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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想著你得費事兒給我做飯吃嗎?還答應教我煮面條,就當我交學費,不氣了,行不行?” “不、不用交學費?!碧K祁寒微微低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蜷起了手指,小聲說,“沒生氣,就、就是覺得你太好了?!?/br> 姚暑雨心里一松,嬉皮笑臉地說: “不夠好不夠好,要是真好,哪還能惹你不高興?” 蘇祁寒臉也紅起來:“沒、沒有?!?/br> 姚暑雨努努下巴,示意他帶路,然后說: “那怎么不理人?” 蘇祁寒腮幫子又鼓起來了:“說、說好了午晚飯都讓我請你的……” 姚暑雨想也不想就說: “你請客,我買單,沒毛病啊?!?/br> 說完就怕自己還要惹人不開心,立馬轉移話題: “回頭再說這個,那什么,天太熱,快回去吧?也有點餓了,還得去吃飯呢……” 十五分鐘后,蘇祁寒家。 正如蘇祁寒所說,他爸爸還沒出門。 姚暑雨提著東西換了鞋,換鞋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因為有一抹锃亮的金黃色,使勁圍在他身邊上躥下跳。 這抹金黃色瞪著圓咕隆咚且烏漆墨黑的倆眼睛,精精神神地甩著舌頭沖他汪了一聲,然后試圖把自己的狗頭塞進他手上的口袋里。 姚暑雨被限制了行動,心想,竄天狗這個名號他果然還是名不副實。 蘇祁寒笑嘻嘻地蹲下,狗子立馬撲了上來,把倆爪子搭在了他的肩上,毛翻出了花兒來的尾巴甩個不停。 蘇祁寒故意馬下臉,佯裝嚴肅地教育狗子: “蛋炒飯,不許撲你姚叔叔?!?/br> 姚叔叔提溜著口袋站在一邊,嘴角抽搐: “這位就是你的狗兒子?” 蘇祁寒還蹲在地上,聞聲仰臉看向姚叔叔: “他是弟弟?!?/br> 姚暑雨看看這只名字清新脫俗的狗子,又看看認狗子當弟弟并叫自己叔叔的蘇祁寒,沉默片刻,問: “你跟狗子一輩,我又是狗子他叔,那你是不是也該叫我叔?” 蘇祁寒思考一陣,小聲說:“姚爸爸?” 姚暑雨看著蘇祁寒認真的小臉兒,心里的大喇叭瞬間開始重復廣播: 姚總,OUT! 進到客廳,他見到了蘇祁寒的父親。 蘇啟明禮貌地站起身來對他頷首: “是小寒的朋友吧?你好,快把東西放下過來坐?!?/br> 轉而又稍有責備地對蘇祁寒說: “不懂事,也不知道幫著拿一下?!?/br> 蘇祁寒小小地吐了吐舌頭,然后對姚暑雨說: “姚總,我、我先去把東西收拾一下,你快、快坐?!?/br> 然后搶過東西就一溜煙兒跑了,背上還背著他的包。 果然進到廚房放下口袋,又急匆匆地進了臥室,把包擱下。 蘇啟明聽到那個稱呼,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姚暑雨笑了一下隨他去了,說了一聲“打擾”,旋即斯文而不失大方地坐在了沙發一側,得體地說: “叔叔您好,我是祁寒的朋友,姓姚,姚暑雨。倉促上門,也沒帶什么禮物來,就隨便買了點東西?!?/br> 其實他心里有點打鼓——他這個年紀應該也是可以叫叔叔的吧? 蘇啟明擺擺手,態度溫和卻并不親近: “來者就是客,小寒這孩子也是,哪能讓你買那么些東西來呢?!?/br> 姚暑雨笑了笑,沒說話。 果然蘇啟明自己續上了話音: “聽說你們是在……他直播的時候認識的?” 姚暑雨點頭如實說:“是,碰巧看見他在做菜,挺厲害的?!?/br> 蘇啟明臉色不算太好看,他對現在這些個什么直播不算太了解,但他還是知道一些,比如,有的人出手闊氣,經常會打賞看上的主播。 因此他想了想,還是斟酌著問: “那你們是怎么……” 未盡之意,你倆怎么就奔現了呢? 姚暑雨料到他會這么問,不慌不忙、半真半假地交代: “是這樣,我后來在一個分享菜譜的應用里認識了他,跟他交流過后才發現我倆都在A大讀書,這才慢慢熟悉起來?!?/br> 姚暑雨雖然很年輕,但看著也不太像大一新生,蘇啟明半信半疑: “哦,原來都是A大的學生?!?/br> 姚暑雨十分有眼力見地自報家門: “是,開學博一?!?/br> 然后他就看見蘇啟明的眉頭rou眼可見地松開,面露驚訝地說: “博一?哦……讀博好讀博好。一直都在A大嗎?” 姚暑雨說:“碩博在A大?!?/br> 蘇啟明點點頭,這話的意思是研究生跨??既サ腁大,作為一名老師,他下意識地把姚暑雨歸為了“上進派”,語氣便不如先前那樣僵硬了。 但蘇啟明又暗自計較,越是像A大這種級別的名校,越是容易早早地簽署工作,或者選擇出國深造,說得不好聽一點,待在學校一年又一年地讀下去也不一定就很厲害,于是他想了想,還是多問了一句: “為什么選擇讀博呢?或者,沒考慮過國外的名校嗎?” 姚暑雨把蘇啟明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面上不顯,十分耐心地自賣自夸: “我這個專業吧,學歷優勢比較大,哦,剛才沒說,我是學生化方面的,工作的事,目前還不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