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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笑:“回屋子里吧,外面太陽大起來了,熱?!?/br> 說著把富貴身上的鏈子系好,交給來領狗的傭人手上。 做完這些,方叔跟在蘇辰身后進了屋子,蘇辰坐在軟榻上,方叔給他倒了一杯水,叮囑他吃藥。 蘇辰隱約記得昨晚他們出門,陳墨并沒有帶藥出來,不過也許他記錯了? “這藥是陳墨昨晚留下的?” “不是,是今天一早送來的?!?/br> 方叔接著說:“一早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就沒上去打擾你,去公司了?!?/br> 蘇辰“哦”一聲點點頭,暗自慶幸對方沒上來,不然尷尬上天了。 吃完藥,蘇辰看著方叔站在邊上,一時好奇,托腮問:“方叔,您在這里多少年了?” 方叔聞言思考了一下:“差不多三十年了?!?/br> “這么久?” 蘇辰還以為頂多十幾二十年的,沒想到方叔在這里呆的時間,比他年紀還大。 “久是很久了,所以也老咯?!?/br> 聽到這話蘇辰不贊同:“方叔現在不是正壯年嗎,怎么能說自己老?!?/br> 方叔卻笑笑說:“因為心態老了?!?/br> “方叔能跟我說說關于我的事嗎?”蘇辰在軟榻上端坐,問。 方叔和藹一笑:“你???想聽哪方面的?感情上的?” 蘇辰搓搓手指:“您連感情上的事都知道?” 方叔故作高深的說:“嗯,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小年輕談戀愛,大體也差不多?!?/br> “陳墨說,我跟他第一次見面是在齊宅,您知道是什么時候嗎?” 方叔呵呵笑:“說別的我不清楚,這個我倒是有點印象?!?/br> 蘇辰和陳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當時蘇辰才十九歲,而陳墨二十二歲,那一年正是陳墨出國留學的第二年。 那天齊老要過七十歲生辰,陳墨為了給個驚喜,從國外悄悄飛回來。 生日宴會在莊園后面的草坪上舉行。 陳墨準備抄近路直接穿過主宅走后門去草坪,結果在離后門還隔著一個廳的后廳門口遇上了蘇辰。 彼時蘇辰還沒見過他,以為他是齊家哪位遠房親戚要來參加酒席,走錯方向,便要給他帶路。 蘇辰問:“當時我有那么傻乎乎的?” 方叔說:“當時你們倆誰也不認識誰,更沒聽說過對方,出現這種烏龍也很正常。 不過我那天也好奇的很,陳少爺對人一向很冷漠,我想,要是那天是別人,他肯定會打斷對方,直接從后門就出去了,但是那天出乎意料,他......” “他怎么?” “也沒什么,只是他一點脾氣沒有的跟在你后面,繞了整整半個莊園從外圍去了草坪。 我從后門出去的時候,居然看到他在和你說話,表情與以往我見他時不一樣,帶著點笑?!?/br> 蘇辰說:“他笑又怎么了?” “笑當然沒事,但是陳少爺從小到大來過方宅不下十幾次,私底下,我從沒見他笑過,也沒見他對誰那么有耐心,更不要說那樣笑著和人說話?!?/br> “......”蘇辰不說話。 “而且以前他一年最多來方宅一兩次,從那天之后,我一年里能看見他來方宅不下十次,哪怕先生不在的時候,他也會來。每次一來就去畫室,還會在這邊住一兩天才走?!?/br> “哎,我想起來,我當時在先生的生日會上還拍了照片,等我有空來找找看,有沒有你們的?!?/br> 蘇辰聽完了又問:“方叔,那陳墨跟老師是什么關系?” 方叔說:“陳少爺把先生當外公?!?/br> “外公?他自己的外公呢?” “他沒有外祖,他母親也是個孤兒?!?/br> 蘇辰突然沉默了,大腦突然抓住了“也”這個字,震驚的看著方叔。 方叔卻說:“他母親當年也是先生的學生,如果不是去世的早,可能先生就不會再收你當關門弟子了?!?/br> 蘇辰喃喃道:“他母親......去世了?那他父親......” “嗯,父親也去世了?!?/br> 蘇辰突然感覺心口處痛了一下,他抓著抱枕的手微微用力:“是什么原因,您知道嗎?” 方叔偏頭看向屋外,仿佛在回憶:“聽說是出了一場車禍,意外身故的。 幸好當時陳少爺被他爺爺留在老宅,沒有同行,不在車上,才得以幸免于難?!?/br> 蘇辰深深嘆了一口氣,原來陳墨也像自己一樣,早早就沒有父母,是由爺爺帶大的。 又想起自己之前出車禍的事。,頓時感嘆,陳墨這是有陰影了,難怪那天說車禍的時候他表情看起來那么不對。 # “累了累了,我不逛了?!?/br> 蘇辰隨意找了處陰涼的地方,墊了一張紙坐下,擦了擦額頭的汗,他都忘了這是夏天,他們學校占地又特別大,跟著沈飛逛了一小半,快把他熱死了。 他找的位置挺好,這會還有不少人從這樹蔭下走過。 奇怪的是,這些人路過的時候,一個個還要偷偷看他一眼,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開。 沈飛在邊上看著路人揶揄道, “哎嘛,剛剛那姑娘真是,從我們面前路過三次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四次?!?/br> 蘇辰不以為意,一邊扯開領口,一邊以手作扇:“別說這了,熱死我了,待會你得請我喝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