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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說完那個“我”字，眼淚就跟泄洪一樣流下來了。 劉辰嚇了一跳：“老板，老板沒事吧你！你是喜極而泣了嗎你??！” 林汶以前哭都是滾眼淚，一滴滴眼淚相當金貴地和珍珠似得落，這回是哭得出了聲。他一頭扎在劉辰的肩膀上，哭得滿耳朵都是自己的吼聲。 難受的，壓抑的，那些埋在自己心底的東西，終于可以在這一刻肆意宣xiele。 他能好好給爸爸一個交代了。 …… 林汶哭完擦完眼淚已經快將近九點半了，劉辰頭一次看林汶哭那么兇，或者說頭一次看林汶哭，寸步不離地給他遞餐巾紙。 當然沒人會給他擦鼻涕，他只能自己來。終于感覺自己哭夠了，劉辰小心翼翼地給他遞了杯水：“……老板，補補水？” “劉辰?！绷帚肟薜蒙ぷ佣加悬c啞，“以后如果你不跟著我了，有了別的老板，今天的事情你敢當八卦說出去，我就把你扒了掛在天安門示眾?！?/br> “我只有你，老板！”劉辰說，“你敢把我換了，我現在也哭給你看?！?/br> “你哭?！绷帚牒攘丝谒?，“你哭一次我笑你會，咱倆算扯平了?！?/br> 劉辰看著林汶，林汶看著劉辰，過了一會劉辰問：“真哭啊?！?/br> “我跟你開玩笑呢么?！绷帚肜^續看他。 劉辰垂著頭準備擠眼淚，何詩明開口道：“好啦，你別欺負他了?！?/br> 林汶把一杯水喝完，重重敲在茶幾上：“……爽，我居然是冠軍了?！?/br> “爽，你居然壓了徐以青?！焙卧娒饕哺袊@，“牛逼，果然那之前三年沒白練，我覺得你明天就得去拜訪一下霍老師?！?/br> 林汶像想起了什么：“啊，我得給霍老師打個電話?！?/br> “是啊，報個喜什么的?；衾蠋熃^對是最大的功臣?！焙卧娒髡f。 林汶轉身就乖乖去打電話了，霍妍如今跟他半個媽似得，也十分關注著這個節目。林汶在電話里感謝來感謝去，霍妍也只說：“知道你覺得這事兒都是我的功勞，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這事兒大部分的功勞是你自己。你感謝老天給你這天賦，感謝你自己后天的努力，到頭來，所有的成就都還是基于你的自身?！?/br> 林汶還想謝，霍妍笑道：“這么想謝，改天來請老師吃個飯吧，我叫上恩恩，你倆也好久沒見了吧?！?/br> “行?！绷帚胄Φ?。 打完了電話，林汶渾身松了口氣，從臥室又回到了客廳。何詩明站在客廳里，杵得和個大棍子似得，林汶看看他點了點沙發：“你坐啊，站這兒干嘛？？你又胖了我們家沙發容不下你了是不是?！?/br> “如果你三年前嘴就這么損，我絕不跟你合作！你敢和白泰迪這樣么？”何詩明歪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敢?！绷帚朐诰趩蔬^后心情明媚，“好吧，當面不敢?！?/br> “背地里就敢了？”何詩明說。 “打字敢?！绷帚胱缴嘲l上，后腦勺靠著沙發背，“畢竟我是被從出道罵到現在的，和鍵盤俠打的交道可比粉絲多多了?！?/br> 何詩明決定停止和他扯皮：“我想和你說個事兒，本來是打算等你睡完一覺再說的，但是想想我有點憋不住?！?/br> “？”林汶側頭看他，“怎么了？” “談了兩個代言，一場商演，一個綜藝，還有節目前就定了一家唱片公司愿意代理和制作你的唱片?！焙卧娒骺粗?，“這都是節目前就談好的，我本來想等節目播出完再和你說。畢竟萬一你沒得第一，我怕你沮喪得不行，這些也可以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保保底混口飯吃?！?/br> 林汶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但是現在你這身價就不一樣了，明天估計我還能再談幾個?！焙卧娒髋呐乃募绨?，“林老板，接下去你得忙上一陣子了?！?/br> “我……我的天！”林汶抱了一把何詩明，“詩明哥，你太他媽靠譜了！” “別別別?！焙卧娒餮b作嫌棄道，“你少來，哪天早起你絕對會在保姆車上借著起床氣使勁罵我，別以為我不知道?！?/br> “罵你我是小狗！”林汶睜著他的大眼，“好吧，提前汪汪汪！” 何詩明：“……” “再和你說件事兒?！焙卧娒髡f。 “你還有多少朕不知道的驚喜！”林汶整個人都還在亢奮中。 “兩個代言，其中一個是冰紅茶?！焙卧娒髡f，“就是我們當年那個牌子的冰紅茶?！?/br> 林汶一愣，眨眨眼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何詩明說的那冰紅茶是什么。 “我知道這事兒是你的執念，行了，這回肯定不會有人給你半路截胡了?！焙卧娒鲝纳嘲l上拿起公文包，從里面掏出了一沓文件揚了揚，“我合同都簽了?！?/br> 林汶覺得自己磨磨唧唧得和個娘們似得，這會又想哭了。 “不許哭了?！焙卧娒髦钢杆?，“明天給我六點起床干活。如果你眼睛是腫的會給化妝師增加多少負擔?！?/br> “好好好?！绷帚脍s忙摁住眼睛，“聽見了！睡覺！” …… 紐約街頭的露天咖啡廳，白凡戴著深藍色的墨鏡，看了眼手表。 手指漫不經心在桌面點了點桌面，他又開始看手機。手機屏幕上停留著他給林汶道喜的微信： ——知道你是第一，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