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
夏侯執屹欲開口好幾次,最后問了句:“易朗月挖礦一段時間了吧?!?/br> “沒有,才三天?!?/br> “叫他回來,去解決這個問題?!?/br> “是,總裁?!?/br> …… 郁初北沒有聯系到顧成,也就是說,顧成極有可能出事了! 郁初北坐在辦公室里,又想到了顧君之,她已經不意外顧君之會動手,也不得不承認子自家溫柔好脾氣、膽小的顧君之,有的時候會對惡意反擊! 郁初北嘆口氣,相比于以前害怕顧君之會被帶走,他現在更擔心發生的事對顧君之造成了怎樣的心里壓力,讓他突然換了人格,而他又是怎么發現的。 想到自家迤嬴在擔心自己之于,還極有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剛受著‘兇手’帶給他的壓力,便覺得有些心疼,他怎么不告訴自己呢?怕自己生氣嗎。 都是她不好,太拘束著他了,嚇得他盡管害怕、擔心也不跟自己說實話。 而那天一定是出事了,所以迤嬴不見了,留下了顧君之,是害怕自己生氣,還是當時場面太混亂嚇到了他? 郁初北心疼了,她想見迤嬴,想抱抱他,告訴不要害怕,她不怪他…… “郁總,下班嗎?”姜曉順將辦公室的們打開一條縫,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 郁初北收起臉上的自責:“嗯,馬上走?!?/br> …… 別墅內。 顧君之明顯感覺到了郁初北對他的憐惜,憐惜是對著他好像也不是,她好像透過他再看另一個人。 456來啊來?。ㄒ桓?/br> 顧君之又覺得,怎么可能,自己最近是不是神經太過緊繃,什么都過度解讀,她能通過自己看誰! 而且她已經解釋過了,顧君之心里這樣說服自己,眼底的疑惑和不確定卻頑固的沒有消散的意思。 他有很多疑問不能確定,她的一舉一動他都忍不住猜背后有什么意思,她像一團霧,明明有實質,卻根本抓不牢,看似好掌控,可她轉頭,你就會發現,你連她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郁初北看著他審視后便又自我肯定的神色,手摸上他的后頸,嘴角忍不住含笑,渙散的目光終于因為回神的思念,落在他身上。 此刻的顧君之更鮮活,審視可以說,只剩下皮囊的顧君之都可以讓人心動,這張臉、眉宇、觸感,都是她的顧君之。 現在是‘驚弓之鳥’,傻氣中透著自以為精明的小可愛,郁初北忍不住愛憐的抱住他,心里軟成一片。 他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他家迤嬴覺得自己做了錯事,送給她一位新的顧君之,她就不生氣了呢? 想到眼前的人格,極有可能是自家迤嬴,小心翼翼的退出來討她歡心的,就更憐惜了幾分, 是啊,虛歲才二十四的顧君之,還是一個小孩子,以為美貌絕倫、得天獨厚的小孩子。 顧君之被猶如陽光般的溺愛抱住,對方傾注在他身上的母性光輝,擋都擋不住,抱的顧君之簡直快有心理障礙! 他怎么說也是一名成熟的男性,她卻像抱寵物狗一樣抱他,他是有人權的! 顧君之不甘心的的掙了一下,可很快又被對方‘心肝寶貝不要鬧,麻麻愛你的摟緊’! 顧君之快要瘋了,放手。 郁初北摸摸頭哄哄心拍拍背:這孩子,炸毛做什么。 顧君之要被摸禿了!逃不脫魔抓,只能大吼:“郁初北,你故意——”的! 郁初北笑的開心:“對啊,因為我家君之好看啊?!毙θ菹裾T騙公主吃下毒蘋果的惡婆婆。 顧君之生無可戀的想爬走,她又來了,像毛戲毛線團一樣要找他玩!他拒絕:“放開我!