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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哲要笑不笑:“所以這個角色到底會有多慘?” 褚天翊泰然自若的說:“單親,父親是個賭鬼,三天兩頭挨揍,長大后失手殺了他爹,跑路以后遇到了騙子經理,為了抓住騙子經理喪了命?!?/br> 許明哲:“這是要把小啞巴的戲份砍去一部分,給這個玩伴?” 褚天翊點頭:“對,這樣更和邏輯?!?/br> 許明哲莞爾:“致遠不會哭嗎?本來你把他弄來演個小啞巴他就夠怨念了?!?/br> 褚天翊面無表情的說:“不,他高興死了,這樣他就能多一點時間打游戲了?!?/br> 許明哲也是服氣:“邰小遜并不比致遠更上進?!?/br> 褚天翊惋惜道:“他那張臉實在太適合賣慘了?!?/br> 許明哲點頭贊同:“也是,從小他靠著拿他那張臉賣慘少挨了不少揍?!?/br> 姜晨正垂著眼安靜的喝粥,聽到這里險些把粥嗆進氣管里,許明哲順手給姜晨遞了張紙巾,說:“如果你實在看好他,可以跟他的經紀人聯系,他的所有工作都是由他的經紀人把關的?!?/br> 褚天翊搖頭:“再說吧,我不能越俎代庖?!?/br> 許明哲似笑非笑:“說要的是你,說不要的還是你,褚先生,你怎么總是這么善變??!” 褚天翊知道許明哲又在撩他,他不得不承認他又被撩到了。 看著許明哲那得得瑟瑟的模樣,褚天翊直接拿出手機網購了一件比那件“mama牌”長衫還要撩人100倍的真絲長衫:“哥就是太慣著你了?!?/br> 許明哲蹬鼻子上臉,肆無忌憚地笑:“這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褚天翊在配送方式后邊勾選了一個“當日送達”選項,施施然起身:“很快你就知道了?!?/br> 許明哲只當褚天翊是在跟他逗樂,并沒把這句算不上是威脅的話往心里去。 今天劇本圍讀的劇情,許明哲所分飾的兩個角色是主力,忙起來之后更是把這茬拋到了九天之外。 鄭春來回家養傷,他給冬來買的小提琴惹來了全家人的不滿,村子里有人知道了這事兒,串聯了幾戶人家登門討債。 鄭春來沒有辦法,只好暫時拿家里預備買種子的錢先還了債。 好話說盡,再三承諾,好不容易送走了討債的族親鄰里,轉過頭來還得面對母親和另外兩個弟弟的埋怨。 母親怨他挪用了買種子的錢,二弟和三弟埋怨他不肯去治腿,一家五口圍坐在炕頭上,只有冬來一個人是無憂無慮的,他抱著小提琴就像是擁抱了整個世界。 鄭春來說:“難得冬來對小提琴有興趣,我們不能耽擱了他?!?/br> 母親在旁邊抹眼淚,鄭秋來氣鼓鼓的說:“他也就那樣了,耽擱又能耽擱到哪里去,可是你的腿不一樣!” 鄭春來瞪了鄭秋來一眼:“我的腿沒事兒?!?/br> 鄭夏來沉默了片刻,說:“大哥,用我的學費去看病買種子吧,我不上學了?!?/br> 到這里,鄭春來含怒抽了鄭夏來一個大嘴巴,不過因為只是劇本圍讀,褚天翊看了姜晨一眼就接著往下讀了:“再敢說不上學我還大嘴巴抽你!” 姜晨面無表情地往后讀鄭夏來的臺詞:“大哥,你一個人拉拔著全家,太辛苦了!我不上學了,跟你一塊進城去打工,幫襯你一把不好嗎?” 褚天翊翻了一頁劇本:“你輟學打工又能掙幾個錢?鄭夏來,你給我記好了,知識改變命運!我一個人認命就夠了,你要是當真心疼我就給我好好念書,出息了才能拉拔兩個弟弟一把!” 念完這句臺詞,褚天翊跟巫姍姍說:“巫姐,‘知識改變命運’這句有點兒出戲啊?!?/br> 巫姍姍拿著筆在劇本上畫了一筆,問:“怎么出戲了?” 褚天翊說:“這句話跟鄭春來的身份不匹配?!?/br> 許明哲反駁:“大哥是很有思想的一個角色,他的觀念一直都是十分具有遠見的,不然也不可能把三個弟弟都培養成才,他認為知識改變命運一點也不違和啊?!?/br> 姜晨點頭附和:“大哥一直很看重對三個弟弟的教育,他認同知識改變命運,知道好好學習是三個弟弟掙脫藩籬的唯一機會?!?/br> 巫姍姍聳肩:“我要說的話,你的三個弟弟都替我說了?!?/br> 褚天翊淡淡地看了巫姍姍一眼:“鄭春來有這樣的觀念沒有錯,就像明哲說的,如果不是他有遠見,不是他從心底里認可知識的重要性,也不可能在那么艱難的環境下把三個弟弟都培養成才。我所說的出戲,是這句臺詞的表述方式出戲,而不是這句臺詞所表述的觀念出戲,簡而言之就是,鄭春來應該用更通俗、更接地氣的話來表達這個觀念。懂?” 許明哲默默順了一遍臺詞,第一個被說服:“懂?!?/br> 巫姍姍視線在褚天翊和許明哲身上打了個轉兒,呵呵呵地笑著說:“懂!已經標記了,你們繼續?!?/br> 下一段劇情是鄭春來坐在院子里聽鄭冬來拉小提琴,鄭冬來的玩伴順生過來找他。順生剛剛錯手殺了他的賭鬼爹,割舍不下他唯一的朋友,跑路之前來找冬來告別,沒想到春來也在。 鄭春來看出了順生的驚慌,也看見了順生臉上的傷和衣襟上的血,不過他什么也沒說,聽順生說要出去找他媽,鄭春來也沒有揭穿他這個蹩腳的借口,還讓冬來給了順生一點錢和干糧。 順生是新加的角色,還沒有確定演員,依舊是由徐川代讀順生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