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妹她又坐到了天明?”上官治坐在御案之上,眉頭緊鎖,眼底的擔憂之色藏不住,對著底下的張院判臉色鐵青的道: “朕養你們太醫院這群廢物有何用?要是她有什么事,朕就讓整個太醫院為她陪葬如何?” 張院判聽后嚇得馬上摘掉了官帽,頭伏在地上,顫巍巍的道:“皇上息怒,臣也想治好安瑛公主的夢魘之癥。 但是此乃心病,臣認為得讓公主恢復記憶,方可對癥下藥??墒浿Y本就是世間罕見之病,就算屠盡太醫院,也無法治好公主啊?!?/br> “放肆!”上官治聽后怒火攻心,啪的一聲巨響,墨硯被摔到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墨汁濺了一地。 張院判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將頭伏的更低。 這時,洪亮的聲音突然在殿外響起,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報——,北國已滅,盛國寧王祁褚邀齊國到盛都共商劃地事宜! 接著,門外的御前總管鄭公公小步慢跑,將一份紅印未啟的信舉于額前,彎腰呈上。 上官治接過信,打開看起來,眉頭卻越來越緊。 張院判聽到"盛國"一詞,瞬間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亮,鼓起勇氣,渾身顫抖小心翼翼的接著道: “皇上,臣素來聽聞,盛國擅長治療頭疾,對失憶之癥也頗有研究,尤其是盛國名醫李明子,他每月都會出現在盛國都城為百姓義診?!?/br> 上官治的眉心微微舒展開了一些,不置一詞,殿內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他看完后,將信放在桌上,神色復雜的走到了窗前,眼眸中閃著銳利的光,心里暗暗做了決定。 此時,一只雄鷹正張著翅膀,如利劍一般在天地間盤旋著。 分地事宜本應是盛國皇帝前來邀約,怎會是剛剛打完仗,掌握三軍兵權的寧王祁褚來信呢? 這盛國,怕不是要變天了。 ——————————————— 盛王宮,金鑾殿之上。 蹬、蹬、蹬的腳步聲突然在殿外響起,細聽之下,還伴隨著金屬相擊的厚重感。 正在爭論的大臣們聞聲向后看去一位身披銀色流云鎧甲,頭戴紅纓鋼盔,手握一把精雕金邊寶劍,腰間卻系著繡工欠佳的青色香囊的男子,正緩緩的踏上最后一級臺階。 他的身后還跟著幾位怒發沖冠的將軍,每人手里捧著一個木制盒子。 在光的照射下,殿內的大臣們不自覺的瞇起了雙眼,看的并不真切,但是依舊可以感覺到強烈的肅殺之意。 男子一抬頭,一對劍眉下的雙眼閃著蔑視的光,掃視了一眼殿內的面面相覷的人們,最后定定的看著前方正坐在高臺之上的皇帝,嘴角露出幾分不讓人察覺的譏笑。 “皇兄,我們好久不見了啊?!?/br> 左相趙昭見此情景,指著走進殿中男子,面色嚴峻的一邊打量他身后的將士們,一邊大聲道:“寧王你好大的膽子,進殿竟然不卸甲,面圣還敢攜帶兵器!” 祁褚順著左相的目光向后看了看,目光中頗有幾分看跳梁小丑的意味,握劍的拇指一下一下的點著劍鞘: “左相,別找了,你的兒子沒來。他此時,正在享受著本王特意為他發明的———錐心刺骨之刑?!?/br> 祁褚說罷,抬了抬手,示意下屬將左相綁起來。 在左相掙扎的聲中,他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向前走去。 金鑾殿上頓時鴉雀無聲,殿內的大臣們悄悄的用余光相互相交流著眼神,誰也不敢說話,心里都在嘀咕:寧王難道是要造反? “寧王,你到底要干什么?” 盛國皇帝祁善怒目而視,重重的的拍了一下御案,氣息不穩的道。 祁褚聽后仰頭大笑起來,看著高臺之上自己曾經最敬愛的皇兄,回想起過去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現在只覺得可笑至極。 待他笑夠了,臉色一變,目光瞬間變得冷峻,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祁褚向來不怕死,可本王身后的將士們,他們又有何錯?!” 祁褚一只手緊緊握著劍,另一只手指向皇帝,憤怒的接著道: “就因為你忌憚本王手中的兵權,竟和侵犯盛國數十年的北國勾結,讓五大邊城太守放北國敵軍入城,想要將本王以及數萬將士們活活困死在剛從北國奪回來的荊城之中?!?/br> 此話一出,朝中大臣議論紛紛。 皇帝見此情景,皺著眉頭看著祁褚道:“皇弟,朕沒有——” “夠了,你還要裝到何時!” 祁褚打斷了皇帝的話,脖頸處青筋爆出,握劍的手相前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劍相對。 看著祁善這張偽善的臉,他覺得無比惡心,自己竟然因這種人而調動情緒,實屬不該。 心緒很快平定后,他示意身后的將士們走到皇帝面前,排成一橫排,依次將手中的木盒打開。 難掩的腐蝕味頓時彌漫在空中,皇帝不可置信盯著木盒中的東西,臉色鐵青,指著祁褚的手不斷的顫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皇兄,可還面熟?臣特意帶五大邊城太守的首級,贈予陛下?!逼铖页爸S的笑著,隨后拍了拍將士們的肩膀,讓他們給其他人也展示一下。 大臣們見狀,紛紛捂住口鼻,嚇的變了臉色,止不住的后退著。 朝堂上下,亂作一團。 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