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傳_分節閱讀_147
花朦繼續睡他的覺,絕染則是一步不落的跟在他身邊,至于傲叱好像突然安靜了,像不存在般,出來早飯時能看到,一整天每個人影。 只是那張臉愈顯憔悴,想安慰自己說他沒病都辦不到。 他到底怎么了?花朦不是醫生嗎?怎么不幫他治???還是說那病連花朦也治不好? 不止一次想問,話每每走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承認有些擔心傲叱,可他們畢竟發生過那么尷尬的事情,如果問了,絕染又會覺得他很不知羞恥吧,居然關心一個那么對待過他的人…… 莫塵矛盾著。 “龍王在桃林里,你去和他聊聊吧?!敝赶蛱覉@某一處,絕染說。 看的出莫塵心里一直有事,而他掛念的是什么絕染也清楚。這小東西啊,就是太善良了,明明被人那么殘忍的傷害過,還會為其擔心。算了,他不計較,自己就更沒必要耿耿于懷,畢竟龍王這陣子所承受的痛苦都是為莫塵,當成贖罪也好,幫忙也罷,總之他做的,已經夠了。 rou體陷入煉獄中時,他的精神需要撫慰吧。 “嗯?”顯然沒聽懂絕染在說什么,茫然的向林中望了一眼,滿是疑惑的視線便又回到絕染身上。 “龍王的身體……”沉吟片刻,男人說:“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離開水族無法適應,連花朦都幫不了他,你去陪他說說話吧,這里也只有你才適合安慰人?!?/br> 說罷,絕染便將莫塵拉到林邊,不容抗拒的告訴他傲叱所在的位置,莫塵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就走了進去。 絕染能讓他去安慰龍王,那就證明他的病不是那么簡單。 即使不想面對,他和傲叱也不能永遠這樣,讓他做第一個從陰影中邁出的人吧。 桃樹下,男人雙目緊闔,劍眉斂起,似在做一個極其痛苦的夢般。 孤單的依靠在那,兩只手垂落一旁,身上早已被花瓣淹沒,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顏色…… 可見他在這坐了有多久。 如花朦所說,隨著力量的吸入,那痛便愈加難耐,現在的他除了在莫塵面前能勉強維持外,其他時候都到這桃林被痛侵蝕著。 一整天的折磨后,到了晚上又是一陣極刑,即使他是龍王,即使他是高等妖獸,傲叱也只能覺得,他在死亡邊沿徘徊著,稍不留意就會踏入那片無法回頭的土地…… 妖獸的警惕性都很好,以他對他們的了解,他應該才走到進林中,就會被龍王發現,但是現在,他在這站了半天,他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如果是仇家,這個距離足夠要了龍王的命。 他好像很累。等了一會還不見醒來,莫塵便輕聲走過去,蹲在他旁邊,想搖醒他。 就在這時,緊閉的雙眼猛然張開,男人犀利的目光若兩把利劍,毫不留情的插入他的身體,可在下一瞬,眼中的情緒卻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錯愕,驚喜,不敢相信…… 善于掩飾情緒的龍王,在這一刻把心事全表露出來了。 “你,病了?”他一直很怕傲叱,怕他的高傲,及讓人看不透的心,可現在那懼怕不見了。盡管剛才他所透露出的是貨真價實的殺意,但剎那間所改變的情緒,讓他怕不起來。笑著看那像做壞事被撞見的小孩子一樣的龍王,說:“聽絕說,因為不習慣沒有水的生活,你身體不舒服?” “啊,嗯?!被卮鹆瞬畔肫鹱约旱淖藙荻嗖欢Y貌,連忙坐直身體,嚴陣以待。 他居然主動找他說話,還關心著他,傲叱的心狠狠的跳著,仿佛要從喉間跳出一般。 “那個,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那邊不是有水池嗎?要么你明天就去那暫時緩解下吧?!边@問題他想了好幾天,水族嘛,莫塵就自然的把傲叱聯想成離開水的魚,以為把他從新放回水里,病就會好。 天真的想法,男人狹長的眸子愣愣的眨了好半天才消化莫塵說的意思。手擋在臉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主意還真是…… 從事情發生,從離開水族,這是傲叱第一個笑容,發自內心的。 他說錯什么了嗎?看著男人笑的不可抑制,呆呆的看了幾秒后他也跟著笑了出來。 沒有多余的話,沒有卑微的懇求也沒有為難的特赦,他與傲叱就這樣,算握手言和了。 第四十七章 客人 莫塵的房間在竹屋的最里邊,絕染陪著他,傲叱在另外一間,正對著的,花朦則抑制睡在石榻上。 治療進行大半,一切都很順利,傲叱比想象中要堅強的多,盡管身體飽受摧殘,可除了看起來累點再無其他,也只有他本人和花朦才知道,那痛苦沒有休止,單純的‘坐著’對傲叱說來都是一種折磨。 但他,甘之如飴。 一切,和往常都沒什么不同,同一個地方,同一片桃林,同一個太陽將光芒灑向大地。 莫塵才醒,正穿著衣服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與絕染互看一眼,兩人便默契的向外跑去。 當他們趕到聲音所在,傲叱也剛從哪邊出來,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聽…… “你居然背著我養雄性?!眲C冽,兇狠的聲音,尾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 用力掌摑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男人,以及那和他一樣突然的動作驚呆了。 花朦站在掀翻的桌前,頭偏向一邊,那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措手不及,不給他防備的機會。 此時的花朦再不見慵懶,妖媚的臉上出來震驚便是木訥,也許是沒想過自己會被打,也許是沒想到,他會用這么大力氣打他。 本該如雪般潔白的衣服上遍布星點,那是桃花做的早飯在桌子倒下的瞬間濺到他身上的,臟且亂,也很狼狽。 不知花朦失神的眼中現在能看到的是什么,是滿地狼籍?是落魄的自己?還是那個男人冰冷的臉。 苦苦等待后,就是這個結果嗎? 偏至一邊的頭機械的轉了過來,在看見那人的臉后,渙散的目光重新找回焦距,半響,花朦坦然的說,“我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