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和我對上了視線,他微微揚眉,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腿,似乎在邀請什么。 你要是這么干,那我可就不困了。 抱著靠枕,像蟲子那樣拱到他腰間。然后把腦袋枕在那個熱乎乎、硬實中又帶點軟的大腿上。 他好主動。 他好配合。 我還想得寸進尺地再拱幾下,就被一根手指穩穩地抵住了腦門,前進不得。 行吧。 我勾住正戳我腦袋的那只手,有些意外他竟然會在這里和我消磨時間:“你不去工作嗎,阿爾弗?” 視線跟著那根修長漂亮的手指頭走,我捏了兩下,頓時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還來得及,”阿爾弗雷德用另一只手幫我把碎發別到耳后,微垂著含笑的眉眼,看上去狀態很是放松,沒急著去忙,“難得少爺不在家?!?/br> 少爺忙著在哥譚警局打拼他的事業,暫時應該顧不到家里。 可憐的布魯斯大少爺,被他的管家和青梅竹馬玩弄于鼓掌之中,隨意拿捏。 我在內心哇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種微妙的愧疚感。 我決定打消這份愧疚感。 畢竟他不在旁邊搗亂,我終于有了和阿爾弗雷德這樣單獨相處、還不用各種顧忌和被提防的機會。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感覺真的很不一樣。 我突然想起,我那一兜子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應該有用不到的。 布魯斯這樣被欺瞞還怪可憐的,要不把可能用不到的那些轉手送給他吧。 這種時候都還能想著他,我真是太體貼了。 就當是他今天請我吃快餐的謝禮。 提起這里,我想到了那條被拒絕的提議,便仰了仰臉,朝瞧著我的阿爾弗雷德眨眨眼睛,試圖用這種方式喚醒他的善心。 阿爾弗雷德有些無奈,他的手還被捏著玩,沒有抽走的機會:“您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炸魚薯條~” “不行?!?/br> 上一次聽他這么迅速地否定,還是我大膽地說要退學。 為什么這么抗拒,在他心里,這個的嚴重程度竟然是和退學相提并論的嗎? 太荒謬了。 我不放棄,用臉貼貼他的手,再一次呼喚:“炸魚薯條...” “不行?!?/br> “管家叔叔~” “不行哦?!?/br> 語氣軟化了一點,看來這個稱呼他很受用。 但也只是卡在這里。 “為什么??!這不是英國的特產嗎,但是你好像一次都沒有給我做過!” 我不明白,就算英國人都有看不起美式快餐的文化,但是炸魚薯條不是他們自己的東西嗎,還有那個什么,仰望星空派和司康餅。 管家阿爾弗雷德會掛著職業的微笑,在全部的餐單中避開這幾樣。 他不同意的事情,一般都有其背后的原因。 阿爾弗雷德想到了一些曾經的經歷,見我好像沒有任何記憶,笑容更和善了些:“您一點都不記得當初說了什么嗎?!?/br> 怎么又怪我? 我試圖回憶,但想不明白到底是那句話讓他記仇到現在。 按理來說,我這些年說過的話,其實每一條都足夠被他寫進死亡筆記里反復回憶。 “沒關系,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話,”阿爾弗雷德淡淡地將這事跳了過去,嘴上說著不重要,但依舊沒有要松口的意思,“而且油炸食品不健康,阿德琳小——” 他的聲音停下了。 被拒絕,我報復地咬住了他的食指。 和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對上,又心虛地收了力氣,補救地舔了舔他手指尖上留下的牙印。 可能是時機還不夠,我決定和他提一提我今天做的好事,證明一下自己。 撐著胳膊坐起來,我還拽著阿爾弗雷德的手,自信地揚起下巴,說起今天的好人事跡。 比如說在餐館挺身而出,為被不守勞動法老板欺負的員工出頭。 在地鐵上給老人家讓座,為尷尬的大jiejie圓場。 資助了追夢年輕人創業,實現他們的夢想,為哥譚市新生代人才提供機遇。 還有就是路上發瘋、地鐵逃票、開槍制裁黒幫小弟... 越說越不對勁,我的聲音逐漸變得遲疑,感覺后半段的力度好像要遠遠壓過前面的好人好事。 壞了,數值不知不覺就點歪了。 阿爾弗雷德還在靜靜地聽著,不緊不慢,一向沉穩有耐心,似乎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我停頓了一小會兒,想到還有件特別的事情沒有說。 這時候,我正坐在阿爾弗雷德的腿上,牽著他的一只手,仰頭近距離和他面對面。 我瞧見他一點都不介意此時過近的距離,反而親昵地回望,輕聲問我還有呢。 “還有...” 我不該說的。 終于轉變了的關系讓人得意忘形,但也讓我潛意識里更加謹慎了起來。 畢竟我一直都對自己有很精準的定位,太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所以在被[咦,他給了響應誒]的意外砸中腦瓜后,秉持著一向看得開的心態,我在等阿爾弗哪一天終于幡然醒悟,發現[誒,奇怪,我品味什么時候這么差了],然后一腳把我踹了。 這期間就盡情享受快樂,能多延長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