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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比沖熱水澡更讓人舒服的事了,溫峋知道阮廷是因為他說的話才鬧別扭喝那么多酒的,他一邊按摩著發根,一邊籌劃著等阮廷酒醒后委婉地和他解釋一下。 得罪人沒什么好處,他和阮廷同住在屋檐下的緣分,持續不了多久,到時候好聚好散,除了阮廷必須要還他的錢,別的,一杯酒一頓飯的事。 溫峋吹干頭發披著浴巾走了出來,他剛躺到床上拿起手機,例行每日睡前一刷,耳旁的人拖著鼻音說話了。 一陣激烈的酒氣散了過來。 “你怎么在我床上啊?!比钔氡犞劬?,迷迷糊糊地問。 溫峋懷疑他都看不清自己,可能只能大概聚個焦,鑒于不與傻子爭高下,不與醉鬼論短長,他懶得和阮廷辯解,而是把阮廷身上的被子拉高一點,給他弄好了邊角。 “喂?!比钔⒉话卜值厣斐鐾忍吡怂幌?,不知腦子里的哪根筋搭錯了,用一種索然無味的口吻和溫峋說:“把我灌醉,又費盡心思的爬上我的床?別費心思了,就算我把你睡了,我也不會和你結婚的?!?/br> 溫峋:“……” 阮廷現在不是一動不動的狀態了,酒精完全攻占了他的大腦,他要開始他的表演了,溫峋有點發愁,該怎么樣讓他住嘴乖乖睡覺呢?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阮廷,若干點子從他腦袋里像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 阮廷也眨了眨眼睛,面前的人看他的眼神為什么這么深情?難道他爬上自己的床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情? 他認真看了看溫峋的臉,精致干凈,棱角分明,又看了看溫峋的身材,長腿腰腹,要啥有啥,突然問:“你爸媽是做什么的?年薪多少?還有,你的學歷和職業是什么?” 溫峋:“……” 阮廷這是在查他戶口嗎?符合條件方可領證嗎?溫峋不禁笑了起來,這家伙把自己當他對象了吧? “我沒有和你結婚的想法?!睖蒯纠湫α艘宦?,“我對你不感興趣?!?/br> 阮廷瞇了瞇眼,目光即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欲擒故縱?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被我睡嗎寶貝?” 溫峋被那聲寶貝激的背上的毛都立起來了,他后悔了,他為什么要和一個醉鬼飆戲,明顯是自己越搭理阮廷,阮廷越來勁,戲也越多,讓阮廷獨自美麗吧,他不陪玩了,沒準兒他自己喊幾聲就累了,也消停了。 于是溫峋轉過了身,背對著阮廷,把被子往上一拉遮到腰處,閉上了眼睛。 身后沒再傳來說話聲,也沒有任何動靜,溫峋差點以為他要大功告成了,然而肩膀忽然被人往后一拉,后背結結實實貼在床上,電光火石之間,阮廷一個翻身騎在了他身上。 一切來得是那么快,溫峋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嘴里倒灌進一口酒氣。 他猛地睜開眼睛,視線全被另一張臉侵占了,阮廷一手壓著他的一邊肩膀,一手捏著他的下巴,俯下身親了他。 溫峋全身都僵住了,一動不能動。 血液倒流,呼吸停滯,心跳聲密的跟鼓點一樣,越來越猛烈,想要沖撞出胸腔。 他感到自己掉進了一片海里。 阮廷把鋪天蓋地的酒氣,親自送到了他嘴里。 溫峋巋然不動,阮廷閉上了眼睛,把捏著溫峋下巴的手往高提了提,輕輕撬開溫峋的牙關,在里面歡快地轉了一圈。 很快他霸道地退了出來,把頭偏著埋在溫峋胸前,聽到驚天駭地的心跳聲后心滿意足的從溫峋身上離開,傲嬌地調侃道:“身體也太誠實了吧?!?/br> 他得意洋洋的搖晃著大尾巴,乖乖回到自己的地方,閉上眼睛正對著溫峋側身躺了下來,很快陷入了平穩的呼吸。 溫峋從海里浮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動了動自己的四肢,他拼命呼吸著,彌補方才欠的氧。 四下寂靜,整個房間里似乎都回響著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他有點醉了,鼻腔和口腔里盡是阮廷送的酒氣。 而阮廷此刻蜷著身子躺在他身邊,像是進入了淺眠。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面部輪廓很柔和,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乖得像只吃飽喝足的貓,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盡管這只“高貴冷艷”的貓平時作威作福、挑三揀四,甚是難養。 他是把我當成他戀人了吧?所以才會親我? 太尷尬了!太可怕了! 溫峋偏回頭來,望著空空的天花板,在他的認知里,兩個男的做這種事情實在有些尷尬,狗尾巴草喝酒把自己喝傻了,男女不分來這么一出把他的三觀炸了個天崩地裂,崩成碎片。 沒事不喝高,喝高兩行淚。 這都是什么事兒?????? 溫峋拍了自己一巴掌,冷靜下來,所有發生的一切是基于在阮廷喝醉的情況下,這說明阮廷是不清醒的,既然他不清醒,那干的不能算人事兒。阮廷只是在不清醒狀態下認錯人罷了。 其實也沒什么。 沒什么的,溫峋閉上眼睛,告訴自己。眼前一黑,曖昧的吻便浮上心頭,他忍不住回味和咂摸那個味道,然后猛地睜開眼,沖散這些荒謬的念頭,繼續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洗腦后閉上眼睛,親親再次像惡魔一樣跳出來。 循環反復,無盡無休。 隱秘而曖昧的新奇感纏了他一整晚。 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