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務正業_分節閱讀_120
嚴柯不解地眨眨眼,凌鹿低下頭,默默輸入:“世俗的目光?!?/br> 嚴柯回復道:“我可是上過微博頭條的知名基佬,區區路人我不在乎。倒是你?!?/br> 小鹿嘿嘿笑著,一點一點地挪過來,然后正當光明地摟住嚴柯。嚴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頭笑起來。 的哥默默扭過頭。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哎呀簡直沒眼看了! 來到醫院才發現忘了帶病歷本。小鹿跟嚴柯手拉著手在窗口排隊。凌鹿的相貌本就引人注目,嚴柯雖然面帶病容,但五官底子擺在那里,和凌鹿站在一起也算般配。 何況他們還牽著手,這赤。裸。裸的明示。 路人:“???” 某些妹子:“?。?!” 買到本子以后要在封面上寫名字。小鹿習慣性地想從左側胸口掏筆,摸了好幾下才發現自己穿的不是白大褂。 兩人對視一笑,嚴柯指指邊上的窗口,那里有公用的圓珠筆。但是一個手寫字不太方便,小鹿想了想,把嚴柯的手揣進口袋。 “???”嚴柯歪歪腦袋。 路人某些妹子:“?。?!” 小鹿寫完了,把嚴柯的手拿出來,高高興興地牽起他走了。 路人:“?。?!” 某些妹子:“嗷嗚?。?!” 耳鼻喉門診不忙,只排了一會兒就看上病了。嚴柯掏出手機,把早就寫好的現病史給醫生看。醫生一見到“雙側突發耳聾伴耳鳴五天”這種標準主訴就知道是同行,態度也立刻變得親近放松。 經過一番檢查,確診了感音性耳聾。聽力損失很嚴重,而且是雙側耳聾。目前還暫時找不到病因,只能先打針吃藥治療看看,待后續檢查完善后調整治療方案。 小鹿很著急,拉著醫生問了一大堆。嚴柯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估計不太樂觀,小鹿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回去的路上,兩人依舊互發消息。 嚴柯:“他說什么了?” 凌鹿:“他說你這種屬于特發性耳聾,很難確定病因,而且預后也不好。聽力有可能沒法完全恢復……” 嚴柯:“嗯?!?/br> 凌鹿放下手機,握住他的手,難過地看著他。 嚴柯笑笑:“沒事,正好轉行?!?/br> 凌鹿突然樂了:“轉行賣蛋撻嗎?” 嚴柯想了想:“好啊?!?/br> 凌鹿本來以為他只是說說,沒想到嚴柯緊接著就問周末能不能陪他回家,去跟父親談辭職的事。 辭職?! 好吧,也對。其實凌鹿早就覺得,當醫生壓力這么大,這份工作不適合他。辭職去賣甜點也不錯啊,甜品店這個詞,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幸福,對他的病情也會有好處吧? 唯一的問題是,怎么讓嚴伯伯同意?他們家畢竟N代行醫…… 一想到要跟嚴勵談判,凌鹿簡直緊張死了。 他想起上次學術會議時嚴勵的冷漠態度,心里立馬就慫了。但是不能慫!這么大的事,嚴柯心里一定也很忐忑。他作為男朋友,應該陪著他,支持他,萬一嚴伯伯生氣了要揍人他還能扛起他逃跑…… 凌鹿腦補著他們在前面跑、嚴勵抄著棍子在后面追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 嚴柯:“???” 于是日子就定了,這周六。 嚴柯跟父親約好時間,突如其來一陣心慌。他感覺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時卻又想不起來。直到回了公寓,看到床,他才猛然驚醒。 小師叔他們……昨天是什么時候走的? 他們……聽見了嗎? 一想到余程,嚴柯就開始心虛。他和小鹿在一起了,那師叔呢?小師叔對他的態度至今都曖昧不清,可他畢竟暗戀了小師叔那么多年。如果這段感情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他總覺得是種背叛。 不是背叛小師叔,而是背叛了自己多年等待的夢想。 說實話,他接受小鹿的告白是有沖動的成分。他甚至懷疑,如果在那種情境下跟他告白的是張行端,他會不會也點頭答應? 他是不是僅僅想要被愛,想要被認可……是不是其實誰都可以?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小鹿…… 一念至此,嚴柯忽然心口一疼。 他活了這二十幾年,已經把父母師友都辜負盡了。他不想再辜負小鹿。小鹿對他的感情那么真誠純粹,他想要珍惜。 相比之下,曾經的憧憬與夢想…… 就讓他過去吧。 與此同時,小房間里,凌鹿看著亂糟糟的床鋪,也開始思考同一個問題。 余程和張行端昨天什么時候走的? 他們走之前……干嘛了? 他們在我房間!我床上!干嘛了! 凌鹿恨不得把整張床拆了扔高壓滅菌鍋里消個毒,但一想到這張床上可能發生過的事,他就糟心得連碰都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