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淺淺,別離開我
他帶著影帝獎杯回去和她分享,她一動不動地躺在樓下,連最后一眼都沒看到他,就這樣與他天人永隔。 抬眼,是被漫天雨簾遮住的窗戶。 昨天晚上,就那扇窗戶后,母親還坐在沙發上輕撫他的臉,對著他微笑:“小御長得這么好看,以后肯定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可你要記住,一個人一顆心只能裝一個人?!?/br> “如果你接了女孩子的心,就好好捧著,別讓她傷心難過,要好好守護她和她相守白頭?!?/br> “母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母親希望你可以做到?!?/br> 那句叮囑竟成了遺言…… 他用心記著,努力完成母親的遺言。 所以三年前被慕上勛算計著意外和一個女人滾了床單,他就執著找她,哪怕忍受日日頭疼,也不要忘記那段記憶! 因為不想辜負那個給了他第一次也奪了他第一次的人,也不想天堂的母親失望。 記憶的漩渦不斷攪亂慕司御的理智,盯著時淺身上的血,記憶和現實不斷沖突,時淺的臉變成母親的,母親的臉變成時淺的,兩張面孔在眼前不斷交錯…… 慕司御黑瞳巨顫,內心天崩地裂。 “淺淺,別離開我?!?/br> 他張了張嘴,面色蒼白,聲音破碎的讓人心疼。 “三哥,外面我都安排好了,我去——?。?!” 南世梟走過來,看到時淺渾身上下都是血,狠狠驚了一跳,嚇得眼睛都直了,脫口而出道:“怎么傷的這么重,快點送醫院!”如果不是慕司御的存在感極強,他幾乎都要自己動手把時淺抱走了! 轟—— 慕司御的思緒被拉回來,雙手顫抖地將渾身是血的時淺打橫抱起。 時淺早就已魔怔,身體虛弱的像團爛泥,理智卻告訴她不能死,必須要先弄死殺她的人! 眼前沒了人,沒了物,沒了夜,只有滿世界的血色,被慕司御抱起來時,她還在抵死掙扎,拼盡最后一口氣最后一點力氣掐住他的脖子,和他拼命! 喉嚨被人死死擒住,隨時都被掐的沒了呼吸,可慕司御沒有反抗只有心疼和自責。 他知道她經歷了怎樣可怕的一幕,渾身是血,若不是憑著一口氣撐到現在,恐怕…… 心臟的位置全都因她而疼,仿佛被人硬生生挖走一塊。 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聲音被掐的沙啞,也心痛的破碎:“淺淺,是我,我是慕司御,你的……慕影帝?!?/br> “……” 足足五秒鐘的時間,時淺的手松開。 她眼底的血色沒了,漸漸恢復清明的目光落在他臉上,雙瞳被他擔憂心疼的面容占滿。 她的手緩緩攀上他的臉頰,竟是微微一笑:“你來了?!?/br> “我來了?!?/br> 他偏頭,親吻她的掌心:“答應我,一定要撐住,不許有事?!?/br> “好?!?/br> 時淺強撐起一個笑容,還未成型,手就順著他的身體滑下去,整個人陷入昏迷。 “淺……淺……” 慕司御內心一顫,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出箱子,將時淺帶去醫院。 手術室的燈亮了足足三個小時,從深夜十二點到凌晨三點,慕司御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像一座望夫石一錯不錯地盯著病房內,誰也不敢打擾他,又或者說,即便是有人打擾,也撼動不了他。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南世梟的手下急匆匆而來,低聲稟告道:“族長,大長老跑了?!?/br> 時淺還在病房里搶救不知生死,三哥憋在心里的眼淚只怕都能匯集成一個太平洋,南世梟心里擔憂,對于手下的話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跑就跑了?!?/br> “……” 手下見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無奈地撇撇嘴。 他們努力這么久,眼看著就就要將大長老連同他的勢力連根拔起,一網打盡,這么重要的關鍵時刻族長卻無所謂地說跑就跑了? 唉! 要命哦! 只敢在心里微微吐槽一下,便急忙退下。 時間,繼續滴答滴。 大家的心也跟著簇成一團,無法松懈。 周聰審問完,見手術室的燈還亮著,無奈地和夏米對視一眼。 兩人走到樓梯間,夏米趕緊問:“審問出來了?” “十分鐘前咬舌自殺?!?/br> “……” 夏米氣憤之際,瞇了瞇眼:“太太能把尊爵會所的拳擊教練打的全都請假不去上班,卻被那兩個王八羔子傷的這么重,對方肯定不是一般的社會小混混,肯定是某個組織里的人?!?/br> 周聰點點頭:“嗯,死不松口的作風絕不是一般人,王都城里能養得起功夫不錯又以死報忠的人,勢力肯定不一般?!?/br> 夏米問:“另一個怎么樣?” 提到那熱,周聰就不禁嘖嘖道:“鼻梁骨、肋骨,兩條胳膊全都斷了,腦袋受到重擊多處腦淤血,最重要的是……下面那寶貝遭到暴擊幾乎爆炸,現在就是一坨rou醬,醒來的概率待定?!?/br> 赤手空拳加一雙腿一對腳,硬生生將對手那兒幾乎搞成rou醬? 夏米哆嗦一**體:“太太下手……咳,還挺有范兒?!闭f完,就回頭看著急診室的方向,一陣擔心,“希望她平安無事?!?/br> “會的?!?/br> 周聰拍拍她的肩膀,無力輕嘆。 …… 時淺感覺自己好似睡了很久很久,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幾乎重復了一遍她這短短二十一歲的人生。 有對她苛刻的時景天,趙如意。 有處處和她爭鋒相對的時暖。 有偷偷塞給她一些零錢和法式小面包的爺爺。 有從小就站在她身邊為她打抱不平的蘇秦。 有當她被圍攻時奮不顧身來救他的顧瑾年。 有教會她用拳頭保護自己的教練。 有跟著她從z先生那棟富麗堂皇的別墅逃出來的狗蛋弟弟:徐子坤。 還有她top樂隊的隊友,以及很多很多素未謀面卻一直支持她的粉絲。 畫面一轉,夢境變成一個雨夜—— 似乎是初冬的第一場雨,來的突兀暴烈,厚重陰沉的雨夜里房間的玻璃模糊氤氳,灰暗的房間里,一個男人正一手禁錮住她的手腕,一手壓住她的右肩瘋狂索取。 她的腦袋被撞得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