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但最后……他還是一個人,一個人待在一個地方,一個人努力,一個人惶恐。 他真的好怕,好怕…… 郁初北沒有看他,手搭在他肩上也沒有動,仿佛窗外又更濃烈的光吸引著她,一動不動的讓他抱著。 他很堅強,雖然摸索的過程中,有些生活智能上的確實,還喜歡動手,但他可以,一點點小小的力量就可以站起來…… 216放的開(三更) ! “你非常棒……即便我沒有參與的的過去也一樣棒……” 顧君之微微仰頭,看了她一眼,頓時眼睛紅紅的,瞬間又埋在他胸口,覺得自己更委屈、更可憐。 像一直沒有了殼的蝸牛,懦弱的不敢轉向任何地方,只剩軟弱面對一切殘酷:“我聽話的,不要扔了我……好嗎?”不聽話可以罵我,生氣了可以打我,不要扔了我。 郁初北心里憋脹的抱緊他:“怎么會扔下你呢……不是因為你聽話……也不是你懂事……” 郁初北一點點撫過他的頭發:“你不懂事,不聽話也要你?!?/br> 真的!顧君之雙手環在他身后,仰著頭,還是覺得砝碼不夠,要再多加一點,無比認真的開口:“我不欺負他?!庇孟掳椭钢杆亲拥姆较颍骸皶λ谩憧刹豢梢愿矚g我一點?” 郁初北突然有種不生這個孩子,一輩子就他們兩個人的沖動!他天沒有安全感,太需要全新全新,完全不需要一個多余的孩子,甚至不需要那一份孩子反饋的愛,他要的更濃烈更不可或缺,更缺他不可! 他甚至應給要的更接近殘忍的獨有! 可是現實中他妥協了,他容忍著喜歡的人會離開他的視線,容忍著兩個人之間出現一個孩子,容忍著上下班后,僅僅有的一半的在一起的時光。 只是因為被拋棄的多了,想爭取的就不敢那么強烈。 郁初北為自己凡夫俗子般,成家立業、生兒育女的念頭刺激的放大了自己的渺?。簩Σ黄?!不知道你那么不需要! 郁初北感受到一點點被抱緊,肺部的空氣被微微擠壓出去一些,雖然力量對自己來說不夠緊,但擠壓出去的空氣,還是讓他心肺都安定下來,乖巧的讓他抱著。 五分鐘后。 郁初北盡量讓自己語氣輕快,雙手整理者他被自己弄亂的頭發:“想要什么獎勵?” 顧君之嬌氣的開口:“什么都可以?” “當然?!庇舫醣睕]有計較他有沒有男子氣概。 顧君之想了想:“要這樣抱我一整天?!?/br> “……”好啊,天天擁抱你,我的愛人。 …… 孩子可以做掉嗎? 郁初北對著浴室的鏡子,這個慘絕人寰的想法僅僅在她腦海中閃過一瞬,便被否定。 既而苦笑,你卻也不得不承認顧君之扎入人心底的力量仿佛帶著妖艷的魔性,甚至可以對抗女性天生對幼崽的保護力。 郁初北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理智盡退,成為顧君之的無腦信徒,到達一種喪心病狂的程度! 郁初北擦了臉,手掌放在肚子上,對著肚子,溫柔低聲開口:“寶寶,剛才mama什么都沒有想哦,愛你?!毕肓讼胗X得還是要提醒一下:“先愛爸爸,再愛你,你也要愛爸爸知道嗎?” 說完自己點點頭,冷靜的松口氣,忍不住對著鏡子自己先笑了!神經!還先愛孩子爸?生成他們夫妻兩的孩子,也挺倒霉的,爹天生需要照顧,娘又偏心,未來可怎么過啊。 郁初北哼著歌出來,看眼某個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大孩子,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怎么不讓抱了,她還不如一集動畫片有吸引力,轉身去廚房。 吳姨正好端著菜出來,笑容滿面又小心翼翼,還有掩飾不住的小小的緊張。 她還是第一次距離顧先生這么近,近的仿佛能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來自顧先生的壓迫力,還好自己足夠弱小,大象一腳下來,也踩不死她這只螞蟻。 