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問題沒有人回答。

    “我記性很好，非要我親自去抓你們是吧？主動和被動可不是一個待遇?！彼罩牧硪恢皇殖硞€人招了招。

    霎時間那個人周圍就空出一片“真空”地帶。他驚慌失措地企圖再次融入人群，卻被同樣驚慌的人躲避推攘，始終沒有人愿意和他混在一起。

    “一口?！睂嶒炂沸Φ眉冋?，“我只咬你一口，你就能回家了?！?/br>
    “我不要當怪物！我不要當怪物！”那個人像沒頭的蒼蠅，離開了人群，在會場里亂竄，很快就被速度超群的實驗品追上，抓住手掌，咬了一口，鮮血直流。

    然而當實驗品放過了他，扭頭往回走時，他卻發了瘋一般從地上撿起一把餐刀，直往手腕上來來回回地切割。

    瘋狂的神情與其皮rou、肌腱、血管、神經等軟組織的暴露和汩汩流出的血都讓人毛骨悚然，但他仿佛失去了痛覺，一直在切割、切割、切割。

    來不及的。嘉波說過，血液流動的速度非?？?，一個循環周期大概在20秒到30秒之間。對疼痛不敏感，那么他的變異早已經開始了。我不忍直視，撇開頭去。

    實驗品選中的第二個人嚇破了膽，任由實驗品在小臂上咬了一口。

    接下來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直到它點中黃敏成。

    我往前一步，擋住了它投向黃敏成的視線：“他不是研究員?！?/br>
    “不要裝傻?！睂嶒炂沸π?，“我都記得的?！?/br>
    黃敏成抖抖索索地從我身后走出來，即便已經親眼目睹，也還是要確認：“只是咬一口？”

    “嗯?！睂嶒炂伏c頭。

    我一把拽住黃敏成的胳膊。

    而嘉波一把拍開了我的手。

    “?。?！”我對它怒目而視。

    它說：“尊重個人選擇?！比缓鬁惖轿叶?，壓低聲音，“你想不想知道黃敏成在想什么？絕對讓你大吃一驚?！?/br>
    “……我不想?！闭f完，我抿緊了嘴唇。它都這么說了，那黃敏成……可是為什么??？

    實驗品在黃敏成伸出的小臂上咬了一口，血液流出的同時，它愣了一愣，隨后垂下眼皮，縮回了犬齒，放開了黃敏成的手。

    抬起頭來之后，它將目光對準了徐仁宇和毛泰久，想了想，說：“想繼續投資是吧？當然可以啦，這里這么多實驗品?！?/br>
    它話音剛落，就有被它咬過的人朝廊柱這邊剩下的人們撲了過來，口中叫道：“別讓他們跑了！咬了他們，他們才能和我們一起保守這個秘密！不然只有我們會變成實驗材料！”

    人心險惡，一呼百應。

    只要被咬的，都朝沒被咬的撲去，沒被咬的被咬之后，氣急敗壞，無所顧忌之下就反咬回去，又或者根本沒看清誰咬了自己，隨便找個人攀咬，也不管對方被別人咬過了好幾回。

    哀嚎和叫罵混雜，混亂無比。

    也有人要來咬我們幾個的，不是被樸重吉一風衣卷倒、踢走，就是被嘉波以時間戲弄，一個動作循環往復，不得休止。由此，在場目睹的人，特別是離我近的幾個，都知道了這個“波波”是個惡劣又強大的家伙。

    實驗品沒有再管這里的人，它對我說了聲“再見”，便踢開擋在他前路上的桌椅和人體，跨過破碎的玻璃門，揚長而去。

    我想了想，也隨之離開別墅會所，跟上了它。

    巴別制藥旗下這棟別墅會所建在市政府為了方便旅客旅游觀光而開發的盤山路附近，實驗品沒有動用它超人的速度，反而一步一步在盤山路上慢慢走。

    它走得很坦蕩，哪怕什么都沒穿。

    我就是為這個才跟來的，叫住它，往它身上扔了一套西裝。

    它看著那套西裝：“只有人才懂羞恥，要穿衣服。那么多人，只有你把我當人看吧?？墒沁@么多年，我好像不知羞恥了?！?/br>
    “接下來想做什么？”我問。

    “不想做什么。我又不會死，找個山洞藏起來過冬?！彼f。

    “……”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過這種。

    就在我們沉默以對的時候，盤山公路懸崖的一側出現波動，一只腳在半空中試探了幾下，落到實地，另一只腳才也穿了過來，接著才是小腿和探出來的頭。

    我看到出現的形象就愣住了。

    頭戴冕旈，身穿冕服，身前有蔽膝，渾身金光閃閃……我只在廟宇和冥幣上見過。

    我喃喃：“玉皇？”

    “是?！彼c了點頭，冕旈上的玉珠晃動，“我很忙，你不來見我，我只好來見你了。

    “作為世界黑戶，你有什么話想說？如果沒有，我這就要把你趕出去了?！?/br>
    tbc.

    第148章 一無所有，讓我們稱霸新宿歌舞伎町和大阪心齋橋

    樸重吉說，玉皇是個慈眉善目的女性。

    我信他奶奶個腿！

    我指著玉皇……意識到無禮，趕緊縮回來，問實驗品：“你看見祂了嗎？長什么樣？”

    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實驗品瞄了一眼：“看見了啊，就是我印象當中的玉皇上帝的樣子，胡須很長很漂亮?！?/br>
    你們看！不是我的問題！

    “你為什么這么平靜？玉皇上帝誒?！蔽覇?。

    實驗品提好西褲：“我沒有信仰?！?/br>
    哦，也是啊。我有點發愁——田禹治是我的度師（雖然我沒經歷過道教皈依儀式、嚴格遵守三皈九戒），他是正一派青坂道士的弟子，那我至少算個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