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天翊的心情卻相當糟糕。

    以周白兩家的交情，和秦琴阿姨自小對他的好，這句話只要一說出口，他就是騎虎難下了。

    就算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并不喜歡白梓辰，他也得裝作非常非常喜歡，好好兒地照顧他一輩子。

    怪物這手真他娘的黑。

    所以“白梓辰”在秦琴阿姨的要求下“送送他”的時候，周天翊也不想再和他演戲了，他將他狠狠地壓在電梯壁上，小臂抵著他的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商燁華無辜地眨眨眼睛，“為了你早點娶到白梓辰，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我這可是神助攻，周總，你打算怎么感激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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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你到底是誰

    其實, 早在周天翊明知道他有人格分裂，還逼問他是不是找了替考，不但對他毫不尊重地動手動腳，還揚言要“教育”他的時候，商燁華就已經起了疑心。

    他看過動漫，知道全部的前因后果，更重要的是……他了解周天翊的為人, 甚至可能比周天翊本人還要了解。

    周天翊能在三十出頭這個年紀，擁有這么大一份事業，就算僅僅是個設定出來的動漫人物, 也不可能單純到哪兒去。商燁華第一次被系統弄過來之后，一心想著怎么回去，壓根沒有著意隱藏，簡直稱得上破綻百出, 就算周天翊對白梓辰有超出常規的信任，就算他以為他是人格分裂, 也不可能永遠瞞下去，露出馬腳是早晚的事兒。

    而且他很明白，秦琴阿姨一家在周天翊心目中的地位非常特殊。周天翊心狠手辣是有的，但是看在秦琴阿姨的份上, 就算情況再緊急、生意再重要，他也不大可能那么對待白梓辰。

    除非……周天翊已經確定他并不是白梓辰。

    如果說上午商燁華還僅僅是略微起了一點疑心的話，那么經過下午的事情，他已經確定了□□分。正因為周天翊確定他不是白梓辰, 所以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他，所以才會一改只占便宜不動真格的做派，對他肆無忌憚地輕薄侮辱，所以才會把文件落在休息室的桌子上——多半是為了試探他的真實用心和目的。

    不過……他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所以他在飯局上故意弄了這么一出，想看看周天翊的反應。

    如果周天翊不曾對他的身份起疑，那么以他對白梓辰的感情，即便措手不及，也一定喜聞樂見，所以他說出那句極具暗示性的話之后，一直在留意周天翊的神色。

    他看到周天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抹淡淡的厭惡和疑惑從他地劃過，快到如果不是商燁華有心留意，壓根沒辦法發現。

    是厭惡和疑惑，而不是驚訝和帶著寵溺的責備。

    周天翊不愿意。

    那一瞬間，商燁華幾乎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周天翊已經發現了。不過，他之所以按兵不動，繼續和他“演戲”，多半并不確定他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么。

    果然，一出家門，周天翊就把他狠狠地壓在了電梯壁上，小臂壓著他的脖子，質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商燁華無辜地眨眨眼睛，笑瞇瞇道，“為了你早點娶到白梓辰，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我這可算是神助攻，周總，你打算怎么感激我呀？”

    周天翊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快攤牌，眸中劃過一抹驚訝之色，緊接著突然笑了出來，眼神中竟然帶上了一點點贊賞：“這么說，你承認你不是白梓辰了？”

    “我承不承認有什么關系，”商燁華聳聳肩，“周總不是早就確定了嗎？”

    “很好，”周天翊壓著他的左臂加了一點兒力道，右手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著他的眼睛，“那么……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商燁華不閃不避地迎上他的目光，挑釁地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天真?！?/br>
    周天翊眼神一冷。

