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但看起來成效不高,他一個個話題丟出去,他們好像接收不到一樣,不過扯了這里的人更不可能,顧先生還在里面鬧著呢,不依不饒的,就是顧夫人勸也不管用。 像面臨地震、海嘯前的弱小生物,死拽著夫人不放,要不然親近夫人娘家的好事,夏侯執屹早沖過來。 “我……姐夫呢?”郁初四攥著袖口,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顧先生啊?!币桌试孪刃Γ骸安环判?,在里面呢,先生對夫人是一百一的好,現在還舍不得夫人受苦呢?!?/br> 三個人陪著笑。 郁初三、郁初四同事松口氣,姐夫在就好,要不然這么多人,很嚇人的。 夏侯執意,葉醫生,高成充,肖隊,古醫生在手術室的等候室里亂成一團。 顧君之就是不松手。 古醫生絕對不允許他陪產,正常男人陪產都有可能有心里創傷,更何況他們夫人。 防備措施做的再完美,再能確保顧先生不看到血腥和血淋淋的孩子,也難保不會發生意外的時候顧先生硬來。 那樣的場景對顧先生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郁初北也不敢讓他陪產,又不是看猴戲,再說確實挺狼狽的,有什么可看的,而且她全麻,能不能消停點,別鬧了!肚子已經夠疼了!忍不住想發火了怎么辦! 所有人苦口婆心的勸著。 顧君之紋絲不動就要跟進去,冷漠的拒絕外面所有的聲音和勸阻。 夏侯執屹覺得都要瘋了,只能反過來說服古醫生:“讓人進去吧,多做幾段防護就行了,除了夫人睡覺的臉什么都不要讓顧先生見?!?/br> 古教授皺眉,只問一個問題:“血腥氣怎么掩蓋?!庇孟銌??萬一小孩子對香味過敏呢,萬一麻藥期的夫人對香氣過敏呢?萬一掩蓋不住血腥呢?更不要提生產中意外了。 夏侯執屹又轉過去說顧先生。 郁初北握住他的手,額頭已經有汗浸下來了:“君之,我想你想起我來的時候都是美好的?!?/br> 顧君之聲音很冷,心若磐石:“他們說全麻,你睡了也不狼狽——” 郁初北啞口無言,但:“他們也是怕你受刺激?!?/br> “我沒有那么脆弱?!?/br> …… 郁初南的心墜墜的。 郁初三、郁初四拘謹地站在外面,時間一點點過去,緊閉的手術室大門沒有一點反映,連進出的護士都沒有。 怎么著孩子也該取出來了,怎么沒有人出來說一聲? 郁初南等的心急,想問問里邊怎么了?可也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拉拉自己弟弟的衣服:“怎么還沒有出來?!?/br> 郁初四怎么知道,產室外他也是第一次,而且,這里還有這么多人呢,怎么也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應該不會有事吧。 易朗月看看時間,半個小時了,怎么還沒有動靜! 郁初南她有些不安,還有點害怕: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她妹子不會出事了,這些人一開始就是想控制她們的吧!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郁初三、郁初四也有些緊張了,沒有一個醫生、護士從里面出來過,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易朗月堅定的陪著笑。 郁初南、郁初三、郁初四扯扯嘴角有些笑不出來。 郁初三看向郁初四。 郁初四冷靜的思考著,考慮著沖進去看一眼,或者讓易朗月讓他怕在手術室門口看一眼的可能行。 不一會,也可能是很久很久,高成充、夏侯執屹等人從里面出來了。 