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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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的偶然我很喜歡!是不是我的歌?” “是的話我也不會遲到?!?/br> “村上桑!村上桑!太過分了你!” 雅馬哈并入車流。 在水籟祈的指揮下,兩人來到一條全是居民住宅的街道,在拐進去之前,水籟祈突然拍打村上悠的肩膀。 正當他以為是示意在這里停車,不讓家人看到的時候。 “村上桑!村上桑!快看,那就是我和saori上次坐的公交車!” 村上悠看過去,東京都夜晚的霓虹中,那輛和長途汽車一樣的公交車,的確足夠豪華。 進了住宅區,在一棟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房子前停下,門牌上寫了水籟兩個字。 “村上桑,”水籟祈下車,脫去頭盔,“進來坐一會兒吧。我還要換上我超級帥氣的騎行服!” “我就在這里吧?!?/br> 房子里亮著燈光,對方有家人在家,進去之后肯定麻煩。 “進去吧,這么晚了,爸爸mama不放心我一個人出去,有村上桑你在的話,他們會放心不少?!?/br> “......好吧?!?/br> 村上悠脫下頭盔,把它放在后備箱里,里面還有一些路上萬一出事用得著的急救物品。 水籟祈推開院子的門,一邊帶路,一邊回頭說:“我爸爸很欣賞你呢?!?/br> “欣賞我?” 村上悠借著暗淡的燈光,打量水籟祈家的小院子。 里面停了一輛豐田的卡羅拉,此外就是水籟祈的“小祈”,角落還堆了一堆看不清具體是什么的雜物。 很普通的家庭。 進了里屋,水籟祈回房間換衣服,水籟mama去廚房端水,村上悠被水籟爸爸審視著。 “村上君,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吧?”水籟爸爸看起來文質彬彬,說話語氣也很溫和。 “都可以。沒什么不可以?!?/br> “村上君,你能不能和我說你的經歷?”他問。 “孤兒。勉強大學畢業,做過美容師和咖啡師,但時間都不長,現在是聲優?!?/br> “不是這些?!彼[爸爸搖頭,擺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鍛煉自己演技的,怎樣才能擁有你這么出色的演技?!?/br> “演技?”村上悠不明所以。 “是啊?!彼[爸爸解釋道,“不知道小祈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喜歡看舞臺劇。村上君你在舞臺上的表演,十分出色?!?/br> 村上悠的確在原宿表演過幾次舞臺劇。 “其實也沒什么,演技主要講究天分,我只是跟著老師說的去做,然后就成了這樣?!?/br> 水籟爸爸點頭,“確實,天賦很重要。但村上君你能按照老師說的做完,已經非常了不起?!?/br> 這時水籟mama端了水過來,村上悠道謝。 水籟爸爸繼續解釋: “現在的學生只想著偷懶,所以老師也不知不覺養成提高要求的標準。原本熟悉就好的知識,非要說背下來才行。只有這樣,學生才會做到熟悉。 村上君你能這么出色,肯定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或許吧?!贝迳嫌坪攘丝谒?,他不擅長找話題。 “村上君,”水籟mama笑著說,“能和我說說你學習演技時候的經歷嗎?主要是學習生活,我們很好奇?!?/br> 村上悠不知道這對夫妻為什么會對這個感興趣,但對比起“你家在哪”、“將來有什么打算”之類的話題,聊演技對他來說可謂求之不得。 盡管他連《演員的自我修養》都沒看過,只知道它是斯坦尼寫的。 但沒關系。 “演技是理論與現實的結合?!彼_始表演,“我先看了一本叫《表演入門手冊》的書,是個意大利人寫的,很薄。 我從{西山暮里}站到{新宿}站的電車上,二十分鐘就看完了。