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于好奇，羅綺玉忍不住向系統尋求答案。

    “大佬的家人真的是被原主殺了？”

    系統沉默了兩秒，隨即冰冷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羅綺玉頓時松了一口氣，不是就好，這樣她就沒那么有負罪感了。

    不過隨后，系統卻補充道。

    【但是跟她有關！】

    羅綺玉：“？？？”

    這么說是她間接害死了他的家人？還是無法接受。

    羅綺玉沉默了，一股無力感在心底蔓延，這種仇恨，她實在是無力化解，總不可能勸鳳承艾放下仇恨吧？這換了她都做不到，更別說去勸別人了。

    欠債還錢，以命抵命，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沉吟片刻，羅綺玉不禁抬頭看向了鳳承艾，一本正經道：“你殺了我吧！就能替你的家人報仇了！”

    聞聲，鳳承艾斜睨了她一眼，冷聲道：“想死？哪有這么容易？我若是想要殺你，這二十年來，會沒有機會嗎？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羅綺玉追問道。

    只見鳳承艾眸光一黯，眼底劃過一抹嗜血之色，冷聲道：“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你不配！”

    羅綺玉：“……”

    果然，是她太小看他了，他怎么可能放過她？原來是留著大招在等她！

    “你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分上，你讓我死的干脆，不好么？”羅綺玉勸道，為了求死，她也是拼了。

    誰知鳳承艾聽到這話卻笑了，笑的格外諷刺。

    “呵，死得干脆？那怎么對得起我鳳家的上百口人？你有考慮過他們嗎？”

    鳳承艾厲聲道，就連雙眸也染上了一絲猩紅。

    羅綺玉默。

    她能怎么辦？她也很絕望??！明明這事兒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但卻需要她來扛！

    過了一會兒，鳳承艾給羅綺玉松綁，并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羅綺玉本想追問去哪里，可當她看到鳳承艾那張陰沉的臉時，到嘴邊的話也只有咽了下去。

    不管去哪里，她反正現在是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你別想著逃跑，如今你修為盡失，到處都是想要殺你的人，不管落到誰的手里，都是死路一條！”

    鳳承艾冷聲警告道，無情的打消了羅綺玉的所有念頭。

    兩人在當天便打算離開安陽城。

    而在這時，卻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季汐兒。

    今日的她打扮的十分干練，身旁連丫鬟也沒有帶一個，獨自一人在街上在轉悠，一身的江湖氣。

    她遠遠地便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羅綺玉他們，之前一別后，對他們的印象便頗為深刻，如今再見，她竟還上前打起了招呼。

    “這么巧，你們這是去哪里？”季汐兒笑瞇瞇道。

    羅綺玉也微笑的示意，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鳳承艾催促著離開。

    季汐兒見狀，臉色驟然一沉，立即閃身擋在他們面前，雙手環胸冷眼瞪著鳳承艾，不悅道：“你怎么回事？這么沒禮貌？”

    鳳承艾沒有理會她，欲要離開。

    可沒想到季汐兒會再度將他攔下。

    此時，鳳承艾有些不耐煩，冰冷的眸子掃過季汐兒，冷聲道：“讓開！”

    季汐兒卻不為所動，反嗆道：“我在跟你姐說話，你要走就走你的，憑什么催她走？”

    一旁的羅綺玉注意到在鳳承艾不斷變化的臉色，悄悄給季汐兒使眼色，希望她能趕緊走，不要再招惹他了。

    可季汐兒一心要找鳳承艾理論，根本沒有注意到羅綺玉給她使的眼色。

    鳳承艾臉色陰沉，雙手也緊攥著拳頭，可見他的耐心已經被消耗殆盡。

    “不走是么？那就別走了，一起吧！”鳳承艾眸光一黯，眼底劃過一抹厲色，緊接著他抬起手臂，毫不猶豫的落在了季汐兒的脖頸處。

    季汐兒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此時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鳳承艾單手扶著人，隨后將她往羅綺玉身上一扔，冷冷道：“你帶她！”

    羅綺玉一臉懵逼！他還真要把她帶上？他們應該沒什么過節吧！

    “要不把她放了，帶著她不是不方便嗎？”羅綺玉打著商量。

    如今這個徒弟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自從他知道自己修為盡失后，他也不再偽裝出那副單純的小綿羊模樣，如今整個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鳳承艾冷眼掃過她，冷聲道：“我給過她機會，但她錯過了！”