    “有本事你來打我呀，”商燁華笑著朝他吹了聲口哨，“來上我呀。來啊，別慫。反正這是白梓辰的身體，不是我的，隨便打，隨便艸，沒關系?！?/br>
    “……”周天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手指從他脖子上輕輕劃過，低頭在他耳邊道，“沒錯，我是不能打，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沒辦法治你?！彼淖笫炙砷_他的脖子，伸手拉開他的領口，輕佻地撫摸他的漂亮的鎖骨，右手則拉開他的襯衫，伸進了他的褲腰：“你可別忘了，我已經當著秦琴阿姨的面，答應娶白梓辰了。我這人說話算話，就算我喜歡的不是他，既然答應了，就會照顧他一輩子，那么早點上晚點上，又有什么區別？”

    商燁華：“……”

    電梯“?！钡匾宦暬_，周天翊把軟成一灘泥的他攔腰抱起，丟進車子的后座，整個人壓了上去，卻并沒有著急動作，只是一下一下輕佻地揉捏著他的耳垂，低聲道：“再說了，你都已經當著秦琴阿姨的面，承認我們有了肌膚之親，我不做點兒什么，那多虧啊。你說呢？”

    商燁華：“……”

    耳垂是白梓辰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點，秦琴從小把他當女孩兒養，還打了耳洞，戴著一小粒水鉆耳釘，被周天翊這么輕輕揉捏的時候，仿佛全身的神經都匯聚到小小的一片耳垂上，商燁華只覺得自己在周天翊身下軟成了一灘水。

    這么多年來，他對同性有欲/望，甚至對周天翊產生過沖動，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是這種強烈的空虛和渴望被充滿的感覺。

    這不對頭。

    系統一定在“敏感度 1”指數上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手腳。

    “Bingo！”系統磔磔大笑道，“聰明！想做top？做夢去吧嘎嘎嘎嘎嘎！愚蠢的人類！你難道不知道bottom最省勁兒最shuangma？好好享受吧、盡情地大叫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愛上這種感覺，到時候周天翊不碰你，你還要求著他艸呢。嘎嘎嘎嘎嘎！”

    商燁華：“……”

    他感覺到周天翊放開了他的耳垂，低頭舔了下他的耳廓，然后用牙齒輕輕碾著那一小粒鉆，商燁華渾身像是過電一樣，下意識地輕輕戰栗著，然后……陡然爆發出來。

    作為一個被人咬耳垂都能咬射的人，商燁華非常想給自己點個贊。

    周天翊悶笑一聲，低聲在他耳邊說：“期待嗎？我們馬上就要結合了，像真正的‘夫妻’一樣親密無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是誰嗎？嗯？”

    商燁華眼前唯有一片白光，渾身軟的像是從云端踩過，他微微仰著頭，劇烈喘息，思維接近渙散，他知道周天翊在說話，但他說了什么，他一個字都沒有理解。

    他雖然沒和人真刀實槍干過，但自食其力還是有過的，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有過這么強烈的感覺。

    “我倒數十下，”周天翊低頭看著他的眼睛，“如果你再不告訴我你的身份和目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闭f著低下頭，溫情脈脈地撥弄著他額前汗濕的碎發，口中卻毫不留情地吐出一個字：“十……”

    商燁華終于從高潮中緩過一口氣。

    “來啊，”他氣息未勻，卻笑著挑了下眉，“有種你就來啊。反正不是我的身體。Who cares？只要你不介意傷害白梓辰，怎么做都沒關系。但是……只要你今天越雷池一步，你永遠都別想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世界了。寶貝?！?/br>
    說到這兒，商燁華拉過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即便衣衫不整、形容狼狽，但這個動作依然做得像紳士一樣優雅：“周天翊，其實我挺喜歡你的，真的。我是真的不想看著你像一個井底之蛙一樣，苦苦掙扎，卻依然掙不脫你的宿命。背負著重重枷鎖，掙扎著走到今天，看著集團一點點壯大，卻突然有一天，發現這個世界有可能并不是真實的，發現一切的悲哀、奮起、掙扎，竭盡全力獲得的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有些不穩，但是語氣相當篤定，帶著一點點嘲笑和憐憫的味道。

    隨著他一句句說下去，周天翊的眼神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你知道?！?/br>
    “是的，”商燁華輕輕點了下頭，眼神明亮，“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