郁初北你你放——唔唔——”顧君之被她突然壓過來的唇堵得發不出聲音…… …… 纖細的金色光組成一縷縷絲光,絲光擰成一小股水流,慢慢的像那間空著的、暫時沒有人居住的院落緩緩而去,猶如初春無聲的細雨,廢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擰成一條水流,用盡全力滋養著這片不大的空間。 黑衣少年出現在半空中,金絲散發的熱量雖然不濃厚,但足以讓燭光的靈魂體,下意識的想靠撿。 黑衣少年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難看,神色不愉,落在肩頭的螢火蟲般的一點金光,緩緩漂浮。 自發出現的白衣少年向那座宅院看了一眼,又靜靜的收回目光,消失在原地,這樣的場景再放大一千倍就是枯洞中的少年每次都能形成的金光銀河。 只不過,枯洞中的少年締造的光幕更勝,那些金光可以趟過高山深淵,直接鎮壓血河,可以擰成實質,可以憑借一己之力佇立在這片空間中,甚至已經融入意識海,成為托舉這片時間的另一股力量。 現在的那一縷一縷金線組成的光與之相比,不過九牛一毛。 黑衣少年靠在虛空中,他透明的人格,以那一點點光為依托,已經修復除了手指,只要時間足夠,就能重新長出手腳。 此刻,他冷漠的看著這些金線,看著它們流向那套房屋,看著它們在虛空中凝結,看著它們令那片他不喜歡的領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散發著溫暖與無窮的生命力。 黑衣少年的臉色就更黑了。 幾乎可以預見,如果有這些金光在,即便這片天地面臨再次崩塌,對方都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稱過一次絞殺。 而它們這些企圖殺死過他的人格,轉瞬間就有可能被對方碾死,這個認知尤其讓人厭惡。 長相恐怖不自知的嬰兒,嘴里叼著從血河里拖出來的殘碎人格,一邊嚼著,一遍從虛空中浮現在這條金線上方。 這是金光足夠暖時,自動散發的吸引力。 長相恐怖的嬰兒猶不自知的嘴里發出嘎吱嘎吱骨頭咬斷的聲音,rou塊伴著血絲從嘴角流下來。 黑衣少年神色中溢出一抹諷刺。 長相恐怖的嬰兒,看看緩緩流動散發著溫暖光暈的金線,想到自己上次胸口掏出一個大洞的傷勢,立即扔下骨頭,下意識的靠過去,難看的臉露出一縷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貪婪:它要吃! 但當‘外力’快要觸碰到的那縷金光時,金光突然猶如流動的巖漿,爆發出不同于平時的焦躁,猶如噴薄的巖漿,瞬間灼傷了恐怕嬰兒的肌膚。 嬰兒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好像被人扔到了油鍋里,以精神能反應的速度,外皮瞬間猙獰恐怖的掀起,漏出里面青色的血管中仿佛要被火焰焚燒殆盡的痛苦 黑衣少年看他一眼,冷笑一聲,消失在原地。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研究,這些金光只能是各地獨有的出現,不交融,不準外力觸碰,不外借,屬于誰的,才能溫養誰的魂體。 這與這些東西的來源…… 別墅內。 顧君之覺得自己簡直沒有原則! 他明明還在跟郁初北吵架,就算沒有在吵架,憑自己冷下來的臉,他們的關系也該是冷的。 至少郁初北要看懂他不想理會她的臉色,然后自動解釋一下她陰陽怪氣的態度,和她想對自己笑就對自己笑,不想對自己笑直接就冷臉的行為,會受到怎樣的冷遇后,自動改正才行。 可是他的行為還沒有湊效,還完全沒有表達出他的意思。 轉瞬間已經從天黑到天亮了。 他身上的痕跡無一不訴說著他沒有在昨晚的博弈中獲得勝利,更不要提讓對方發現他的不悅,他昨晚的表現哪里有一點不悅的意思! 顧君之心里更煩了! 郁初北見他醒了,轉頭看過去,她已經洗漱完畢,穿了一件棉質的家居裙,膝蓋的部位飛了一圈緋色的邊,圓領、短袖,舒服又好看。 