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她沒有死
林瀚琛與木栩的身影已經漸漸遠了…… “壽宴本是大喜之事,怎會鬧成這樣?”岳亞群直接盯著景淑貞。這內宅的事,一般都是這個當家主母管的。 “夫君,那太子伴讀許是隨意閑逛走錯了,才鬧了這個誤會。不用放在心上?!本笆缲懭詢烧Z就揭過了這事。 “前廳還有不少客人,我去招呼。你料理一下這邊?!痹纴喨阂膊蛔鏊?,徑直走了。 “是?!本笆缲懙兔柬樐?。 等岳亞群等人走遠了,岳小琬才輕輕柔柔地走近,挽著景淑貞的手腕:“娘,剛剛到底……” 景淑貞騙得過神經大條的夫君,卻騙不過心細如塵的女兒。她拍了拍岳小琬的手背,低聲一嘆:“哎,先別說這事,以后有空再慢慢與你詳談。對了,你與太子……相處得如何?” 岳小琬羞澀一笑:“太子其人,娘親也是親眼所見,尊貴威儀,豐神俊朗。待女兒倒也周全有禮?!?/br> 最關鍵還是因為林瀚琛是太子,未來的金石國帝王。如果能嫁給他,成為他的結發妻子太子妃,那就是將來的皇后,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景淑貞滿意一笑:“哈哈!小琬這是動了芳心了。還算你有眼光,沒被那些個紈绔子弟迷了眼。難得你有意于太子,而太子也青睞于你,你們這般兩情相悅,日后定會過得幸福?!?/br> 岳小琬抿著笑,臉頰微紅。她自幼就勤學苦練,詩詞歌賦、女紅刺繡、禮義宮規……拼命成為一個極盡完美的女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嫁給天底下最強大的男人。而太子,無疑成了她追逐的對象,從小藏在心里的情郎。 沒想到,太子還真的找上門來了。 “不過,你要嫁給太子,而且保證你以后好過。還必須要掃清一個障礙?!?/br> 岳小琬有些不解:“嗯?” 景淑貞冷冷一哼:“岳若珝那個小冤孽!她娘親自殺,她又神志不清,竟然還毒死了我剛剛生下來的兒子,如今還找上門來,肯定圖謀不軌!” “當年她被父親趕出家門,后來不是凍死街頭了嗎?” “不,她沒有死。那小冤孽運氣忒好了,不僅沒死,還成了太子伴讀,就是剛剛差點被射殺的那個木栩?!?/br> 岳小琬面露驚訝,心里也莫名生了危機感:“太子伴讀是個女人?這……這不是欺君之罪嗎?” 景淑貞安撫笑笑:“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管好好與太子相處,投其所好,博他歡心。其他事情,交給為娘處理?!?/br> “是,女兒知曉?!?/br> 太子的車架又擺開了長龍,蜿蜒著朝東宮行去。 車簾剛剛落下,林瀚琛就粗魯地將木栩拉到了懷里。 “嘶!痛……”木栩齜牙咧嘴。 “哼,還知道痛,還有救。本宮還以為你是金剛鐵骨,竟然敢去闖岳家箭陣?!彼质执帜_地挽起她的衣袖,動作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她雪白手臂上,有兩道血痕。 他的眸光閃過一抹一閃即逝的心疼:“幸好箭頭沒有染毒,否則你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br> 他拿過止血化瘀的藥膏,使勁兒地往她傷口上擦拭。 “??!栩兒疼……”木栩縮了縮手,大眼可憐巴巴。雖然穿著男裝,但是左右無人,撒撒嬌也無傷大體。 而他一向受用。他喜歡她溫軟的模樣。 他的動作也變得輕柔,還孩子氣地吹著她的傷口:“呼……” 簡直讓她感動得一塌糊涂,目光不由得變得又軟又亮,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卻不屑挑眉:“早晚將你這雙眼睛剜下來?!?/br> “太子舍得么?” “哼!”他一把拉過她,鉗制著她的下巴,埋首就咬了咬她的櫻唇。 “嘶……”她自知理虧,知道林瀚琛是故意懲罰她??v然平時再多俏皮話,此時也不好意思為自己辯駁。 大仇未報,還差點死在將軍府了。說到底,這次是她大意了。 不過,林瀚琛的表現,她滿意極了。 她在將軍府里被人坑害成了擅闖禁地、其罪當誅。他卻完全不問經過,直言信任她,當眾包庇她。這讓她暗自得意。 她向來見好就收,厚著臉皮道謝:“今日在將軍府,多謝太子救命之恩?!?/br> “反正你欠本宮也不是一命兩命了。欠到一輩子都還不清了?!?/br> “太子……”木栩縮在他懷里,深情地喚著他,偷偷地瞥著他。雙手也特別不安分,隔著衣擺點火。 “早晚將你這雙手也剁了?!绷皱∽プ×怂氖?,用力地箍著她纖細的手腕。語氣動作都是惡狠狠的,卻偏偏將她的手指送到了唇邊輕輕一吻。 猛虎細嗅薔薇之態,叫人怦然心動。 “太子即便要將微臣的心剁碎了,微臣也心甘情愿?!彼男χ?,傾身偷襲了他微涼的薄唇,然后大著膽子更進一步。 他卻避開了,正色道:“木栩,回宮之后,不要再穿這身官袍,以后也不要自稱‘微臣’了?!?/br> 木栩瞬間垮了臉色,撇撇嘴,有些悶悶不樂。翦水秋瞳蕩漾著粼粼波光,楚楚動人地眨眨眼睛…… 明知她是裝的,仍然受不了她這么委屈巴巴的可憐樣。 林瀚琛微微挑眉,語氣略微緩和地說道:“東宮里,除了不再隨我去議政殿聽政事,其他一切照舊?!?/br> 溫軟地示弱,是對付他的良策??墒?,唯獨這件事,這一招不起作用。 木栩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栩兒還能自由出入皇宮嗎?” 他點點頭:“這是自然。你那點小九九,本宮心知肚明。你若喜歡,還可以穿男裝,出門倒也方便,更何況你‘公子’名頭威震江湖,丟了可惜?!?/br> 木栩很知足,轉瞬笑了笑:“嘻嘻,錢財雖然是身外之物、死不帶去,但是人活著總不能一絲不掛是不?” 她很有經商天賦,手里各類鋪子大大小小不下百家,銀票財寶也是多得數不勝數。她沒有特殊癖好,就是喜歡研究發財致富之道。 她正洋洋得意之時,卻被林瀚琛一把推倒,跌到了長椅上。他傾身,手指玩著她的腰帶:“為何不能一絲不掛?” “這……”完全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