    于是乎，季汐兒也被一起帶著上路了。

    在出城時，鳳承艾還專門去雇了一輛馬車。

    但剛一出城，負責趕車的車夫，便直接被鳳承艾踹下了馬車，隨后他自己駕駛。

    羅綺玉和季汐兒則在馬車內，任憑馬車顛簸，也無可奈何。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季汐兒悠悠轉醒，一睜眼，她下意識環顧四周，而脖頸處卻隱隱作痛，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羅綺玉見狀，急忙道：“你醒了？”

    季汐兒疑惑的盯著羅綺玉，隨即道：“我這是在哪里？”

    這時，馬車頓了一下，顛得兩人難受。

    季汐兒突然緩過神來，隨即道：“這是馬車？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眼看著季汐兒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羅綺玉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道：“你現在才知道慌？是不是太晚了？我之前讓你走，你怎么不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你也是被抓的？”季汐兒一臉驚恐的盯著羅綺玉，追問道。

    羅綺玉輕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是自愿的！”

    “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的？販賣人口嗎？”季汐兒警惕道。

    羅綺玉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她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

    “好了，你也別太害怕了，好好跟我徒弟說說，他興許會心軟，放了你呢？”羅綺玉勸道。

    “徒弟？你那么年輕，居然……”季汐兒兀自低語道，可隨后臉色突然一變，似乎是是想到了什么，滿臉驚恐的盯著她，并不斷后退。

    “你你你，你是那個女魔頭！”季汐兒似乎是發現了什么，低呼道。

    羅綺玉一怔，這么明顯嗎？就因為說了徒弟二字？這也能聯想到。

    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在之后的時間里，季汐兒一直警惕的盯著她，跟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甚至還不斷向鳳承艾求饒，希望他能放過她，但鳳承艾卻始終無動于衷。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天慢慢的黑了。

    鳳承艾不再繼續甘露，而是停下休息一晚！

    不過四處都是荒郊野嶺，沒有能遮風避雨的地方，他們的也只能將就一下。

    鳳家跟安陽城是完全兩個相反的方向，即使是不眠不休，也得趕上足足半月的路，可如今帶著兩個人，進度就更慢了，就算是他不休息，馬兒也得休息。

    于是乎，三人圍坐在火堆前，默默烤火，但卻心思各異。

    他們幾人距離很遠，似乎都十分不想碰到彼此。

    尤其是季汐兒，她坐得最遠，不僅時刻警惕著羅綺玉，還得防備著鳳承艾，可謂是非常艱難。

    羅綺玉余光掃過她，不禁出聲道：“你很怕我？難道是我做過傷害你的事情？”

    季汐兒輕輕搖頭。

    “既然如此，那你怕我干什么？”羅綺玉不解道。

    而此時，鳳承艾卻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師父盛名在外，難道不清楚嗎？”

    羅綺玉嘴角隱隱抽了抽，竟無力反駁。

    “師父殺人不眨眼，心情好時，還會食人血rou，折磨人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門，死在你手下的人成千上萬！”鳳承艾接著道，似乎是想要告訴她，外面的傳言是怎么說的。

    但羅綺玉越聽臉色越難看，這是說的她？

    那這原主可真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季汐兒窩在一旁，本就害怕的她，如今在聽到鳳承艾的那些話后，對羅綺玉的恐懼更甚，連看都不敢看她，而是輕聲求饒：“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們放了我吧！我保證什么也不說！”

    說著這話時，季汐兒滿臉祈求的望著羅綺玉，希望她能開口放了她。

    但羅綺玉也是一臉無奈，淡淡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抓你的人不是我！”

    季汐兒眉頭輕皺，忍不住道：“那也是你授意的！”

    羅綺玉：“……”

    她現在恐怕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就是因為頂著一個女魔頭的頭銜，都將她當成了大反派，可她現在明明就是柔弱無辜的小可憐。

    “鳳承艾，放她走吧！”羅綺玉忍不住道。

    可她這話剛一出口，鳳承艾便冷眼掃過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輕嘲，幽幽道：“師父，你難道忘了，你現在根本不能做主了？”

    羅綺玉無辜聳肩，并淡淡的看了季汐兒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我沒騙你吧！

    可季汐兒根本不信，認為他們是在聯手演戲。

    “哼！你別演了，落在你們手里，是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季汐兒突然想通了，脖子一揚，大氣凌然道。

    父親曾說過，與其卑微求饒，還不如求得一死，也絕不能讓人看清了！

    季汐兒如此轉變，讓兩人皆是一愣，但他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并未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