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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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梔媃施然一笑,一雙剪水的眸子微瞇,泛衍出絲絲媚意來。她上前一步,離那尊貴的男人又近了一步,纖細的指尖捏上衣襟系帶,稍稍用力,本就系得有些松垮的腰帶便悄然落下,紅色的系帶隨即亦被扔在地上。身上衣裙悄然松開,胸前衣襟已是酥胸半露,她赤腳正欲上前,面前卻忽閃而過一陣凌厲的風,滿是塵土的臟污帳紗驀然飛來迎面罩在她頭上,將她蓋得嚴嚴實實。 她全無防備,塵土瞬間沁入鼻息,喉頭間一陣不適,瞬然便激烈咳嗽起來。雙手不斷扯著臟污至極的帳紗,欲將其扯落下來,可尚不等她動作,頸側驀然刺疼,“別動?!敝x辭衍不知何時已然立于她身側,嗓音極冷,好似只要她再敢動作一分,那橫在她脖頸上的東西便會立即毫不留情地刺入她脖頸。 嫣梔媃瞬然一僵,卻也再不敢妄動,就連呼吸也放緩了幾分?!盎?、皇上......”因咳嗽過,她嗓音更為嬌軟,語氣中更是帶著點點委屈?!澳?.....這是作甚?” 此刻謝辭衍的臉色十分難看,在他察覺嫣梔媃意欲何為時,他便下意識地取出隨身的扇子展開一揮,將一側落滿塵土的帳紗劃下,將其籠罩在她身上,那雙眸子由此至終皆從未瞥過她一眼。 他眉頭緊蹙,腳步又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只要接近眼前女子就足以讓他不適,厭惡?!澳闳羰怯X得自己命長,大可繼續如此?!敝x辭衍眸中染上幾分狠厲,手上銀扇更貼近她脖頸,仿若只要他輕輕一劃,就可了結此人性命。 嫣梔媃心頭一凜,緊咬著下唇,定了定心神,又柔柔道:“皇上難道就不好奇妾身養蠱的本領究竟從何而來么?”察覺男人一頓,似在猶豫,她抓緊機會繼續道:“皇上不若將妾身先行放開如何?” 謝辭衍確對她養蠱的本事倍感好奇,沉吟半晌還是將執扇的手垂落下來。此時,洞察到男人將橫在她脖頸處的東西移開的瞬間,她忽而極快從袖中取出什么東西來,另一只手驀然一把將帳紗扯開,身子傾斜便欲往他身上撲去。 可嫣梔媃一介纖流女子又如何能與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謝辭衍相抗衡,在她剛有動作的一剎那,他展開銀扇一揮將她的手給擋下。他臉色驟變,神色愈發冷峻,一雙眸子宛若沁了寒冰,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斑@便是你讓朕來此的真正意圖?!?/br> 謝辭衍視線落在她指間不斷在蠕動的小蟲子,它極小,不過一個指甲蓋般大小,全身通紅,宛似血的顏色,嘴巴大張露出里頭細小尖銳的獠牙來,可怖至極?!肮始贾厥?,欲在朕身上種下情蠱?!彼?,手腕猛然使力將嫣梔媃推開?!跋伦髦翗O?!?/br> 嫣梔媃腳下不穩,往后踉蹌幾步跌落在地,滿是臟污塵土的帳紗將她身上欲裸露出來勾引謝辭衍的地方都遮擋得嚴實,發鬢散亂,全然沒有了方才巧笑嫣然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滿眸的不甘之色?!盀楹?.....為何!”她滿眸憤恨,“為何你要如此待我?!我究竟哪處比不得那嫣昭昭!” 男人執扇輕拂著身上的衣袍,眉頭緊蹙著,似擔心適才嫣梔媃靠得太近,身上那股庸俗的香粉味會沾染到他的袍袖上,引得昭昭誤會?!半抟颜f過多回,你無資格能與昭昭相提并論?!?/br> 男人的一舉一動皆被嫣梔媃盡收眼底,知曉他是在嫌棄自己,更是怒火中燒。濃烈的憎恨之意在胸腔中翻騰,雙拳緊握,隱隱顫著?!皯{什么......嫣昭昭她究竟憑什么!她除了出身比我好,還有哪一處比得上我?她不過是比我多了一絲運氣罷了,這世間為何如此不公?!