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
馬總比顧振書年齡還大,在天世集團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對顧君之小時候的事情也是了解的。 顧君之能越過顧振書得到天世集團也多少猜到些顧老爺子的愧疚和偏心。 郁初北開口:“我知道,君之因為小時候被綁架的事情,害怕陌生人,對人和人之間來往也有些抗拒,經過治療也能正常交流,前段時間君之一直在忙公司的事,馬總是知道的?!?/br> 德高望重的馬總對第一次開會就把所有人嚇的腿軟的顧君之,深有感觸,他已經稱不上交流障礙,那是交流霸主! 郁初北顯然也知道:“雖然過激了一點,但人已經沒有問題了,可是前幾天……” 郁初北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顧總特意見了顧君之,也不準我在場,馬總是知道的吧,顧總不喜歡顧君之……” 馬總點點頭。 “顧總對顧君之說了很多刺激顧董的話,顧董突然之間又開始拒絕再與任何人接觸,也不再管公司的事情,還說‘爸爸會不高興’、‘爸爸以后就不生氣了’‘公司是顧玖的’!顧總這是什么意思!他就那么見不得顧君之好,顧君之也是他兒子吧,非要讓顧君之寫遺囑,受益人寫他的名字就滿意了!”郁初北情緒有些激動。 馬副總臉色也不好看! “聽說這次,也是顧總在外面提的,所以才鬧的這么沸沸揚揚,他是要一次性弄死顧董,掌握天世的主動權嗎!顧君之就如此礙他的眼,對不起,我說話可能重了些!”何止重,聲音也不小,至少‘路過’樓梯口的人都聽到了。 “你先別哭,你還懷著孩子,天世還是要靠你們的,顧振書那里,我去說說?!?/br> 337姜的好多種品種(二更) ! 郁初北擦擦眼淚:“就算顧君之有什么又如何!還有我這個合法妻子和孩子,輪得到他繼承天世集團!他不會以為顧君之出事了,天世我就會讓給他!那也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沒有那么嚴重……” 那也得讓別人知道,跟著顧振書混沒有前途,顧君之的位置再往下數也輪不到顧振書。 “馬總可能不知道,當初顧老爺子是將天世集團完全交給君之的,但君之念著父子之情,給了顧總百分之十五,想不到在顧總心里,一文不值?!?/br> 馬總不知道還有這種事。 “我就是傷心,他竟然見不得君之好,君之只要做出一點成績,他立即又去刺激他,他從將顧君之從小就趕出家門,顧君之一次都沒有怨過他吧?!?/br> 馬總嘆口氣:“這件事是顧總糊涂了?!?/br> 樓梯口傳來一陣驚呼,竟然是真的!馬總都認下了,顧總竟然是這種人,完全看不出來啊,顧總平時多么溫和。 馬總聽到樓梯口的動靜,立即越過郁初北沖過去:“誰在那里!” 郁初北轉頭,只聽到人們四散的聲音。 馬總頓時覺得這件事恐怕不好處理了,顧總、顧君之恐怕都會受到質疑! 馬總的眉頭皺的像山川一樣:“你還站著干什么,去問問夏侯執屹,這件事怎么處理!”他去看看顧振書那里怎么辦。 他本來想著,這件事即便是顧振書做的,這件事說到底還要指望顧振書,顧振書無非就是想要一個文件署名權,分薄一些顧君之手里的權利。 這并沒有什么,顧振書執掌天世集團多年,畢竟又是一家人,比妻子這個背后復雜的關系和沒有出生的孩子有保障多了,畢竟顧振書百年后權利還是顧君之的! 現在看來恐怕沒有可能了。 …… 天世集團37層辦公室的門緊閉著,馬總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 “你是想干什么!你是覺得天世太輝煌,你眼睛疼是不是!” 顧振書坐在輪椅上,為老馬倒茶的手一頓:“馬哥這話什么意思?”不是來向他求證顧君之的精神狀況的。 顧君之有問題是鐵板釘釘的事,就算事后證明是自己說出去的又如何?難道就不是真的了,就沒有被人發現的一天? “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刺激他!