林“21、22兩天開會”的通知,后腳蘇祁寒就告訴他決定23號下午來A市。 于是姚暑雨見色忘友,拒絕了賴殷和葉俊想在B市多玩兩天的提議,決定23號一早就回。 賴殷和葉俊一陣哀嚎,礙于不想攜手蜜月行,只好買了一起回程的票。 另一頭,蘇祁寒還以為姚暑雨走出他家門前說的那句“過幾天再見”是指他離開C市之前,結果好像并不是這樣的。 因為他直到抵達A市機場,都沒能再和姚暑雨見上一面。 A市機場2號出口,蘇祁寒拖著行李箱,背著雙肩包,捏緊了手機。 屏幕上顯示了一個聯系人號碼,他想了想,還是先發去了一條短信: “您好,我是昨晚跟您聯系過的蘇祁寒,現在到出口了?!?/br> “姚總的朋友”很快回復了消息: “幾號?” 昨天晚上,蘇祁寒先問過姚暑雨,然后就和“這位朋友”聯系了一下,那邊說今天會來機場接他,雖然不太好意思,但蘇祁寒還是決定麻煩人家,然后再請對方吃個飯。 蘇祁寒手上很快回著短信: “2號出口?!?/br> 他不確定姚暑雨的朋友有沒有開車來,所以暫時等在了出口,順便看了看周圍的指示牌,尋摸著停車場的方向該怎么走。 幾分鐘后,手機的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 “我到了,你走出來就能看到我?!?/br> 蘇祁寒迅速回了一個好字,來不及思考這位朋友是拿了寫著他名字的接機牌還是怎么,就邁開腿,快步往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