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蟲族]_分節閱讀_5
連召也覺得沉重,這個世界的倫理道德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他從前的世界更加復雜。迄今他還是很難理解,蟲族社會的階級性到底是什么原理,相對弱小的雄蟲凌駕在雌蟲頭上,然而就雄蟲參與社會各項工作的比率來看,他們并不受尊重。 連召不知道是否只有自己一個人這樣想,這個世界的蟲星只此一個國家,連個參考對象都沒有。 不管怎樣,“雌傷雄”案將于五天后開庭了,全網直播。 作者有話要說: 第4章 審判 作者有話要說: 【預警】一下這章,可能有一些內容不是很友好。出現在質詢后面。特意把有話說放前面啦! 聲明一下,醫療和法律部分基本是瞎扯,有一丁點兒參考,但還是亂寫的,專業生看到了請不要打我QAQ。 那天連召恰好有空,就去看直播了。 智腦分、身無數,可以同時主持很多場庭審,但就算同期也有一個公開的庭審,大家還是紛紛來關注這個案子了。 先是其他人進入法庭,連召注意到程素問,一身灰色西裝,非常正式,表情肅穆,氣場強大。走過一番流程后,智腦充作的審判官宣布讓被告人入庭。 由法警押上庭的雌蟲顯得十分憔悴,他佝僂著腰背,走路微跛,看起來比旁邊兩位矮小許多,頭發如凌亂的枯草,眼神沒有一點光彩,在特質的囚籠里就坐后,就沉默地低著頭。 審判官問他一些問題的時候,他就輕聲回答,其他的不肯多說一個字。 雄蟲坐在當事人的席位上,腹部上了凝膠,腿打了氣柱固定,臉色也不好看,看起來很虛弱。 倒是證人席位上的幾個雌侍精神都不錯,就是看起來不大對付。 到了可以交給律師的環節,這只雌蟲就不再說一個字了,也不關心法庭上的事,漠然地盯著木質地板。 程素問是他的辯護人,雖然被告人沒有什么訴求,他也不準備做無罪辯護,但也不希望得到一個過重的判罰——公訴人的主張是流放星空。 流放并沒有被廢除,但是已經幾百年沒有判過了。這個時代身份信息十分透明,犯罪率極低,激情作案到這個程度的十分罕見。 庭內恒低溫,程素問卻辯出了一額頭的汗。 當事人的情緒十分激動,在案情陳述到“被告人用一把水果刀刺死了他與當事人的雌子,隨后帶著刀……”時,突然大吼一聲:“徐嚴青你是人嗎!” 整個法庭頓時都嘩然了,審判官不得不敲了敲桌子,說:“請當事人保持冷靜?!辈⒆尫ňS持一下紀律。 之后念到雌蟲是如何刺傷雄蟲時,那名雄蟲倒是不再說話,卻憤憤地拍了拍椅子扶手。 雌蟲卻仿佛看不見這些動靜似的,動也沒動一下。 程素問是主張雌蟲受到過于嚴重的虐待,沖動之下才殺人,應當從輕判。但是公訴人認為,激情殺人他應該只把目標對準雄蟲,先殺了小孩再去殺大人,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犯罪。 很快進入質詢環節。 程素問詢問徐嚴青:“齊遲安曾對你的rou體造成傷害,包括但不限于鞭打、踢打、穿刺、窒息等,你是否同意?” 雌蟲終于抬起了頭,目光下意識地探尋了一周,最終卻定格在虛空中,他回答:“是?!?/br> “你是否自愿?”公訴律師緊接著追問。 “……是?!贝葡x又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回答。 程素問示意打斷:“我方認為這些傷害客觀上刺激了被告人的精神?!?/br> 他公示了一份資料,徐嚴青住院的病歷單,20年有三百多張,全是各種外傷,其中甚至有孕期的記錄。還有一些圖片,交錯的鞭痕,一大片青紫,左腳踝的蟲紋受到重點照顧,被割開一道極深的口子,燙傷后遲遲不愈合潰爛的傷口,還有一張“藝術照”,雌蟲光裸的背上有一只展翅欲飛的藍鵑,細看卻看得見全是針扎在上面形成的圖案…… 在庭外,觀看這場直播的觀眾頓時議論紛紛。連召看了直欲皺眉,他當然看過甚至比這還要下流嚴重的傷勢……但是每一次看,都令他感到身心的不愉快。 “公訴方對被告方出示的證據有無異議?”智腦審判官敲了敲小錘。 公訴律師與那位名為齊遲安的當事人交流一番,發言:“我方無異議?!?/br> 這次輪到公訴律師先開始質詢:“你是否拿起了客廳桌上的水果刀,進入被害人房間將被害人殺死,又走出被害人房間,欲將當事人殺死,被庭上的證人們所阻止?” 雌蟲目光一顫,聲音也跟著顫抖:“……是,我殺了小聞,我要把……遲安也殺了。然后我也死掉,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一滴眼淚,緩緩從他的眼睛里掉出來。 …… 公開審判的觀看人數達到峰值后,就一直沒有降下去過,有無數人談論著,徐嚴青,或者自己。 “那個花,我也有同款呢,嘻嘻” “同款加一” “那個蟲紋割裂傷,我也有同款呢……” “燙傷也有” “鞭傷也有” 語氣大約是很歡樂的,但看了又叫人辛酸不已。 這些雌蟲看起來待遇并不比庭上的徐嚴青好多少,只是他們不曾怒而殺人罷了。說是自愿,其實哪有那么多天生受虐狂,哪里有真的自愿呢。 其實倒也不只是雌蟲,也有雄蟲。 “呵呵,別的雄蟲都能這么囂張?我和大家仿佛不在同一個世界上……”他本有真心相愛的雌蟲,然而被人設計發生了關系,那人還很“幸運”地懷孕了。 蟲族子嗣艱難,已經連續很多年出生率都在0.02%左右了,只是最近才有所回升,他只能娶那人為雌君,雌君過門后還帶了他一堆兄弟來當雌侍。 他愛的雌蟲不惜給他當雌侍也要在一起,然而沒幾年,就被欺負到自殺了。 他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是他的武力值完全不敵雌蟲,住的房間還有監控,被雌君看似恭敬實則步步緊逼地軟禁了,他想跟心愛的雌蟲一起去死都做不到,這段話他還是心里默念打出來的…… 亦得到無數共鳴,雖然有些雄蟲沒有這只這么慘,但他們也受到了雌蟲的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