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蟲族]_分節閱讀_8
“是啊,怎么了?”連召停住了。 “你怎么敢直接住雄保會的房子,你簽協議的時候不知道會裝攝像頭嗎?”程素問簡直不可思議,“這就說得通了,景儀是雄保會的榮譽主席,他有查看監控內容的權力……” 政府分發房子是特殊時期出的政策,雄蟲無權交易轉讓,不過發展到現在,雄蟲一般成年就結婚,雌蟲住進來后房子內是無權裝攝像頭的;沒結婚的雄蟲也會把房子租出去自己另租(或者直接另一位雄蟲交換住處),這樣也是不允許裝攝像頭的。但是就算有攝像頭,也僅有有限的人有權限查看,這項規定名存實亡,不想世上還有一個毫無常識的連召,再碰到一個特權階級的景儀。 他怎么敢?連召苦笑,他剛來的時候又沒有這具身體的具體記憶,原主住在這個房子里,他也就一直住下去了。后來忙于找工作和雌父的事,哪能想到房子還有貓膩? 這下明白了,為什么藍鵑會準確出現在他家門口,下午的時候對方會莫名來條消息,他有反應后對方很快叫人處理掉了那花,對方還派人跟蹤他…… 但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怎么招惹到那位大校了,難不成還真像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一樣對方喜歡上了自己要跟他結婚? 連召深吸一口氣,扭頭說道:“素問……” “先去看看,然后去我家,嗯?”素問貼心地補全了后半句?!懊獾盟N毀證據是一,二是這房子你應該也住不下去了?!?/br> 兩人沉默地上樓時,連召收到了消息。 “這是你挑的雌侍?”來自景儀,七秒前。 在終端那頭,景儀惱火地盯著攝像,連召居然敢把另一個雌蟲帶回家,私生活真是太不檢點了。 不講道理和傲慢簡直要從光幕里溢出來了,連召把通訊打過去,對方立刻接起來。 “景大校,請問您這是干什么?”連召的語氣克制冷淡得簡直要凝成冰了。一想到你的生活,一舉一動,在你不知情的時候全被另一個人看到了,簡直毛骨悚然。 景儀皺皺眉,有些不滿地看連召身邊那個雌蟲:“你把雌蟲帶回家了?”我都沒去過。 “景大校,你沒聽清楚我在問什么嗎?”連召真的很煩這種白長了耳朵的家伙。 “我聽到了,你叫我景儀就可以了,還有我不喜歡這個人,我希望你不要納這個人做雌侍?!本皟x盯著連召的眉眼,他的雄主即使鬧小別扭也很可愛。 “景、大、校,你是不是動用了我家里的監控攝像頭?”連召閉了閉眼,換了種問法。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生活,你不喜歡嗎?”景儀笑了,冷厲的眉眼溫柔下來。 “是的,我很不喜歡?!边B召也笑了,平日和氣的一張臉居然也扯出了一點肅殺的氣質。他“啪”地一下關閉了通訊。 一下子被黑屏的景儀楞了一下,好吧,連召有點生氣,那他過兩天再去哄哄吧,藍鵑不行,下次送點什么呢……他滿心郁悶地繼續去工作。 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了連召的左手,按了按,給了連召些許安慰。 是程素問,他目瞪口呆地看完了景儀和連召的通訊,還順手錄了像,早知道景家的情商好像都有點問題,沒想到是這樣…… “不氣了,嗯?陪你打官司告他怎么樣?我錄了像。他留了案底,這樣我就會是你的第一選擇了,之后就算投訴不贏主腦娶我也不是個壞選擇吧?!背趟貑柲竽筮B召的手心。 連召頓時就不怎么氣了,還打電話報了警。 其實一開始不報警是因為攝像頭是本來就是存在的,權限轉移的話,也很難鑒定,所以先看看現場情況,但現在有了確鑿證據,就直接報警吧。 蟲警除了“常五”,即臥室、次臥、客廳、廚房、書房這五處,還在陽臺和浴室搜出了兩個隱藏式攝像頭,連召……連召臉有點青。 