吳姨聲音壓的很低,唯恐吵到看電視的顧先生,畢竟萬一大象換個角度也是能踩死他的:“夫人,飯菜已經好了,我還煲了湯在火上,夫人睡前可以喝一碗,對孩子有好處?!闭f完目光溫柔的看眼夫人的肚子,小少爺定也長的水靈靈的好看。 郁初北笑笑:“謝謝吳姨?!?/br> “都是我應該做的?!狈蛉巳苏婧孟嗵?,她練了多年的廚藝,如今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要夫人和小少爺喜歡,她什么時候煲湯都可以。 雖然很想和夫人、小少爺多相處一會,但礙于旁邊的顧先生,還是算了。 吳姨在飯菜上桌后,無論顧夫人怎么挽留,還是走了。 郁初北坐在餐桌旁,吃著手里的餅,看向低頭喝粥的顧君之:“你家的規矩真多?!惫芗移腿?,都本本分分的,還不多。 顧君之仰頭,聽不懂,他從小到大,他們都這樣啊,種在地里的還能變一變嗎?“你要他們留下來吃飯?”顧君之疑惑,也可以啊。 “不了,不了,覺得他們對著你有些放不開,也會不自在?!?/br> 會嗎?顧君之想想,好無辜的向郁初北尋求答案,眨巴著一雙狹長、漂亮、干凈的眼睛:“放不開嗎——” “放的開,放的很開!” ------題外話------ 明天給大家多補一更。(#^.^#) 217觸其鋒芒(一更) ! 郁初北其實也不太理解,顧君之又安靜又乖巧,身為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兩位老人,不該時刻想將這么軟萌、可愛的顧君之握在手心里,怎么揉捏都不夠的疼愛嗎? 可是現實呢,他們非常注意跟他保持距離,甚至沒有過多的表現出關心,恨不得在顧君之存在時,化作塵埃就沒有出現過。 難道優秀的管家對本身的要求都這么高?恪盡職守、盡職盡責不越雷池一步? 郁初北又不是傻子,沒有眼睛,與其說兩位下人本分老實,郁初北更覺得是這些人怕他,怕他? 怕他什么?太可愛?很荒謬,但她就是有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很難說。但完全不像礙于身份不同的克制,畢竟保姆和雇主家孩子關系好的多的事,反而像畏懼。 但結癥就在這里,畏懼他什么? 郁初北抵著筷子,看眼乖巧吃飯的顧君之,他溫溫柔柔的張開嘴,薄唇艷麗,吃口蘑菇,細細的嚼,行為優雅,認真的樣子,像個孩子。 讓人實在無法把‘畏懼’這個詞具象化,莫非是因為當少爺的太聰明了?!還是怕他發病的時候‘擔責’? 后者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君之,他們為什么從跟你說話?” 顧君之仰起頭,白皙漂亮的臉頰把整個奢侈的裝修空間都比成了渣:“他們本來就不應該跟我說話啊?!?/br> 呵呵,金貴的大少爺當然不能跟下人‘同流合污’。 郁初北突然覺得或許不是因為怕,而是顧君之不讓,或者沒有那個意思,更何況他又不喜歡跟人親近,兩位管家想接近他也沒有機會,就是:“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小古板?!?/br> “我不古板?!?/br> “是你新潮,新時代好青年?!庇舫醣闭f著,自己笑了。 顧君之目光危險的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她笑什么,但絕對不是好話。 郁初北見他賣萌,笑的更開心了:“好了,好了,吃飯?!?/br> 又不是自己先不吃飯說話的,是你呀!是你:“你都沒有抱我——”戳餡餅!使勁戳餡餅!答應了的事做不到! 