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又嘖了一聲,轉身抬手就把這兩個信封扔進了垃圾桶。 對此我沒什么特別的感想。 畢竟我對那什么音樂會完全不感興趣,也沒有想要去看什么魔術表演的心情。 我,喜歡搖滾。 讓人昏昏欲睡的古典樂演奏,很明顯是布魯斯這種悶saoplus陰暗逼才喜歡的。 認命地捧著他遞來的草紙,試圖頓悟:“我還以為你會對今晚的音樂會感興趣?!?/br> 先看著答案吧。 至于能不能看明白,我再想想辦法。 “無聊?!彼麙吡艘巫右谎?,并沒想坐下的打算,依舊站在我旁邊,主動提起了今晚的行程,“晚上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我們這里是封閉式純寄宿管理,連周末外出申請都嚴格得不行,更別說今天了?!?/br> 我毫不懷疑這輩子進這個學校,上輩子一定是觸犯了什么天條。 而且觸犯天條最多的一定是布魯斯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送過來了。 他家是有多煩他啊。 可是更慘的還是我。 內向的人如何交朋友——之布魯斯版。 布魯斯不交朋友。 他等外向的青梅竹馬發現他,喜歡他,并收留他。 而身為他唯一的朋友和青梅竹馬,肩負著韋恩家長的憂慮、期望和囑托,我不得不過來關注他。 這一波,屬于是自我流放。 “我帶你出去?!?/br> 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我從草稿紙上抬眼,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流放取消了?” 什么時候提交的申請?算是什么生日的特別驚喜嗎? 這人還是有點優點的嘛。 “沒有申請,直接翻出去?!?/br> “...” 也,也不是不行。 但還是有些突然,畢竟換成之前,我每次提議說想借他的幫助逃校,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要不是我自己跳不出去,誰找你。 奇怪,他今天怎么又暴躁又好說話的。 “你成年了,有些重要的事情,是時候跟你說一下了,”布魯斯看了我一眼,跟著補充,“帶上信用卡和證件,可能來不及回來?!?/br> 我的眼神,變得微妙了起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布魯斯·韋恩。 可能我指責的眼神過于飽含深意,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名字。 大都會搖滾音樂節。 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那我一會兒要回宿舍拿點東西,再拿把剪子?!?/br> 我點點頭,有自己的想法,在對面的眼神也開始飽含深意的時候,說出了想做的事情:“你那個糟心劉海,我想剪很久了?!?/br> ... 我沒有騙人。 當我從宿舍走出去,在學校后門大墻那兒和布魯斯碰頭的時候,我的包里裝滿了剪子。 所以等布魯斯察覺到問題所在,伸手抓過背包,拉開拉鏈檢查時,看著滿滿一兜子的剪子,他的表情十分地復雜。 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我的每一把剪子都有他們出現的理由。 每次布魯斯扔給我一堆數學題,我都會專門再搞一份相同的,然后坐在宿舍的床上,珍視地掏出剪子盒。 這把剪函數,那把剪線代,這把剪微積分... 今晚,大仇將報。 第3章 第 3 章 每一把剪子,都在我的背包里、在夜色的照耀下,閃爍著幽幽的寒光。 大概是從它們身上感受到了對自己或上或下的威脅,布魯斯不顧我的阻攔,拎著背包的邊角,向下一翻,把它們全都倒進了旁邊的草叢里。 我的剪子們—— 它們栽進土里面去了,我的心也跟著栽進去了。 做完了這一切,布魯斯把背包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挎,胳膊一伸,按住了還想過去挨個撿起來的我,攬著我的背向墻角那邊拖。 我深情呼喚:“剪子,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剪子你要幸福啊——” “你不想去,我就自己去了?!?/br> 這句話很有威力。 我息了聲,不舍地收回了頻頻扭頭張望的視線。 小子,你以為這就能保住自己的劉海了嗎? 不可能的。 我要在出去后,隨機挑選一家幸運超市,購買更全套的設備。 我們很快就走到了提前選好的視覺死角處,又左右看了看,確保躲開了監控。 我和布魯斯念的是哥譚市的一家貴族寄宿高中。 這種精英式的學校本身管理就很嚴格,加之也有本市安全系數不高的傳統特色在,學校方面對學生的出入管理可謂是殘忍。 墻修的也老高,配備了電網和警報,安裝著極其嚴密的監控攝像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什么監獄呢。 這個秘密之處,還是我持之以恒、堅持不懈地在學校里搜尋,悄悄做手段,整整花費了三年,才搞出來的。 不要問我為什么要搞這個。 高中其實沒什么特別的,就像騎自行車一樣。 只是自行車著火了,路上也著火了,全是火坑而已,因為是地獄。 我,討厭上學。 別人我信不太過,所以每次我想逃離這里的時候,都是去找害我不得不跟他一個學校受苦的布魯斯,試圖讓他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