夏侯執屹按個熱情啊,先給了郁初四一個大大的擁抱:“恭喜,恭喜要當舅舅了,這位是大姐吧,怎么沒有見過,我還是顧先生大表哥,今天時候我們夫人和先生大喜的日子,我是我們姐弟兩首次見面的大喜日子??!我就說今天起床眼皮怎么一直跳呢!原來是要見到大姐這樣的貴客!” 郁初南整個人都是蒙的,被怎么貴人氣的熱情洋溢的語句包圍著,剛才的緊張感好像都有些散了。 “大姐家都有什么人啊,一看大姐這么能干、貴氣,家里肯定小日子不差,你老公可享福了,羨慕啊——” 郁初南瞬間笑開了眉眼,不知道下面該接什么的激動著,二妹夫的表哥真風趣。 夏侯執屹是個健談的人,從大姐家的雞棚能聊到冬小麥的抗旱能力,持家、下地,攤餅、淘米隨手就能來。 高成充看著夏侯執屹再看看郁初四,要不然他也聊聊子彈飛機、射程爆點什么的? 易朗月在眾人背后和顧管家打啞謎。 顧管家擠擠眼:夫人發了火,顧先生自己在小房間里哭呢! 易朗月對最后一句選擇性的聽聽,顧先生如果真哭呢,你們敢出來。古教授沒有出來,大概還在里面陪著顧先生。 易朗月不自覺的松口氣:沒事了就好。 手術室的燈熄滅。 眾人瞬間沖上去! 夏侯執屹沖的最快,他的養豬小竅門還沒有說完,余光好像也沒有看著手術室的方向,人已經到了出來的小護士的面前。 小護士沒有笑,就這一家人的生產氣氛她笑不出來:“恭喜母子平安,兩位小公子,已經讓葉醫生抱去病房里?!?/br> 眾人瞬間松了一口氣,夏侯執屹已經不想動了。 郁初南趕緊帶著弟弟meimei去病房,至于夏侯執屹,天知道她跟這個人聊天的時候腦子崩的多緊,感覺多么恐怖。 368兩位小少爺(一更) ! 夏侯執屹苦笑,他比她們更難受,這一刻,感覺不是夫人生了,像是自己剛生了一樣!終于能松口氣,緩一緩了。 仿佛樓道里的空氣都新鮮了,人都精神了,接下來的苦難再苦也不是現在這種插不上手的了,至少兩位小主子不至于被他們兩個人‘挾持’在手里了。 至于顧先生不用說,再孩子取手,傷口和手術室進行了處理后,肯定已經讓他老人家進去了,否則也不反了天。 高成充隱隱激動,不知道長的像誰?哭聲響不響亮! 顧管家已經急吼吼的要去看了,那可是他的小主子。 夏侯執屹拖著‘產后’的精神勁,將所有人的都拉住,笑盈盈的看著眾位。 高成充、顧管家頓時謹慎的看著他,但也擋住了他能第一時間沖過去見到兩位孩子的可能!不用懷疑夏侯執屹這樣不要臉的事絕對做的出來。 夏侯執意悠閑的站定,鼻尖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都是神清氣爽的逾越。 他現在后繼有人,自然神清氣爽:“我們來打個賭?!遍_始認真期待起他的小主子,還未見面以神馳神往!他們顧先生的孩子…… 雖然爹一言難盡了些,但所生的孩子肯定是不一樣的。 “賭什么?”高成充警惕的聲音。 顧管家覺得高成充傻,知道夏侯執屹不安好心,還跟他堵,覺得能贏是怎么了,異想天開!趕緊走!不要搭理這只老狐貍! 夏侯執屹瞇著眼看著幾聲,聲音因為小主子的落地忍不住溫柔了三分:“賭贏了的,可以第一輪照顧兩個孩子,問題是:你們說兩位小少爺的頭發有多長?答的最接近的人,贏得第一輪機會,我猜……” 高成充不等他說完,率先開口:“我賭一截指腹的長度?!闭f完勝券在握的看著夏侯執屹,他那些心思當別人都不懂嗎? 他也是看過很多初生兒視頻,學過一些‘技能’的,新出生的小孩子,無非就是這樣,長長短短、加加減減也是在一截小指肚左,這次他贏定了。 夏侯執意張張嘴,覺得自己剛‘生完’要舒出去的那口氣,生生又被堵住了,就是不讓他痛快。 更后悔自己說晚了,他就該在提出賭約條件的時候就緊跟上這個答案。 但隨即笑瞇瞇的開口,眉眼是修煉成精的笑意:“既然高兄美玉在前,那我賭長于一個指頭節的長度,易朗月就賭短與指頭節的長度,顧管家還有什么高見嗎?” 