郁初北見狀笑瞇瞇的將該撕開的餡餅放嘴里,直接大方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往里面一點,空出很大的地方:“來,坐過來?!?/br> 顧君之也不覺得難為情,立即開心的坐過去,挨著他的小太陽,臉上的笑容明亮燦爛的仿佛從來沒有被黑暗籠罩過。 郁初北坦然的將雙手從他腋下傳過去,故作老派的嘆口氣:“溫香軟玉在懷,人生一大幸事……” 顧君之開心:“我也是?!?/br> “不,你不是,你是以色侍人的妲己,靠美色上位?!?/br> 才不是,但他不跟她計較。 郁初北喂他一口餅:“來,給姐唱個曲——” …… 月色籠罩著整片草原,枯敗的樹梢上晃悠著半吊著的少年,清風徐徐吹過草地。 蝴蝶閃動著金色的翅膀,在距離光團濃密處上下飛舞。 地上的草瘋長著,幾乎要觸碰到半吊少年的頭發。 白衣少年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眨眼間出現在這里。 金色的細紗越來越密,光團越來越大,光亮越來越濃,仿佛形成第二個月亮,要與天上的光芒交相輝映。 突然一位女子的身形被勾勒出來,淺淺的一個影子,半吊著少年突然睜開眼睛。 金光更加濃密,當女子的影像抬起手臂,托起飛舞的蝴蝶時,金光突然散開,如往常一樣爭先恐后的向四面八方走去。 半吊著的少年又閉上眼睛,隨著風在樹梢上靜靜的晃動著。 白衣少年看著散開的光,看著他們像往常一樣融入草地中、河流里,以及無盡的遠方,仿佛整個空間都在被金光洗禮…… 白衣少年想到剛才金光凝聚出的身影,突然定住半吊的少年,消失在這片大地上…… 同一時間,草地上凝實出睡著的縮卷少年,草蔓蓋在他身上,靜靜的睡了。 …… 與此同時,床上的顧君之睜開眼,眸光清冷、風華絕代、道法天成,他整個人猶如一座光芒萬丈的圣殿,高不可攀、清冽肅穆。 他無視了盡在咫尺的溫香,從她柔軟的肩膀處起身,仿佛觸手的溫度并不存在。 他掀開薄毯,冷靜的坐起身,潔白的腳指踩在地板上,仿佛一朵朵盛開的蓮花,又像一場場極致的造化,在木質地板上蕩起一圈圈漣漪,他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信仰。 夜色靜靜的流淌,藍色的窗簾遮擋了外面所有的光。 他走出臥室,修長的身影…… 猛然間仿佛天崩地裂、風沙走石,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瞬間撕扯是粉碎,一股黑霧從他眼鼻喉處冒出,瞬間控制了這具身體! 顧君之整個人氣質都變了,陰森森的散發著暴虐的慵懶。 長袖睡衣蓋住他半個手臂,腳背上是柔軟棉質睡褲,修長的身影透著陰森森的冷漠。 “君之……”還未完全清醒的聲音朦朧的從臥室傳來,郁初北睜開眼,看到了門口處的身影嚇的倒抽一口冷氣,氣的想把枕頭扔過去:“你在哪里站著干什么?!贝笸砩系膰槻粐樔?! 顧君之像突然聽到叢林中有兔子晃動草叢的惡狼,瞬間鎖定了床上的人。 聲音繼續,半醒半睡:“去衛生間嗎?記得開燈,小心地滑……”說著翻個身,又閉上眼睛,因為太熱,露出大部分肌膚。 顧君之無聲的走過去,猶如一柄散發著黑氣的劍,陰郁的目光紋絲未動,像巡視整個暗黑之地的王者,悄無聲息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僅僅一個目光,他伸出手,冰涼的手指扣住女人的腳腕,往下拖—— 接觸的一瞬間,身體此時先于他的破壞力有了本能反應! 顧君之停了一瞬,僅僅一瞬,嘴角漏出一抹殘忍的笑,為所欲為的撕開自己的衣—— 一陣排山倒海的壓力鎖住他的意識!瘋狂的拉力帶著誓死同歸的決然,將他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