案子是立下了,但是他們一個分局沒有權限管這件事,就上報了,并讓連召回去等通知,有后續發展會直接通知當事人。 連召于是跟著素問回家了。 程素問家離連召家是很遠了,素問開著開著才突然意識到,悄悄把速度加上了超音速,看到連召似笑非笑看著他,恨不能之前為了勸說連召從沒說過“順路”“不遠”之類的話。 半個小時后,素問兀自鎮定地停好車,把人領進了自己“不遠”的家:“嗯,這是我家?!?/br> 他現在的律師工作是暫時買不起房的,這是他退役后國家分配的,地處有點偏僻,但他是有超音速執照的,沒覺得很不方便。 和程素問展現出的那種拘謹的溫和或者開朗性格很不符的是,他家很簡潔,或者叫空蕩蕩,大片大片的空白,沒有什么生活的氣息。 到家也九點多了,素問從主臥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給連召:“這是全新的,你可以洗完澡穿?!?/br> “好?!边B召接過。 連召洗完澡穿上睡衣,袖子和褲腳有些長,素問比他稍稍大一號,內褲倒是差不多。他不得不把褲腳和袖子挽一節上去。 程素問從主臥洗完澡出來,看到連召就笑彎了眼睛。他穿著正好的睡衣,連召穿著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連召無奈地嘆口氣。他有一米八三,有鍛煉習慣,在藍星是個正常甚至是健壯的成年男子,在蟲星,雌性普遍一米九兩米,素問剛好比他高十厘米,他就被比小了。 然后就這么住了下來,連召是不愿回雄保會發的房子了,他本想租房住,素問邀請他住下來,素問可以辨別隱藏式的攝像頭,素問也不是陌生人不會像是那個大校派來的,連召就住在了次臥。 路程太遠連召沒辦法一個人去上班,于是每天素問都接他上下班,八卦的上司已經問了連召好幾次什么時候吃喜糖,連召覺得這是沒法兒洗清了。 過了幾天,連召終于等到了一通電話,卻不是警方的,而是他那個生理意義上的雄父。 “連召,我希望你撤案?!边B軍有三百多歲了,正值蟲族的青壯年,他的眉眼輪廓和連召極像,氣質卻完全不同。他是一個成功的政客,到了他的位置上,性別的劣勢其實反而成了優勢,他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抱歉,我想您并沒有這個權力,我和您也沒什么關系?!边B召語氣平淡。 “你撤訴,景家就會支持我,到時候整個連家都會進一步,連家得了好處不就是你得了好處,你有什么不滿意的?”連軍眉頭一皺,極具壓迫感。 葉穎對這個表情有陰影,連召卻不怕,他只是煩,這一個個的,溝通能力都有問題,也不知道怎么活了這么多歲的。他直接申訴到智腦走法律途徑,就沒有對方什么cao作空間了。談條件就談條件,還這么盛氣凌人,連軍真是被捧壞的雄蟲,景家找他也是一步臭棋。 “我并不是連家的成員,連先生請自重?!边B召又把通訊給掛了,最近他總掛人通訊。 景儀這件事很快就被上報給軍部,他雌父季儀是他上級軍官,一手先把事情按了下來,在飯桌上提起了這件事。 景明聽得一拍桌子,瞪眼睛咬嘴巴,拿起鞭子抽了季儀一下,嘴里卻數落著景儀:“你這個雌子,七八十歲了追個人還鬧到家里,像話嗎!”他只有景儀一個孩子,還是雌蟲,他是舍不得抽孩子的。他雖然沒有雄子,但誰讓他這么愛季儀呢,只娶了這一個雌君,這么多年只生了一個孩子還一直和他在一起。 季儀立刻跪在地上,景儀見怪不怪地站到一邊。 “連家是吧,倒時候你去和他家說一下,把案子撤了?!本懊鞣畔卤拮?,摸摸季儀的后頸,對他說。 “是?!奔緝x乖順地低下頭應道。 “好了好了,都來吃飯?!本懊饔肿匚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