今天周六她不用上班,含笑的看著醒了的顧君之,身體籠罩在從窗簾縫隙中灑下的一縷光中,讓她越發溫柔靜美,神色更見甜蜜嬌羞:“醒了?!狈路疬€帶著昨晚的余韻。 顧君之撇開頭,冷淡的嗯了一聲。 郁初北好像沒有察覺,溫柔的按下按鈕,最后一道隔斷床與休息區的簾幕緩緩打開,熱烈的陽光瞬間傾斜進來。 顧君之才注意到,顧徹和顧臨陣都在,休閑區已經被他們翻的一團亂,而郁初北恐怕已經醒的有一會了,一直在跟孩子們玩。 顧君之沒有理會他看不懂真情假意的溫柔,直接掀開薄被,赤著上半身,無視身上的痕跡在線條流暢的肌理間留下的熱烈,直接進了浴室。 郁初北挑挑眉,一大清早又發什么神經,轉身笑著迎向在地毯上玩兒子。 * 顧君之穿上家居服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郁初北斜躺在地毯上,顧徹趴著她的腰站著,顧臨陣抓著挖土機在用力的往地上磕! 郁初北輕輕地拿開他手里的玩具,聲音溫柔:“不要用力?!?/br> 顧臨陣嘟嘟嘴,不高興,下一秒就跑過去抓起來繼續磕! 郁初北嘆口氣,又幫他拿開。 顧臨陣又爬過去撿回來,挑釁的在mama眼前,使勁磕! 反復幾次后,郁初北耐心耗盡,不管他了,愛怎么磕怎么磕。 顧徹不能理解的看著mama,又看看弟弟,仿佛不懂既然如此,剛剛兩人在拉扯什么,而且好無聊的感覺。 顧臨陣勝利的看向顧徹:看吧,堅持就可以勝利,你被拿走了就乖乖受著,就沒有玩具了!來呀!我們一起磕! 顧徹不理他,揪著mama身上的衣服,安靜的玩。 顧臨陣以為他不敢,更湊近他一點,開心的在他面前磕玩具!磕的咚咚作響!開心不已! 無一不再說著:來??!來??! 457顧夫人(二更) 顧君之看著眼前的一切,有種小兒子傻的可以的挫敗感,這種挫敗感讓他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或許他還不如這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現在還自我良好的小兒子。 顧君之不想再看他第二眼,上前抱起大兒子,聲音溫和,愛憐寬厚:“吃飯了嗎?是不是餓了,爸爸帶你去吃飯?!鳖櫨f著,抱著兒子轉身要下樓。 郁初北的聲音軟綿綿的響起:“扶我起來?!彼穆曇粼诠庥爸?,懶洋洋的,飄忽的不太真實。 顧君之很想當自己沒有聽見,她聲音不大,他憑什么不可以聽不見,但身體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轉身回來,伸出手,把她拉起來。 心里的‘我艸’還沒有罵出口,顧君之發現她換指甲的顏色了,圖了飽滿的淺紫色,無名指指甲蓋頂端用細細的白金鏈環吊著一枚櫻桃色的米粒狀紅色寶石,晃晃悠悠的蕩下來,十分耀眼奪目,引人目眩。 明明昨晚還沒有,她時候時候做的指甲! 顧君之憋下心里生不出來的那口氣,握住她柔然的手掌,觸感猶如她在家時給人的感覺的一樣,柔弱無骨。 郁初北起身,溫柔的膩歪的挽住他的胳膊,撒嬌:“我也沒吃,一起吧?!鳖^要往他手臂上靠。 顧君之終于找回點自己的定力,冷著臉,鎮定的開口:“不要鬧,抱著孩子呢?!?/br> 郁初北嘟嘟嘴,嗔他一眼,順便用綿軟無力的手指,擰上他的勁瘦的腰:“有了孩子,不要我了,忘恩負義?!闭f完頭一扭,越過他,自己向外走去。 顧君之的臉…… 顧臨陣正捶車捶的高興,突然見mama走了,急忙扔下車去追,自己也要像爸爸一樣,被mama抱抱。 但mama已經抬步走了,顧臨陣急忙手腳并用,快速爬著欲跟上mama的腳步。 但他剛要伸出手靠近,mama又走遠了,他只能更努力的爬、努力的趕,想快速爬到mama前面,讓mama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