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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南一邊罵著節目組不做人,一邊也還是盡心盡力地帶著這些后輩們。 他也是偶像出身,雖然沒經歷過選秀,但也明白這些來上節目的男孩們個個懷揣夢想,或許有人是孤注一擲也說不定??粗麄?,沐南不但沒有長江后浪推前浪的危機,反而在隱約間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結果,一天的錄制下來,沐南比那些又唱又跳的選手們都累上幾分。 但即便累到體力透支,沐南也不想錄制結束,因為如果說錄制是一種折磨的話,那接下來的活動就是一場酷刑—— 他要和成寒一起回家,見家長。 想他沐南,流量小王子,晚會扛把子,現場金嗓子,甲方爸爸們的親兒子。 現在就是個跟成寒結婚的傻子。 沐南坐在車后座,一臉的生無可戀。 經紀人野格在駕駛座無聊地打著消消樂,“結婚是你自己點頭的吧?又沒人把你押送到民政局,那你現在抱怨還有什么用?” “喂!”沐南憤憤地用膝蓋頂了一下椅背,“你到底是哪邊的???想想清楚是誰給你開工資!” 野格早八百年就發現了他外強中干的本質,“這可是我的車,你要是給我座椅踢壞了,我明天就送你去上恐怖綜藝?!?/br> 一提到恐怖綜藝,沐南瞬間變成了被拎住后頸皮的貓,縮在椅子里不發聲了。 但沒安靜十秒鐘,他又開始嘟囔起來,“他是王八嗎?都半小時了,怎么還不出來?” 說王八,王八到。沐南話音未落,成寒拉開了另一側的車門,黑色長褲包裹下的長腿一邁,整個人像是被委屈地塞進了車里。 沐南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恨不得掛在車窗外面迎風飄揚,這樣就能不被車里的“成寒”細菌污染。 但他又沒忍住,扭頭看了看成寒的腿,明明他只比自己高五厘米,怎么感覺腿長出了一大截。 似乎是感受到沐南的視線,成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沐南飛快地移開視線,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辛苦了?!背珊D頭向駕駛位的野格報了地址。 “我自己家,還用你說?”沐南也轉頭對著野格復述了一遍地址,超大聲的那種。 野格:“謝謝,我不聾,但現在快了?!?/br> * 一路上,先是長久的安靜,兩位祖宗各玩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還是野格先受不了了,他打開了車載音響,“悠揚”的音樂瞬間充滿車內。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 “關上!” “關一下,謝謝?!?/br> 成寒和沐南異口同聲道。 “咳咳,”野格尷尬地摸摸鼻子,“這不是我媽上周坐我的車了嘛?!?/br> 沐南懷疑的眼神透過后視鏡落入野格的眼中,野格怒道:“你們兩個正統聲樂出身的,還不允許別人有點接地氣的愛好了?” 沐南撇撇嘴,成寒則勾起嘴角笑了笑。 雖然他們兩個都不是音樂學院的,但是沐南知道,野格這話沒說錯。 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從小要學的東西兼備東西方藝術,聲樂、鋼琴、網球、法語、高爾夫等等,只要是和“貴族”沾點邊的都少不了,而且老師也各個都是行業內知名人士,所以說他們是正統出身也沒說錯。 “正統?”這兩個字在成寒嘴里打了個滾又吐出來,沐南聽上去莫名有種嘲諷的意味。 “我正不正統不知道,但是你這個法律系高材生,可離專業差著十萬八千里?!便迥蠎坏?。 “哦?”成寒一挑眉,像是突然對吵架這件事來了興致,“是,您專業,畢竟沒讀大學,想說自己是什么專業就是什么專業?!?/br> “你!”沐南瞬間氣到上頭,“您了不起,哈佛法學院念一半回國出道,學霸人設立的飛起,還真得夸您一句有遠見?!?/br> “總比可愛人設好那么一點?!?/br> 他針對我?! 沐南在心里喊出這句話,陷入了深深的震驚和氣憤,他在心里告訴自己氣勢不能輸,于是愈發用力瞪著眼睛。 “成寒你是不是覺得和我結婚是委屈你了?” 成寒擺出一副十分欠揍的無奈表情,“沒辦法,湊合過唄?!彼谋砬橄袷钦娴氖芰颂齑蟮奈?。 沐南憤怒地錘了下椅背,駕駛位上的野格差點被錘出一口老血。只聽他氣急敗壞道:“你以為我愿意跟你結婚?要不是我為了繼續在娛樂圈,我就是一輩子單身我也不可能跟你結婚?!?/br> 而成寒的臉上則看不出一點憤怒,就像只是在閑聊一樣,他說:“巧了,要不是我投錯了胎,我也不用跟你結婚了?!?/br> “你不是有能耐嗎?那你和家里對著干啊,你拒絕聯姻啊,你說自己要獨立自強放棄家業和家人老死不相往來啊?!?/br> 成寒又是攤手:“又巧了,我沒能耐?!?/br> 隨后,他說道:“還是您有能耐,能拿婚姻大事和家里對賭,了不起?!闭f著,他給沐南豎了個大拇指。 沐南的表情瞬間變了,他的臉色黑得嚇人,整個人的氣場都沉了下來。如果說之前的吵架都是無意義的斗嘴,但現在成寒準確地戳到了他的痛處。 “停車?!便迥险f。 “祖宗你干嘛啊,沒兩步就到了,都少說兩句不行嗎?”野格連忙和起了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