嫣昭昭一出生便是丞相嫡女,及笄后便被冊封為皇后,而今!她哪怕已然是棄妃也依舊有你這新帝為她守身如玉!”她咬牙,聲音極顫,“天道何其不公!” 謝辭衍雙眸微瞇,一雙寒眸瞥了她一眼后又移開了眸光,似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厭煩?!坝陔薅?,嫡庶根本無甚區別,無論昭昭是嫡女亦或是庶女,朕依舊只心悅她一人。你自以為你差的不過是出身,可一個人前路能走多遠看的根本不是出身,你將自己困在了嫡庶的枷鎖之中,親手斬斷了自己的前路,又怎會走得遠?!彼麖牟挥X得庶出便是奠定了一個人的前路,前程如何,根本與嫡庶無甚關系?!罢颜咽堑张?,可卻因嫡女這個身份,她受了極多的苦。你說昭昭幸運,可在朕看來,幸運之人是你,貪心不足的更是你!昭昭能生存至今,靠的從來不是那勞什子的運氣,而是一步步如履薄冰走到今日,你怎敢在此大放厥詞,叫喊著天道不公?!” 此時嫣梔媃已然瘋魔,不論面前男人說什么,她都再聽不入耳,已然陷落了名為嫉妒的枷鎖之中。她嘲弄地笑出聲來,“如若方才我將情蠱給你種下,這番話便該是說予嫣昭昭聽,而不是我!” 謝辭衍面色不虞了幾分,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連那雙沁著寒冰的眸子也染上些許嘲弄之意?!半抟苍催^古籍,若要在男人身上種情蠱,需得男人對那下蠱人有情誼,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心思也可。如此情蠱便會將這一分心思拓展至數倍,甚至數十倍?!彼p嗤,“可惜,朕對你連半分心思都無,只有滿腔的厭惡,你又豈會成功?” 他與那廢帝不同,一輩子一顆心只能給一人。 又豈會對旁的女子生出心思來。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嫣梔媃聞言微愣,隨即如瘋婦般大笑出聲,身子前俯后仰,眼眶溢流幾滴淚來?!版陶颜巡辉?,皇上就不必裝得如此入迷了吧?亦或是,你連你自己都騙過去了呢?” 她全然是被逼急了才會對新帝出此下策。自那日被新帝發落在這璇璣殿后,她日日都盼著父親母親能救她出去,可等來的卻是父親辭官欲舉家離京的消息。 在這璇璣殿的每一日她都覺得無比惡心!那廢帝雖在內間臥病不起,可仍舊在日日折磨于她,廢帝瘋癲無常,時而因情蠱的緣由對她是柔情蜜意,卻在他清醒過來時對她謾罵詛咒。新帝并未差人服侍,而因著她是廢帝的妃子而要為他侍疾。 廢帝見此,更是肆無忌憚地刁難于她,將她折磨得不成人樣!事已至此,她只能自救,只能再一次故技重施將情蠱種在新帝身上,讓他愛上自己,繼而將她接出璇璣殿,風光坐上那皇后的寶座,將嫣昭昭徹底踩在腳下! 嫣梔媃設想過無數個成功登上皇后之位的畫面,可卻獨獨未想到她會失敗。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一個男人一心一意地只愛一人,與她共白首。世間男子皆薄幸,叁妻四妾皆是常事,又豈會有男人幸免于此。 看著謝辭衍越皺越緊的眉頭,她更是連笑不斷,一雙眸中媚意不再,唯有nongnong的嘲諷,卻不知曉她究竟是在嘲諷謝辭衍,亦或是她自己?!澳悴皇窍胫牢覟楹螘眯M么?”她大笑出聲,宛若勝利者的姿態,“因為......是我娘教的??!你以為我父親為何多年來只沉醉在娘親的溫柔鄉里?那是被我娘親給種了情蠱,此生非她不可呢!” “所以你在裝什么呢?”嫣梔媃忽而斂起笑意,眸色陰狠?!笆篱g不可能會有只守一人的愛!” “當真是可悲?!辫^殿的大門被推開,熾熱的光線紛涌而入,照亮一室陰暗,嫣昭昭著一身胭紅色的宮裝逆光走來,眉眼清冽,無一分笑意,卻艷麗得無法讓人挪開視線,裙擺處的輕紗隨著她款款而來的步伐,搖曳生姿,腳下生蓮,落入謝辭衍眼中,宛似神女下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