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食美人[重生]_分節閱讀_92
慎秋揉揉眼睛,滑開手機屏幕,然后接通。 也不知道這個點鐘了,是誰打電話過來的。 那頭的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有些癲狂,在平靜無波的夜里顯得如鬼魅一般,啞著嗓子說話:“慎秋,我現在很想過去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會得到現在的結局!你真該死!” 慎秋手臂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周圍好像冷了許多似的。 這聲音在黑夜里實在顯得恐怖。 莫名其妙的。 慎秋想要判斷是誰的聲音,可從電話里被降了調子,那人的情緒又不穩定,讓慎秋判斷不了他是自己認識的哪一個人。 “你是誰?為什么要半夜打電話給我?” 他沒和別人有過恩怨,也沒欠過誰,為什么會有人想殺他,帶著這么濃的恨意,以及一些其他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感情。 “我的聲音你聽不出來么?”那頭笑了笑,“你那天在天臺,就不該拉我??赡銥槭裁匆?,是不是不想讓我死嗎?” 他的問話顛三倒四,讓人不清楚目的。 這時候慎秋才知道,他是季如安。 可季如安被父母送出了國,現下應該早就和他無關了才對,怎么半夜打電話給他……還說要殺了他…… 那頭的季如安有些絕望的興味:“我真恨你,恨你們叫慎秋的人!永遠壓了我一頭,哈哈哈,幸好那個慎秋被我毀了容,他永遠也比不過我!” 慎秋瞳孔驟地一縮:“你做的?!” 不可能,那時候季如安才多大,和自己同齡,怎么可能做的了這么殘忍的事情?!傷害同胞,欺凌同學。 慎秋在那場火里差點殞命,連嗓子都毀了,唯獨只剩一雙眼睛。 季如安這種人,好像就是天生的惡人,永遠和好字搭不上邊。 祁星繁被大家喊成天生的殺人犯,可他也從不欺凌弱小,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只保護他哥哥,同樣是房子燃燒,同樣是揍人,可出于的目的不一樣,所有的舉動也都變了意味。 當季如安因為嫉妒而把他鎖在廢棄房屋里的時候,當火燒起來開不了門的時候,他明明可以立刻去叫人,可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冷漠地圍觀被他鎖在屋里的慎秋。 “哈哈哈哈是我做的又怎么樣,我只上了鎖,其他人想害你又怪不到我頭上去。慎秋沒死,早就走了大運!” 季如安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連咳了好幾聲:“慎秋,慎秋,慎秋!我在后山把你撞的頭破血流,那時候我看得還挺爽的,可你為什么后來要拉我一把?!明知道我會死,可你拉了我,你是不是就是想看到我現在的結局?!” 什么結局,什么會死,慎秋通通不想了解。救人是他的第一反應,他不想救季如安,也不想大半夜被他吵醒聽他說這些。 “國內傳遍了吧,你是不是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在等著了吧?!奔救绨矐K笑兩聲,說著以為慎秋知道的東西。 “為什么你不在這里呢,我一個人,語言不通,活的還真是夠慘的了?!?/br> 孤獨無助,整個世界都黯淡無光。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一邊威脅慎秋一邊又很想他,唯一一個,好像對自己稍微好點的人,臨死的時候拉了自己一把。 “你別掛電話了,就讓我一個人說一會吧,反正以后也再也見不到了,就當施舍我的吧,我這個污點,就最后一次污你耳朵?!?/br> 說到最后,居然有了哀求的意味。 季如安可憐,但絕對可恨。 被人放棄直接送出國,語言不通,成績平平,讓他在這里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優越感。 他只有在霸凌途中,才能獲得一絲高興。 可惜他忘了,這里是別的國家,對于校園霸凌的罪行立了法。他霸凌本國同學,依靠自己的家庭地位,聚集了一幫本國學生,然后對一個人展開霸凌。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完全改不了。他家里人還想著送他出去改改,可他改不了這些壞習慣。 季如安的自卑壓抑在了骨子里,從被拋棄開始,然后做惡累累。 當那個同學把他告上法庭,拿出驗傷單的時候,這一切才終于有了結束。季如安的一生,都將再也起不了頭。 害死他的是他自己,不是別人。他每做的一件惡行,都將在他最后的判罪書里加上一筆,然后狠狠被全世界踩在泥里。 和他一起霸凌的幾個同學,都獲了罪,他作為主謀,判刑最高,十三年監.禁,其余均為五年至六年。因為都是未成年被告,法律規定,季如安的父母要替他付賠償款。 季如安獲罪入獄的事情,新聞上寫得很明確,而且傳遍了全國,人人唾罵。 因為慎秋這三天在和江攬云旅游,沒有關注新聞,這才不知道季如安的下場。 慎秋救了他,他才覺得好像全世界對他好的只有這么一個陌生人了。 既想責怪,可又是唯一的牽腸掛肚。如果慎秋不救他,他可能就死在那,再也不用去坐牢了??缮髑锞攘怂?,讓他有了現在的結果。 十三年監.禁,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三十歲了,沒有公司會要他這個有過坐牢經歷的家伙,也沒人敢接近他,他連學歷都沒有,高中都沒畢業。 他的未來慘淡無光,很快就要在牢里度過近乎十三年! “其實我認識的你,和之前死掉的那個人,很像,像到有時候我會因此而做噩夢。夢見育英的天臺,有人掐著我脖子,把我扔下樓?!?/br> 季如安說話斷斷續續,周圍有風聲,他似乎在一個有風的地方。 “以后我也打擾不到你了……” 像季如安這種人,是到死也說不出抱歉兩個字的。他想高傲地離開,也滿懷他悲慘的嫉妒心而消失在這個世界。 “或許你以后能看到我越獄的消息?!彼呛切α藘陕?,沒了之前的戾氣,好像一個歷經一生的滄桑老者。 可他才活了十七年,人生半程未展開,就喪失了未來的希望。 “我在怪你,我也不想怪你,其實,我也沒資格怪你。你救了我,我甚至有點感激,想不出什么話來說,只是想一個勁地逼你,也許你這樣能記住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