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傳_分節閱讀_139
把絕染拉向石榻,沒讓他上去,而是讓他貼著石榻站好。 這冷傲的豹子,真的勾起他的興趣了呢。 嘴角上揚,男人的臉上浮出一抹輕佻的笑,看起來比其他雄性要軟一些的指摸上絕染結實的胸膛。 “別羅嗦了,直接來吧,我時間不多?!睋醯艋葡胝{情的手,絕染漠然的說。 “直接來?”聽到他的話,花朦則是笑出聲來,清脆的笑聲在桃園回蕩,震的滿樹花瓣隨之輕顫,待他笑夠了,抹抹眼角溢出的淚花,調侃道:“不用前戲,也不用潤滑,直接進去,你是這個意思吧?” 他說話時玫瑰額音階都在顫,那是邊笑邊說的效果。 “是,你最好快點?!?/br> 他是認真的?剛才那話只是玩笑,難道他真這么想?聽到絕染的話,花朦的笑愣是梗在喉間,改為一臉錯愕。 在戰場上,身為勇士既是遍體鱗傷也不會輕蹙眉頭,但這不是打仗,對雄性來說,與同為雄性的人發生關系,首先在精神上就是一種考驗,如果對方還沒有尊敬以待,那簡直比死還難受,看起來是不起眼的小事,卻是世間最痛苦的折磨,身為醫者花朦再清楚不過。 他著急為那人類治病,也不想與自己做太多接觸吧?這豹子比想象中要好上許多倍,刮目相看的同時,敬佩之意油然而升。 同時也讓他有點遲疑,真的要做到最后嗎? 就在這時,男人的腰上環住了一雙小手,奇怪的看過去,鳳眼中倒印的是人類病入膏肓的臉頰。 “我就知道你會再來?!辟N著絕染的背,莫塵嗚嗚的說,“所以我一直沒敢睡,就想看著你?!?/br> 一把扯掉遮住眼睛的衣服,想轉身又怕傷到他,絕染只能扭過頭,用一個別扭的姿勢看向莫塵,在這期間,他先對上了傲叱的視線。 他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也沒想到。 絕染才走,莫塵突然就爬了起來,習慣掩飾情緒的男人若無其事的說絕染出去找吃的東西,好留著路上用,可沒想到,莫塵只是瞪著他,直到他把謊說完,才悠悠說道:“帶我去找他,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br> 他討厭他,可還是允許他抱他上山。這一路,傲叱一點多余的都沒想,一心把他送到絕染面前,既然敗露了,如果不阻止,對莫塵來說又是一個傷害,他已經不能再受刺激了。 “莫塵,聽話,這次聽我的,實話告訴你,你的病很重,除了他沒人能救,你還要去見白狼,不能就這么死了。一路上那么多危險你都熬過來了,怎么可以被病打倒。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我說過要保護你去狼族就一定會做到,別讓我食言好不好?”苦口婆心的勸說,可身后的人始終不愿放開手,冰涼的鼻尖貼在他腰上,固執的搖搖頭。 “絕,你怕死嗎?我猜你不怕。和不認識的人做這種事必死還難受,所以我猜你不怕。絕,我也不怕,如果真的治不好,那你陪我死好不好?我不管,反正我死你也活不了,你要是一定要答應那個條件的話,我就結束掉這條一文不值命,只有這樣我才能當不知道,然后等你死了,我們當鬼見面時再和你道歉?!毕裥『⒆右粯泳髲姷脑?,也是莫塵的心里話,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占有欲,有人強些嗎,有人淡些。不知莫塵屬于那一類,他只是非常非常不想讓絕染被花朦碰。 不想讓他丟掉自己的尊嚴,寧死不屈的絕染,永遠是那么驕傲的絕染,絕不允許因為他把驕傲丟棄,所以他替他選擇,要自尊不要性命。 今天的第二次,他被打斷,同樣的人,同樣的地方,甚至連姿勢都差不了多少。 花朦從不關心求醫者的身份,以及他們的故事,他關心的只有那些奇怪的病癥,甚至說他都不記得他救過的人的長相,而這次,他對他們三個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若他執意要為自己犧牲,那就先殺了自己。 花朦看的出,那人類比豹子還在乎他的雄性尊嚴,他什么都看的出,也什么都不懂。 只是一次露水姻緣罷了,他用得著這么在乎嗎?用命與其劃上等線? 好吧,就算他真的不想看到豹子被人壓在身下,那那個龍王呢?看的出人類很討厭他,既然不在乎而那人又自愿奉獻,何樂而不為呢? 花朦不懂人類奇怪的心思。 如果他是人類,一定會人豹子犧牲,因為命是自己的。 如果他是豹子,一定不會為了人類丟掉該有的骨氣,這世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如果他是龍王,被討厭就沒必要繼續留下,他又不在乎,自己又何必舍棄尊嚴呢? 可惜他是花朦,不是他們,他只會看病不會讀心,故此不知他們心中的想法。 在他發呆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出決定,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看到堅決的背影后,花朦卻改變了主意。 “把他抱到屋子里去,我看看?!?/br> 馴獸傳 第四十一章 治療 “快死了?!焙唵蔚臋z查后,花朦下了這個結論。 對于絕染和傲叱來說,受過幾次打擊,心里已經默默的接受了這個現實,所以當花朦宣判時他們倒是沒太多表情,也沒那么激動。 因為相信花朦一定能救。 花朦探出兩指,點在少年眉字間,淺淺的白光散去后,莫塵重新睡了過去。拍拍手,示意他們可以把莫塵抱到床上去了。 睡這個字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既然兩人都不懂醫理,也只有按著花朦的要求去做。絕染抱起躺在屋子正中那看似手術臺上的莫塵,小心的放到床上,而后便趕緊到花朦那邊詢問情況。 “身子太虛,現在沒法治療,他根本就承受不了。我先給他調理幾天,等差不多了再正式開始?!钡冉^染走到能聽到他說話的位置,花朦便徑自開口,之所以等他來再說,是因為他懶得解釋兩遍。 簡單的介紹后,花朦就再沒說別的,對于兩塊對醫一竅不通的石頭來說,說了也是浪費時間,懶懶的伸伸腰,淚眼朦朧的男人吩咐他們到其他房間住,人類需要休息,長途跋涉的他們也要。 他們之間的關系花朦還是不懂。 怕自己碰豹子,那人類才堅持了一天,始終不肯睡去嗎?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歸自己控制了,‘睡覺’也不是他的自主意識,而是身體到一定時間開始自動休眠,可他的精神居然蓋過rou體的需要,硬是撐到這個時候。 先不說損耗有多大,花朦疑惑的是什么樣的信念才能讓他支持到現在。 還有那兩個男人,都屬于幾乎不會感受到疲累的高等妖獸,卻把自己弄得這么憔悴。妖力在不正常的情況下消耗,本身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傷害,還不眠不休的趕路。當身體到達極限后,不穩的妖力就會在體內亂撞,吞噬rou體,這是所有妖獸都知道的道理,一旦到那時,連他花朦都無力回天了。 他們在做的,無非是挑戰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