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傳_分節閱讀_106
他之所以放心的將遲暮留在那里,是因為已感覺到緋暗的氣正在靠近,不想有太多糾葛,絕染只想在他們趕到前帶莫塵離開。 …… 慘不忍賭的傷勢,緋暗見到自己兒子的瞬間險些昏厥過去。 “他沒事?!卑矒崆槿?,男人從懷中掏出瓷瓶,倒了些東西到遲暮嘴里,并將自己的妖力注入。 妖獸本身有治愈能力,遲暮的傷雖重,但已經不流血了,服下男人的藥,還有妖力輔佐,遲暮很快醒來了,不過損耗太大的他一時間無法恢復人形。 “遲暮!”抱住兒子的脖子,緋暗哭了,“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是我的錯,對不起?!?/br> “老爸……”他已經很久沒這么叫過他了,瞇起漂亮的眸子,盡管想表現的和平常一樣,但虛弱的語調還是將他出賣了,“我長出角了… … ” “我看到了,恭喜你?!辈敛练簽E的淚水,他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不過不管是誰把遲暮傷成這樣,看到角上留下的血,他知道他兒子沒有俱怕,英勇抵抗了,他的兒子,長大了。 “老爸,對不起… … ”莫塵說的對,緋暗也要有自己的生話,他不能用自己捆他一輩子,他已經自私那么久,是時候把自由還給父親了。在面對獅子利爪的瞬間,遲暮終于戰勝心魔,正視一切“其實,是我一直不肯長大,我以為這樣你就會一直陪著我,想用這個絆住你,我錯了,從mama離開你就為我而活,現在,緋,為自己活吧。還有,請你原諒我?!?/br> 摟著遲暮,緋暗的淚水愈加洶涌,男人守在他們父子身側,什么話也設說,有什么能比寬恕與理解更重要呢…… …… 絕染很少抱他,除非遇到十分崎嶇他無法走過的路,絕染才帶他過去,而今天,他抱著他走了很遠,遠到再也分不出遲暮的方向。 從一開始的掙扎抗議,到現在的沉默以對,他知道,絕染的話就是圣旨,不管他做什么都無法反抗他的決定。 這份緣,起始處就是扭曲的,不知如何收尾,但卻知道那過程不會平靜。 他可以忍受身體被侮辱,也可以接受他的一切索求,盡量配合他隨他開心,可他怎么能無視自己的懇求,將遲暮就那樣丟下,生死未卜,要他如何安心? 對他而言,自己就不該得到一點尊重嗎?什么事情都是他決定,他只要乖乖等待便好,對的可以,那錯的呢? 莫塵第一次覺得絕染的冷漠很可怕。 離開房間與床,他們又回到幕天席地的生活。夜晚,無言以對的兩人各自坐在山洞一旁。 莫塵發現,除了他的書包,絕染的手里多了一個布袋。晚上的飯也變了,不再是烤熟的連籠,是他沒見過的另一種食物。 還在擔心遲暮的傷,也在生絕染的氣,莫塵什么也沒問,看時間差不多了,倒頭就睡。 他一動作,絕染那邊立刻有了聲響。少年的心頭一悸,怎么,他還要來?咬著嘴唇,莫塵死死的閉著眼晴,在絕染眼里,他是一點人權都沒有的玩物…… 冰冷的感覺,有什么東西放到自己手里了。 奇怪的看,他看到一把匕首,拔開鑲嵌著鉆石的鞘,是泛著寒光的鐵器,單用眼晴看他就知道它有多鋒利,小巧輕便,用來防身再合適不過了。 “收好,必要時候,它能救你一命?!崩獕m的手,將刀放回鞘內,男人動作利落一氣呵成,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鎖住莫塵再沒放開。 “哦?!蔽罩笆?,望向咫尺間仿佛帶著波動的眼晴,莫塵順從的點了點頭。 “你這鏈子,是白狼的?”男人挑起莫塵頸上的鏈子,記得從見到他起,那鏈子就一直貼著身體掛在他身上,無論睡覺還是做的時候,都不曾離開過他的身體。 “是…… ”他把蒼魁的牌子與那顆夜光珠拴到了一起,用它們當護身符,可是好象沒起到作用,想到這,莫塵苦笑。 “是這樣啊?!睂⒌鯄嬕频侥獕m背后,絕染將他托起,抱到自己懷里。 第十五章 狹路相逢 往往覺得簡單的事情,其實是最復雜的。以為與絕染保持互不干擾的相處模式就是安全保障,可似乎這個想法是錯的。 因為遲暮,莫塵的心里一直憋口氣,本來話就越來越少,在加上這件事,莫塵干脆不再開口,看他這樣絕染倒是不以為意,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因此他們的旅途,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傻搅送砩?,情況又不一樣了,絕染堅守了他的諾言,并從離開鹿族后,彼時他幾乎變成另外一個人。 不再一味索求,更多的是享受戲弄莫塵的快感。 絕染的壞,做時表現的淋漓盡致,而在平時,他還是那塊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冰,莫塵真不知要如何面對多變的絕染,特別是晚上的他。 …… 離開鹿族第四天,在一條岔路,他們遇到了意外的客人——獅群。 為首的是兩只雄獅,他們身旁時三只雌獅,懶散的靠坐在路旁的樹下,重傷遲暮的那個女人,就在其中。 是來報復嗎?這樣子不像偶遇,是一致在這蹲守吧?他不懂,那獅子唯一的傷是鹿人弄出的,為什么找麻煩找到他頭上?而且,獅子的個性不拘于小節,會對他那句威脅耿耿于懷? 深知獅子的個性才放了那雌獅,沒想到想甩開麻煩反倒惹的更多。不過,有點反常啊,什么理由會讓毫無耐性的獅子在這等上幾天? “絕染?!闭_的叫出絕染的名字后男人慵懶站起,從樹蔭下慢慢走出,他一動作,其他獅子尾隨其后跟了過去。 想必是通過雪蠶知道他的身份,摸摸空無一物的右臂,絕染警惕看向來者不善的獅群。他不記得他和獅子結過仇,也不相信單憑那句話值得他們興師動眾,理由是什么,他等男人告訴他。 “我以為你會死在囚籠里,沒想到,居然還能在妖獸大陸上看到那把雪蠶?!蹦腥说脑挊O盡諷刺,他看絕染的表情也只有輕蔑,看樣子,他根本沒把絕染放在眼里?!澳銈兊耐跤H自下的咒啊,究竟誰有那般能耐,將其破解呢?” 男人瞇起眼睛撫著下顎,像在思考,可頭卻突然一歪,犀利的眸子掃向絕染身后的莫塵,“是他放你出來的,白狼的雌性?!?/br> 為什么他會知道?!絕染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莫塵一到妖獸大陸就遇到他了,而后的日子他們一直在一起,他沒聽她對誰提過白狼,為什么獅子會知道?用味道判斷?不可能,現在莫塵身上,他的味道應該比較多。 不管為何,他都知道,他們的目的,是莫塵。 亮出雪蠶,橫在男人與莫塵間,絕染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為保護白狼的雌性,你不惜與獅族作對?”男人挑眉問道,“是不是關的太久,忘了什么叫‘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