上面詳細介紹了作為一個演員在入門時需要做什么。 然后我就跟著...... 之后我又看了《演技:更近一步》,是美國人寫的,很厚。 我從{上野}車站坐到{池袋}站,來來回回好幾趟才看完呢。 上面講了......之后我...... 最近在看《演員:絕不止表演這么簡單》,是中國人寫的,上面有很多形而上的思想、人生哲理,甚至扯到道教、佛教。 為了看懂這本書,我還在學習中?!?/br> 村上悠喝了口水。 剛才他為了拖時間,可不僅僅是增添細節、大談理論,還簡單地表演{瞪大眼睛——默然神傷}等不同階段之間的不同。 像是講故事,娓娓動聽,水籟夫婦竟然聽入迷了。 只是,水籟祈換衣服怎么這么慢? “誒,村上君,”水籟mama好奇的問,“你為什么總是在電車上看書?” “那個時候還有工作,免不了辛苦一些。再說也沒有其他要干的事?!贝迳嫌菩χf。 水籟夫婦大受感觸,水籟mama甚至感傷地說:“好孩子?!?/br> “現在這么上進的年輕人,很少見了?!彼[爸爸也稱贊道,“我為剛才的結論道歉,村上君。你這么勤奮,才是你有現在這般演技的原因啊。天賦好什么的,是對你的侮辱?!?/br> “哪里?!贝迳嫌普f,“水籟?![祈桑,據我所知,她也是從小就進入演藝圈,吃了很多苦頭?!?/br> 聽了這話,水籟爸爸自豪地微笑起來。 “吃苦嘛,小祈還行,就是天賦不如村上君你。我看過你們兩人出演的《地錯》,你的演技明顯高明很多?!?/br> “水籟祈桑要分心唱歌、舞蹈,我只需要專心演技,不能比的?!?/br> 水籟夫婦和村上悠之間,就這樣互相謙虛了十幾分鐘。 村上悠真的快要無話可說的時候,水籟祈終于全副武裝的下來。 身體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要登上破冰船,前往南極探險。 這都無所謂。 村上悠暗出口氣,雙手撐膝,疲憊而利索地站起來。 水籟夫婦把兩人送到門口。 水籟爸爸笑著說:“村上君,你這時候應該和我們說一句臺詞?!?/br> “臺詞?” 不僅是村上悠,連水籟母女都疑惑地看著他。 “你是聲優啊,有人把女兒從父親身邊帶走的場景,你應該見過很多?!?/br> 村上悠記憶力很好,所以他說:“抱歉,實在想不起來?!?/br> “老公,你在說什么?”水籟mama問。 “那個呀,”水籟爸爸聽完村上悠的演技小課程,早就蠢蠢欲動,“【水籟爸爸,您的女兒,我帶走了?!俊?/br> “爸爸?。?!” —————— 快要九點的時候,兩人才和高速路口附近停車場等候的島崎信長匯合。 “好慢??!”蹲在地上的他一下子站起來。 “抱歉?!彼[祈說。 “走吧?!贝迳嫌聘纱嘀苯?。 島崎信長跨上他的小白,帥氣地戴上手套,衣服兩側敞開,確保待會能被風吹得飄起來。 戴上頭盔。 “好了!出發!” “嘖?!彼[祈發出佐倉鈴音的聲音。 三人騎出停車場,在夜色中上了高速,一路直奔埼玉縣。 還沒出東京都。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風把島崎信長吹得相當瀟灑,如果不聽他嘴里的嚷嚷,說是在拍電影畫面,說不定也有人信。 “村上!我們在服務區停一下!我穿衣服!” “知道了!” “哈哈哈哈!”騎在島崎信長后面的水籟祈,她歡快的笑聲響了一路。 村上悠騎在最后面,感受著風馳電掣的同時,緊緊盯著前方。 想伸手去拉住衣服,因為膽小不敢,只能直面冷風吹的島崎信長; 嘴里一會兒嘲笑島崎信長,一會兒“嗯~嗯~”模仿發動機聲,一會兒“村上桑!村上桑!”仿佛確認他還在不在的水籟祈; 還有像鐘表刻度一樣精準的路燈。它們好像就要這樣,以相同的間距,延伸到世界盡頭。 到了服務區,島崎信長車一停下,立馬把衣服拉起來。 “明明才騎了一會兒?!弊炖镞@樣抱怨的水籟祈,卻對夜晚的服務區很感興趣。 “休息會兒吧,晚上駕駛安全為上?!贝迳嫌频么_保兩人的安全。 “喝杯咖啡!”島崎信長率先向咖啡店走去,嘴里還在嘀咕:“冷死我了!” 咖啡店是很常見的星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