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于覺抬手敲敲她的腦袋,勾唇笑,“我去買?!?/br> 說完,他眼睛四處看了看,馬路對面有家便利店。 于覺抬腳離開。 礙事的人一走,付銀宇看著某人的身影,照樣把手往云訴肩膀上一搭,苦口婆心的建議:“訴爺,你可絕對不能迷失自我?!?/br> 云訴轉頭看他,沒說話。 “我看你們這進展還挺快的,于覺那家伙都在你們家住快兩個月了,”付銀宇咂嘴,不可思議道,“吃軟飯?” 云訴一腳踹過去,嫌棄的肩膀一移,他的手落下去,“你他媽的說什么?” 付銀宇純屬就是亂說的,開始咧嘴沒臉沒皮的笑。 于覺這兩個月基本是在寧城和楠市來回跑,家里也空出了個房間專門給他睡。 云訴想走到馬路對面去等于覺,剛只是抬腳走了幾步。 “臥槽!” 突然的“撲通”,后面傳來很重的一聲聲響。 云訴猛地扭頭一看,還沒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眼前有個東西飛過,藍白相間的。 完美劃過一道弧線,而后,那只鞋,落在不遠處樹上,開始“噔噔噔”的往下落,鬧騰了幾秒鐘,白色綁著蝴蝶結的鞋繩,穩穩勾引上了樹枝,不愿下來。 這表演真是精彩。 云訴把視線往下移,她的腳邊,此刻正躺著一個大活人。 黑不溜秋的腦袋面朝大地,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正是付銀宇這一八三的大高個兒。 他大概趴了五秒鐘,才抬起頭,額頭正中央被摔得有點紅,他皺著臉癟嘴,“訴爺,救我?!?/br> 云訴:“……” 她除了無語只能無語,都多大的人了…… “往左邊一點兒?!?/br> “不對,再往右邊一點兒?!?/br> “不行不行?!?/br> “.…..” 云訴抱胸站在一旁,眼皮半磕著,表情極其嫌棄看著光腳蹦跳了好久的付銀宇。 奈何付某人還自言自語得盡興。 地面被太陽曬得火辣,他寬大的腳板直接觸到地面,付銀宇齜牙咧嘴的苦惱。 他手里拿著另一只鞋,扔了撿,撿了扔,反復持續了十分鐘,樹葉都被打下來了好多,灑落了一地,他那只心愛的球鞋始終沒下來和他重逢。 付銀宇又扔了三分鐘。 云訴連嫌棄都嫌棄不下去了,走過去,伸手,“我來?!?/br> 付銀宇笑出了聲,得救似的把球鞋放到她手里,還不忘捧場,“你早就應該說這句話了?!?/br> 云訴懶得理他。 她抬手,一只眼瞇起來,瞄準脫手,手上的球鞋飛出去,一道完美的弧線劃在空中,藍白相間的球鞋,“砰”的一聲,精準的砸在樹上的那只鞋了。 晃了晃,掉落下來。 付銀宇吹著口哨歡呼,“我訴爺果然牛逼?!?/br> 可不知為何,兩人的視線莫名的定在被拋上去的那只鞋上。 飛得很遠。 “砰”的一聲,一聲清脆,正好砸在剛過完馬路的于覺的臉上。 于覺:“……” 云訴:“.…..” 付銀宇:“.…..” 安靜了一分鐘,落針可聞。 于覺一手揣在兜里,三個冰淇淋被捏在手心,他閉了閉眼睛,才睜開眼看著她。 而后,又垂眼去看了看腳邊的那只鞋。 云訴微張著嘴,不停的眨著眼訝異,心里暗自腹誹,這他媽的怎么那么準? 她就只是太嫌棄付銀宇,抱著試試的心理,把鞋拋出去,鞋被砸下來不意外,意外的是…… 于覺站在不遠處,呼了口氣,緩神似的。 馬路上,車流橫飛直過,喇叭聲不停。 云訴聽到他不輕不慢的聲音傳來。 “你忍了那么久沒揍我?!?/br> 云訴喉嚨上下滾動,眨了眨眼睛。 于覺壓著氣繼續說:“所以,你現在是為了別的男人打我?” 為期三個月的暑假就要過去,七班聚會定的很晚,于覺轉去文科班后也絲毫不減在七班的人氣。 周杭磨破嘴皮子才終于讓于覺從楠市回來,快刀斬亂麻,聚會就定在了當天晚上。 地點是在程嵐傾家里市中心那家餐館。 他們來的時候有點急,下了電梯,云訴先讓于覺進去,自己去了衛生間。 可他不愿。 包廂里。 七班的男生們正堆在門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周杭手里正抓著個巨大的響炮,吩咐工作,“人都到齊是吧,就只差覺哥了,等會門一開,大家就把手中的響炮使勁往覺哥臉上沖知道不?!?/br> 谷澤拿了杯水喝,問:“杭哥你到底問清楚了沒有,大伙都等這么久了,覺哥怎么還沒到?” 這話一說出口,周杭正想罵谷澤啰嗦。 “咯咯咯”的一聲響,門輕微的晃了晃。 眾人迅速反應過來,手一伸,所有響炮對準大門方向。 接連不斷的響炮聲響在空氣中。 大家齊聲歡呼,“恭喜覺哥奪得文科狀元?!?/br> 然后,于覺的腦袋上蓋下一層又一層的彩帶。 五顏六色。 應接不暇。 于覺余光瞥到他們手上的東西時瞬間就反應過來,身子一側,站定在云訴面前,抬手蓋在她腦袋上。 他動作太快,好多人都沒能看清他是擋住了誰。 周杭咋呼的聲音在歡鬧聲中響起,語氣特別欠,“覺哥你竟然真的有別的狗了,我還以為你對訴爺是真愛,真是看錯你了?!?/br> 于覺:“.…..” 高考結束后于覺就經常玩消失,總是找不見人,也不說去哪里。 那年云訴離開的時候大家都在,只有他不在,再加上云訴親口承認她是不辭而別,大家都在猜測兩人是不是分手了。 結果云訴人離開一天沒到,某人就直接轉去了文科班,這不就是愛而不得,連回憶都不想去觸碰的表現嘛。 見于覺一點反應都沒有,周杭繼續貧:“覺哥,我怎么感覺你比起訴爺更愛這條狗……” 云訴稍稍錯開于覺的身體,腦袋露出來,抬手打了個招呼。 她抿唇笑,“好久不見?!?/br> 待看清他口中所說的那條狗。 周杭當時就如被雷劈一般,當機了好久。 我他媽的在說誰? 作者有話要說: 周杭:遺書在哪里?先讓我做個準備...... ☆、例外 女生們見云訴突然出現, 都開始興奮起來, 她被人拉到座位上坐著, 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聊天。 于覺拿著可樂喝了一口,谷澤跑過去獻殷勤。 “覺哥覺哥, 難道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就是去把訴爺追回來了?” 于覺笑了笑,點頭。 不可置否。 周杭還在糾結遺書的問題,想了想說:“那你對訴爺余情未了,當初為啥突然就轉去文科班了,我們還以為……” 于覺朝角落那桌看了一眼,云訴的方向。 他動了動唇,打斷周杭的話,“她說過的, 她想學文?!?/br> 所有她想做卻沒法做的事,他都會替她去完成,而這些, 不是為了他, 是為了他的身邊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