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但是他已經動作利落地點好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對上他的目光,我咬咬牙,已經錯失了良機。 感覺他好像在眼神問[您怎么了,該不會都是在嘴硬吧,其實壓根就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您不會吧。 現在氣氛擺在這里,我沒辦法,只能被趕鴨子上架,故作自然地... 被嗆到不行。 “呸,”我打了個噴嚏,當場換了個說辭,扭頭別開視線,給自己找臺階下,“那什么,突然想起這玩意兒不健康,我戒了?!?/br> 我剛準備手快地把這東西扔掉,手指間夾著的東西就先一步消失,被阿爾弗雷德伸手接過。 有些意外和茫然地抬頭。 我瞧見他隨手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緩緩地吐了口煙。 見我望去,阿爾弗雷德掃了我一眼,臉上有很淺很淡的笑,隨口感慨了聲:“...小孩子?!?/br> 大概這段時間里,阿爾弗雷德也很累,精神也一直緊繃著。 安靜了有一會兒。 他沒說話,靠著墻站著,垂眸頂著燃燒著的煙蒂,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煙霧裊裊彌漫,暈染了那張朦朦朧朧的臉。 我有些怔神地看著,忘記了挪開視線。 靜靜地在巷子里抽完一根煙。 他踩滅,朝我伸手,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走吧。 他的指尖還殘留著煙草的氣息。 我不喜歡那個味道,我本應會很嫌棄地一手拍開,讓他離我遠一點。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先一步行動,竟然讓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握住了他的手。 自那之后,好像,就有什么變得與眾不同起來了。 事件以韋恩夫婦離開哥譚市告終,布魯斯也按照約定,貢獻了他的零花錢。 我本以為我們不再會有更多的接觸,自此擦肩而過,各去做各的事情了。 雖然說,在韋恩莊園的那段日子好像確實還挺有意思的。 雖然說,布魯斯小少爺人好像確實也挺好玩,挺能拿來打發時間,順便坑點錢的。 雖然說,他的那個叫做阿爾弗雷德的管家... 是挺帥的。 抖著手捂住臉,我陷入了沉思,感覺這個心情有點不對勁。 一定是這樣的大人太難遇到,所以才會凸顯特別,一定是。 可是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也就是這次有委托在先,湊巧有了交匯罷了。 等攢夠了錢,我遲早會逃離哥譚,逃離這個鬼地方。 事業才是我最想要的,沒錯,我最愛的是錢,是綠油油的鈔票。 做好了這樣的心理建設,我準備把這段經歷忘掉,再次投身到攢錢的偉大事業里去。 然后推開門,又看見了來喝茶的布魯斯。 和他身后站著的阿爾弗雷德。 情不自禁地多向管家那里掃了一眼,兩眼,三眼... 嗯?布魯斯也在嗎? 他說什么了? 哦他說之后我們就要一起上下學做關系好好的青梅竹馬了,以及韋恩夫婦不在家,莊園里好空蕩,邀請我像之前那樣去玩。 我以為我們之間結束了。 原來在少爺你的心里,我們才剛剛開始嗎? 也,也不是不行。 當然了,我只是單純想從你手里坑錢,順便調查一下你那個不對勁的管家而已。 誰會真的跟你們發展友情,或者友情之外的感情??? 笑話。 你好,上一句話,要不就當我沒說過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要被布魯斯壓迫著寫高數,被他強行請客吃飯、出去玩,被按著腦袋完成義務教育。 干什么對我這么好! 就因為你沒別的朋友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對阿爾弗雷德抱有異樣的感情,看他一眼就忍不住扭扭捏捏。 那什么,是那什么吧,誰年少的時候不會荷爾蒙作祟一下。 這是身體的正常反應,沒什么的,正常地對待,等幾年之后自己就淡了。 我是如此說服自己的。 按照既定的流程,在17歲那年,我已經要走出年少這個詞的范疇、并且也攢下一點能夠離開哥譚的錢了。 這意味著這倆人很快就可以從我的生活里滾蛋了。 準備用最惡毒的語言發表嘲諷,扯著嘴說[一直只是把你們當消遣的工具而已,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一成年,我就從哥譚跑路再也不回來,反手就把你們拉黑,傻了吧,嘻嘻]。 但是當我抬頭,和垂眸的阿爾弗雷德對上視線時。 本該消散干凈的荷爾蒙,它又炸了。 后來我想了一下,為什么我會會對阿爾弗雷德這么在意。 可能是因為他永遠和別人不同。 從小到大,他從來不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也不會說這個不可以,那個也不可以,不該這個樣子的話。 他從不指責我,也不打擊我,不擾我的興。 就像在埃利奧特夫婦葬禮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給我發消息,叫我從宿舍下樓見他。 阿爾弗雷德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小跑著推開了窗戶確認的我。 他瞞著所有人,和學校給我請了假。 這家伙一向敏銳。 他可能知道許多我不想他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