他對你不夠孝順嗎!對公司不夠兢兢業業!還是給你的權利少了!你竟然如此見不得他好!他還是一個孩子呢!” 顧振書有些聽不懂了,老馬什么意思?他什么時候刺激顧君之了!顧君之自己有問題,跟個瘋子一樣隨意切換,被害妄想癥嚴重!與別人有什么關系! 馬副總看著他還不想認的樣子,重重的嘆口氣:“郁初北已經都說了,你是支開了人,與顧董說了話后,顧董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顧振書仿佛聽到了什么荒謬的話,茶也不泡了,身上散發著幾乎壓垮他的愁苦,他這么多年好好做人,要的不就是這一刻嗎:“馬哥,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是那樣的人?!” 顧君之怎么成那樣的他們自己不清楚嗎!竟然要栽贓嫁禍在自己身上! 馬副總看著多年來,一直以禮待人,又寬和友善的好友,還是愿意相信他的:“那你說,這么多年來,為什么從來沒有想過讓顧君之回來執掌天世集團?” 顧振書神色如常,嘆口氣:“我爹那個人你還不了解嗎?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顧君之身上,自然要給予他最好的教導,我爸從來不允許我過問君之的事情?!?/br> 馬副總沒有說話,但是有這種可能的。 顧振書神情苦澀:“想不到他們會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br> 馬副總神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不認同:“那你找顧君之說了什么,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好不容易好了……” 顧振書覺得荒謬,自己刺激顧君之,顧君之不出來刺激別人就是好的:“如果我說,我根本沒有做,你信嗎?” “……” 顧振書看著馬哥再拋出一個問題:“這件事是郁初北說的?他們結婚沒有通知我,懷孕也不與我說,如今顧君之又不露面,我也見不到,隨便她怎么說都是對的,我還說她想以婚姻的事實牽制顧君之?!?/br> 老馬皺眉:“不可能!”顧君之什么脾氣:“這些話你以后也少說!但,我聽說是你說顧君之精神不太好的?!边@件事他有確切的證據。 顧振書覺得不公平,郁初北就不可以,他就有可能奪權了是嗎!郁初北,你行事未免太過分!“因為是真的……” 是真的就能亂說。 “我本來就說過,顧君之簽出去的合作案有安全隱患,他們就是不聽,他們——” “破產了嗎!是讓你破產了,還是讓別人破產了!既然都沒有,什么是安全隱患,項目不夠好!還是空手套白狼了!” 顧振書瞬間啞口。 馬總一錘定音:“這件事是你辦的欠妥?!?/br> 顧振書放在毯子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又松開:“是我考慮不周?!?/br> “既然這件事是你說的,你想怎么處理?” 顧振書聲音很淡,帶著滄桑的無力感:“我已經老了,何況我還沒有做什么,就已經被人懷疑了?!?/br> 語氣頗為自嘲:“這么多年,我所有的付出反而一文不值了一樣,這時候如果我要什么,或者說我說我能出面,倒顯得不是我做的也是我做的了。 不如這樣,就讓顧成和君之兩人決議吧?!?/br> 馬總覺得如果必須要有個人幫忙顧君之簽字,或者作為監護人的話,顧玖比顧成好一點,只是,馬總還想到一個人:“你覺得夏侯執屹會答應?!?/br> 顧振書瞬間抓住了其中的把柄,整個人都哀傷下來:“你看,天世集團已經不是我們兩個老頭子說了算了?!?/br> 馬總頓時也有種蒼海滄田的感覺,夏侯執屹再好,天世集團現在再好,跟他們都沒有關系了,尤其夏侯執屹,顧君之竟然引虎進門,未來是多大的隱…… 門被從外面敲響。 顧振書有些疑惑。 馬總也不明所以。 