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伍不敢說不，點頭如搗蒜地應了，還作勢看表，“都這個點了！我說我怎么這么困呢！年紀大了，熬不住夜了……那肖總，我先回去睡覺了？”

    “那我也告辭了?！?/br>
    肖爍辰說完這句話笑著轉身，卻在轉過身的一瞬間收斂全部笑容。

    這都什么破事。

    .

    池卿拿著肖爍辰給的那管藥膏走到7樓，不太熟練地找到一扇寫著“705”的門前，然后更加不熟練地用指紋解鎖，進了屋內。

    原主對他那似有若無的指引好像又回來了，池卿按著身體習慣摸到燈的開關。

    小小的一點光源照亮整個屋子。

    屋子不大，東西也不多。很快把這間小小的房子轉完一遍，池卿摸索著用完全不同的沐浴方式在花灑下洗了個澡，翻出一套干凈的衣服，穿錯三次才套好到自己身上。

    終于整理好一切，池卿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張黑色紙片和一只手機。

    黑色紙片上，只有一串燙金的數字和名字，是方才肖爍辰把他送進電梯時放到他衣服口袋里的。

    “看來你現在處境不太好，有需要可以打給我?！?/br>
    .

    肖爍辰回到他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身上濕噠噠的衣服扒下來扔到垃圾桶，直奔浴室。

    洗澡的時候右手被咬的地方碰到了水，疼得他又是一陣倒吸涼氣。

    抬手一看，血沫子已經沒了，只剩下幾個泛紅的牙印，排成一圈，還怪整齊的。

    突然想起什么，肖爍辰套上浴袍到書房，從幾百年沒動過的一個小柜子里翻出一只小盒子，然后拿出里面的一枚翡翠扳指，套到自己右手大拇指上，正正好好，把那圈牙印給擋住了。

    肖爍辰滿意了。

    只要能擋住這牙印，他不介意戴幾天這丑爆天際的大扳指。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兩聲，肖爍辰掃一眼，坐到電腦前去看郵件。

    【肖總，這是網上能搜到的池卿的全部資料，以及他過往所有比賽、演出的視頻。您說的他父親的事，在網上并沒有曝光，我只查到了一點，也附在里面了?！?/br>
    程希辦事效率很高，從他離開池卿家到現在，也不過過去了半小時的時間就搞定了這些東西。

    肖爍辰沒去看資料，反而先打開了照片和視頻。

    看了大約有十分鐘，肖爍辰關掉了這個選秀節目的片段。

    皺眉向后靠在椅背上，肖爍辰盯著電腦上的照片。

    事情和他想的一樣，又不一樣。

    毫無疑問，程希發來的資料，和今天跟自己呆了一晚上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同一個。

    可這又確確實實是他的身份。

    來歷越來越神秘了。

    肖爍辰翻看著程希發來的資料。

    和大多數懷揣這明星夢的少年一樣，這個外形條件優越的男生參加選秀出道。又和大多數在娛樂圈底層掙扎的明星一樣，火了一小段時間迅速銷聲匿跡。

    沒什么特別的，只不過他尤其慘的，就是還攤上了一個好賭的爹。

    肖爍辰看到欠債800余萬時，手指一頓。

    他們神秘的小飛仙怕是很快就會給他打電話了。

    .

    是夜，肖爍辰特意沒關私人手機。

    終于，在凌晨近1點的時候，接到了電話。

    看著屏幕上一串陌生的數字，肖爍辰笑了笑，接起來，沒說話。

    那頭也是一陣沉默，肖爍辰好像能聽見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是不會打電話的小飛仙沒錯了。

    肖爍辰忍住笑意，低聲道：“喂？池卿？”

    那頭輕輕“嗯”了一聲。

    肖爍辰困意都散了，坐起來靠到床邊，忍不住道：“終于研究會怎么用手機打電話了？怎么樣？你們那有沒有這種千里傳音的法術？”

    這話幾乎是挑明了說的，肖爍辰等著池卿的反應。

    想來要么緊張要么憤怒，卻沒想對方還挺平靜的。

    “有，但應該沒有手機方便?！?/br>
    肖爍辰：“……”

    很認真的答復。

    對方意料之外地坦誠，既然這樣，也沒什么需要繞彎子的了。

    肖爍辰：“你本名就叫池卿？”

    池卿：“是?！?/br>
    “你從哪里來？”

    這次池卿沒答。

    肖爍辰：“嗯？”

    池卿清亮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出來，更加坦誠，“你給我八百萬，我就告訴你?！?/br>
    肖爍辰：“……”

    真敢要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他又不知道八百萬是什么概念，快點給。

    第6章 包養協議

    肖爍辰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你知道八百萬是個什么概念嗎？”

    “有些人可能終其一生，都沒辦法賺夠這個數字?！?/br>
    說完他又慢悠悠補上一句：“雖然我有，但也不能低估這個數目的重量啊?！?/br>
    非常欠揍。

    池卿沉默著聽他這些話，他雖然對這個世界的八百萬沒有什么具體的認知，但想來的確很難拿到，否則也不會逼得原主走投無路想要輕生。

    正想著，那頭肖爍辰突然又輕飄飄道：“雖然我的確很想知道你的來歷，但八百萬來買……”

    “你也太貴了吧?！?/br>
    池卿剛想開口的話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