高成充不等顧管家說話,瞬間覺得事情不對,他是抱著左右能搖晃一些長短的心思猜的這個,怎么現在成了絕對值! 反而他們兩個人,活動范圍無限擴大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夏侯執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顧管家不參與?” 你才不參與!顧管家咬咬牙:“我賭兩個指節的長度!” 夏侯執屹眼睛微瞇,左右調節嗎?“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走!” 高成充還想說點什么,已經被眾人推著向前走了! * 原來的病房內,如今放置了兩架小小的嬰兒床,吳姨、包姐一人帶著一位傭人照顧一位孩子,處理的井井有條。 孩子已經接種了出生后的第一針一秒,小家伙包裹整齊,都躺在小床上,安安靜靜的睡覺,偶然嘟嘟的小嘴巴鼓動一下,孱弱的小手顫抖的晃動一下,又安靜的睡下去。 相比于他們的爸爸,這兩個孩子真是安靜的小天使。 郁初南,郁初三郁初四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在一旁老老實實的站著。 撐死算是在四個人手腳麻利的包裹孩子時,他們趁機看了兩眼。 郁初南看著周圍的氣氛,和房間內隨著兩個孩子的到來進來的保鏢,還有一看就訓練有序,手腳利索的保姆,她有些不敢上前說,她來吧。 本來她的親外甥,總覺的因為周圍環境的不同,讓她十分局促,不好上前。 郁初四人高看著來位雖然瘦小,但很健康的孩子心有感慨,雖然不是第一次做舅舅,但卻是第一次見這么小的小孩子,又是被這么精心的呵護著的。 他覺得自己都不是孩子的舅舅,是有幸看到誰家王子出生的路人,驚嘆已然超過驚喜。 因為周圍的人的不同,覺得他們距離他很遠很遠,而這個距離,或許會一直如此,并不會因為對方母親與他的關系有任何轉變。 夏侯執屹進來目光死死的盯在兩個孩子身上。 但被高成充一拱,拱向郁初南,剛才不是很熱情嗎?趕緊熱情去,人急忙向兩位小主子跑去! 他決定抱上一個就走!管什么老什子的賭約,反正顧先生不會計較,現在誰搶了就算誰的! 夏侯執屹也不是吃素的,一面與郁大姐打著招呼,腳已經伸了過去下絆子。 吳姨仿佛沒有看到幾個人進門后的迫切和推搡,臉上笑的像朵菊花一樣,眼里都是兩位可愛的孩子,不等他們問,已經開口:“醫生剛才檢查過了,說兩位小少爺看著輕了些,但身體都很好,不用入保溫箱,養一養就壯士了?!?/br> 真好,包女士也笑著,真心為兩位不容易的小少爺高興,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高成充怎么會被他絆倒,這些年也就別練了,但還是被阻攔了腳步,慢了一拍,就讓夏侯執屹先了一步。 幾個人竟然默契的一起擠到左邊的小床旁,右邊的一方仿佛受到冷落的不受寵的皇子,逢年過節,無人朝貢拜見。 吳姨的臉色難看的瞪著幾個人。 郁初南、郁初三、郁初四詭異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沒有想別的,只是覺得,五個人好默契,怎么都往左邊擠,看右邊的孩子也是一樣的。 怎么能一樣,左起第一次是大兒子,右邊那是小兒子,怎么能一樣,只要大兒子不長壞,不長歪,不是先天不足,癡傻難教,他未來便是第二個顧先生。 小的那位,再聰明絕頂,再智力不凡,都只是富貴一生,如果他能力卓絕,締造第二個顧氏王國,那是他的能力,也會有他的班底,但都將是他給別人的一番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