顧振書立即‘整理’好情緒,聲音溫和:“請進?!庇舫醣备液退?,他在這一行多少年了,她也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 更何況,外姓背后一連串的麻煩,他背后是顧君之本來就存在的本家,是跟本家‘交手’更方便,還是拉個外姓人參與進來是非多,不是一目了然嗎! 夏侯執屹走了進來,一身黑色的西裝,金邊眼鏡,打扮的十分年輕有朝氣,笑容爽朗,熱情洋溢:“顧總,好久不見啊?!?/br> 人模狗樣,顧振書見是他,神色淡淡:“怎么能是好久不見,今天早上剛見過?!?/br> “是啊,還是顧總記性好?!毕暮顖桃倏粗矍斑@位老家伙,他們忌憚偷聽顧夫人談話的后果。 可不忌憚顧振書:“顧總仿佛很好的說服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啊,不知道顧總打算推自己的哪位傀儡上臺,顧成?” 夏侯執屹真誠的并且不太贊成的搖搖頭:“還是不要,顧成心里罵你是屎的時候,可比我們顧先生罵你的時候多多了,我們顧先生提起您,至少是恭敬有佳的,顧經理看您,那真是跟看屎殼郎差不多,要不——你換顧玖?” 顧振書頓時看向夏侯執屹!“你什么意思!夏侯你不要太過分!” 馬副總也看了過去! 夏侯執屹沒有搭理顧振書,他們彼此是什么人,彼此很清楚,完全不用浪費口舌:“馬副總是不是已經判了我們一方的死刑了?甚至懷疑我們顧夫人說的話是不是可信?” 顧振書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338管不住嘴(三更) ! “夏侯執屹你——” 夏侯執屹隨意揮手制止他:“與你無關,閉嘴,馬副總,你是不是還覺得顧振書說的對,甚至十分無辜,畢竟顧振書是你多年的兄弟,我們現在告訴你,他是一位怎么樣的人,你都不會相信。 那我就告訴馬副總一件事,這件事情顧總也是知道的,天顧的董事長是顧君之,不信,你可以向顧總求證?” 馬副總瞬間看向顧振書? 顧振書不敢相信的看著夏侯執屹:“你說什么!你說真的——” “裝的真像啊,曾經跟我要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天顧天世本一家,從我手里拿個東西怎么了,而且我爸爸還是老爺子的手下,有了你們家我才吃上了一口熱飯,你怎么能忘了呢?” 馬副總緊緊的盯著顧振書。 顧振書咬著牙不承認,他為什么要承認,他當初并沒有拿下那場交易!夏侯執屹根本沒有證據! 夏侯執屹也不需要他的證據,重新看向馬副總:“顧總這個人,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只問你一點,他剛才是不是還想挑撥我在天世的關系?” 馬副總現在還在震驚中,天顧集團是他們的!不是,不是,天顧集團是顧君之先生的!他們天世的顧董?天顧!那個龐大的天顧! 剛才顧振書什么都沒有說?也的確在挑撥他對夏侯執屹的認知,可如果天顧是顧君之先生的,顧振書真的不知道?! 聽夏侯執屹的意思顧振書根本就是知道!那他為什么不說!還誤導自己!有什么企圖! 不是他要懷疑顧振書,而是,剛才這的確是顧振書在做的,讓他想不懷疑都難! 顧振書沒有看老馬,而是狠狠的看著夏侯執屹!他不能認也不能說!這些人,每個人都想看著他趴進萬丈深淵再也不要出來才好!他——偏不! 夏侯執屹像看一個任性的孩子:“天顧的執行人一查就知道,尤其我放開權限的話,你說你堅持著有什么意思,你就承認你就是想毀了顧先生有那么難?” 馬副總看著顧振書:“為什么?” 顧振書驟然看向老馬:“你信他??!” 夏侯執屹老神在在:“想信任你很難吧,能對自己前妻下手的人?!?/br> “童小姐的事是你做的!” “我沒有!” “夏侯執屹有什么理由冤枉你!” “不是我!不是我——” …… “外面傳的關于顧董的那些不好言論是顧總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