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他以為她走了。 云訴綁好口遞給他。 于覺接過,“剛從學校出來?” 云訴點頭,“我今天沒看到你,學?!莻€處分有沒有很嚴重?” “你是肖緒的meimei?” 明顯在轉移話題。 她點頭,“嗯,你是肖緒的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云訴:我未來男朋友可窮了,認識第二天我就發現了他的小秘密撿破爛 于覺傷心中:媳婦嫌棄我是個撿破爛的 ☆、例外 于覺:“…...” 他抬手,直咳了好一會兒,而后,突然笑了起來。 云訴眨眨眼,小眼神有些無辜,坦然,似乎并沒有錯話的自覺。 少年似乎被云訴戳到了笑點,咧嘴笑了好久,歪靠在墻上,松松懶懶的問:“那你是誰的女朋友嗎?” 云訴從衣兜里拿出顆棒棒糖,橙子味的,塞進嘴里,“爸爸,青春期的女生很敏感的,所以......” 于覺挑眉,“?” “不要明知故問?!彼终f。 好一段沉默。 話題明顯聊不下去了。 于覺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停在她身后大開的黑色鐵門。 “進去嗎?” “嗯?” 云訴有些愣,話題怎么會拐到這了。 于覺抬手指了指她身后,云訴順著他的手指轉身,看向身后,這才注意到鐵門里不大的小院。 深黑色的墻,墻上是她不知名的花,長長的竹竿拉成好幾排,整齊的曬著幾床被子,最里面的竹竿掛著幾件衣服。 小院最左邊的地方放著好多瓶罐紙殼,不亂,干干凈凈。 云訴估摸著于覺是不是拿著瓶子來這賣,還是說,這小院是他家? 轉身,看著他,“這是?” 于覺走過她身邊,推開門,咯吱輕響的聲音,有些悠長。 “進來吧?!?/br> 云訴的腳步有些緩,跟在于覺身后。 傍晚天邊暗黃,花香四溢,院子里白色的小木門半開著,屋里沒開燈,不知有沒有人。 云訴踮著腳,晃著腦袋看了一圈,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該離開了。 不管這是否是他家,也許人只是看在她送了個袋子禮貌而原則問了一聲,兩人也不熟,只是叫過爸爸的兩面之緣。 云訴張嘴,想開口,壓抑蒼老的聲音傳來,“是于覺嗎?” 屋里傳來的聲音。 于覺把那袋瓶子放在角落,推門,進屋開了燈,“奶奶,是我,你怎么又不開燈了?!?/br> 昏黃的燈光打在屋子,云訴這才看清沙發角落,坐著手里拿著根拐杖的老奶奶。 老奶奶笑起來,褶皺堆在一起,卻暗了歲月的痕跡,聲音比剛才愉快了很多,“反正我這眼睛也看不到,開不開都是一樣的?!?/br> 于覺握著老奶奶的手,兩人一字一句的聊著,云訴背著書包,就站在門邊。 昏黃的燈光打在少年的臉上,眉眼勾著,使少年立體的五官似乎更濃郁了些。 云訴怎么也無法把昨天眼底全是血絲把人打進醫院和現在的于覺聯系在一起。 —— 周五,早上放學鈴聲響,同學們一哄而散,柴斯謠起身雙手撐在云訴同桌的桌面上。 “小云朵,今天打算吃什么?” 云訴從英語閱讀中抬頭,筆尖敲了敲試卷,“我先把這張試卷寫完,你們先去吧,一會兒我看著解決就好?!?/br> 走遠了。 不久后寫好最后一道選擇題,云訴放下筆,呼了口氣,抬腕。 十二點半。 把試卷課本那些收進抽屜里,起身。 聽說學校后邊也有幾家店,口碑還不錯,只是繞的有點遠,一般都沒什么人去。 云訴兩手插在衣兜里,耳機塞在耳朵,心情還不錯,隨著曲調在哼著中島美嘉的《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這首她聽了不下千遍的歌。 云訴對云年的感情不算深,但比蘇一簾好,從小開始,她就明白他們家和別人家的區別,小學時,每次學校里的家長會,人聲滿堂,她都只是在窗外望著唯一空著的座位。 云年忙,蘇一簾也忙,云訴這么多年在那個家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個“忙”字。 那年接到云年離婚的電話,云訴木了般,什么反應都沒有,眼睛盯著角落,好半響,才回了一個“哦”。 云訴的領養權沒人爭,她聽說蘇一簾離開的時候什么都沒帶,包括她。 思緒陷得有些深,眼前紅綠相交的燈管刺得她微微瞇了眼。 很有品味的一家古書店。 這迪斯科似的燈光招牌搞得她還以為是個酒吧。 摘了耳機,收進衣兜里,綠燈正好亮起,云訴過了人行道。 推開門進去。 店里不大,三三兩兩就幾排架子,云訴看了一圈,隨意的拿起了本《解憂雜貨店》。 看了大概五分鐘,覺得不錯,走到收銀臺,揚起手上的書,“你好,我想買這本書,請問我可以把這頁折起來嗎?” 她看到的那頁。 電腦前,一位少年,聞言抬頭,還挺清秀,寸頭干凈利落,嘴角一咧,笑得有些無害,“可以,這本書你帶走吧?!?/br> 聲音很是沙啞,轉頭咳了幾聲,估計是感冒了。 語落。 云訴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就要掃碼付錢。 少年微笑的把二維碼拿開,“不用付錢了?!?/br> 云訴抬頭:“?” 她竟然有這等待遇,隨隨便便進家店就能免單? 陳雨興目光從云訴身上移開,落定在隔著里間的門上。 那扇門后,還有個人。 咯咯咯...... 大門懶洋洋的聲音。 云訴回神,聞聲望去。 進來三個人。 真是孽緣! 最前面的人驚得挑眉。 程嵐傾兩步走到她面前,“云訴,午飯吃了嗎?” 她點頭,“嗯,買本書”。 肚子里靜悄悄,其實,她是打算買完書再去的。 周杭走到她身邊,伸頭看著書封面,“你可真厲害,看那么深奧的書,開學到現在,我語文課本都沒打開過”。 云訴:“……” 她是不是該由衷的舉起爪子為他鼓掌。 周杭,你好帥,你好厲害? 他們身后,還有人。 五官是那種正宗的帥哥,右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繃著紗布,肩上掛著一條紗布固定住手腕。 谷澤打量的目光在云訴身上,“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顏值不是一般的高呀,陳雨興,我骨折那是正常的事情,你為嘛這星期感冒了,我們就應該去學校,燒壞腦袋也該去?!?/br> 云訴歪頭,這話怎么聽著沒那么簡單。 周杭介紹:“云訴,咱們新同學?!敝钢?,“咱爸爸的女兒”。 云訴:“……”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什么時候才能擺脫這個梗。 周杭繼續說:“谷澤,也是我們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