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想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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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東向被明齋之拽上了車,繞著城中心好幾圈。 看著風吹起他發絲,露出他精致的五官線條,可鋒利的眼神卻將他沉穩冷靜的氣質烘托的極為明顯。 第三次繞行的時候,瞿東向忍不住開口:“你把自己當誘餌,還是把我當煉金石?” 明齋之看了她一眼,波瀾不驚,并沒有因為她的問話而驚訝。 “你好像知道不少事情?” “我也沒那么大本事。只是在國內有本事傷你的,除了橫岳清,我想不出其他人了?!?/br> 明齋之沒反駁,哼了哼氣,他傷口并不深,隨便手臂纏了繃帶,卻不影響行動。 又一圈繞完依然安然無恙后,明齋之淡然的撩眼看了看瞿東向,打算把這個活著的免死金牌帶在身邊一用。 瞿東向轉轉悠悠一圈,又重新被明齋之拎回了元首官邸,只不過這次待遇比之前好多了,人被按在旁邊沙發上不準離開。 瞿東向被當成了免死牌并沒有因此生出多少喜悅之心。 橫岳清遲遲沒有下手干掉她,很大程度原因是逸驊。 逸驊此人做事,百般思慮,多方拐彎,總是想著多利用,多保險。 顯然她也是逸驊可利用的范圍內。 剛從望云薄懷中體會些許溫暖的瞿東向此刻神色有些倦怠。 望云薄說讓她關心下自己,她也很想。 或者一人之時,能夠誰都不用理會,沒有暗殺,沒有利用更沒有欺騙。 瞿東向蜷縮著身體,斜躺在沙發上。 她想到第一次躺在這沙發時候,還只是個虛影,假裝做著鬼,只是為了攻略步西歸。 想起步西歸,瞿東向還是忍不住泛起了深埋心底的擔憂。 戰場之上,槍炮無眼,雖然她一遍遍述說著自己對戰事勝利的自信,卻壓抑不住內心的惶恐。 步西歸的原劇情到這場戰役就終止了。 他一生戎馬,年少時候因為自己的兄弟犧牲血rou喂食,而患上了戀尸癖。從此行事作風殘暴、血腥而獨裁,再次戰役時候,因為不得民心,所以戰場上再次失利,最終戰死沙場之上。 雖然她費盡心思,已經讓他得道多助,有了八方支援,還是架不住扼腕般的宿命軌跡。 算了一下時間,那場因為情報泄露而炮轟了步西歸指揮所的戰役,就在眼前了。 瞿東向昏昏睡去,在旁忙碌了許久的明齋之得了空,掃了沙發一眼。 一眼之后,他卻有些走神。 瞿東向整個人蜷縮在沙發內,全無安全感的姿態,即使睡去依然處于防備的狀態。 臉帶淚痕,竟然是睡中依然在哭泣的模樣。 女人流淚的樣子,他見多見慣了,從未生出半點心疼之意。 可一向燦然生輝的瞿東向哭了,讓他微微心亂。 強迫自己把心思重新放回繁瑣的公文之中,卻在片刻之后低聲咒罵了一句。 明齋之起身,輕聲走到了沙發邊上,手里拿著西裝外套緩緩的蓋了上去。 “西歸——”輕微的動作也驚起了沉睡中瞿東向的反應,她輕聲低喚了一聲,還在擔憂著夢中之人。 明齋之頓住了動作,十指驀然攥緊西裝,指節泛白。 他無聲的靠近,瞿東向側臉輪廓線條柔和。仔細看她五官雖然并不艷麗漂亮,卻口鼻清秀,生機勃勃,眼神晶亮中的光彩特別耀眼。 手指微微一動,在瞿東向眼瞼下那抹淚痕輕觸,觸后立刻彈開,心頭無端跳漏了兩下。 明齋之深吸了一口氣,滑坐在沙發旁,他抽出了一根煙,想點燃,卻下一秒想到還在沉睡的瞿東向,隨即作罷。 干燥的手指將香煙捏在掌心的緩緩磨磋,腦海之中的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天,彈盡糧絕,連煙都只剩下一根。三人圍坐在戰壕內,你一口我一口分著將煙抽盡。 “我們兄弟三人,能同生能同死,一起沖出去?!?/br> 寇正殷甩掉煙頭的時候,說的豪情萬丈。 結果三人——只有他付之誓言,他們兩人都沒有同死。 這么多年下來,他豈會不知道步西歸隱瞞了什么,當年的真相是什么。 可是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讓步西歸好過,也不想放過自己。 他們都沒資格說同生同死這句話,也沒臉去死。 逸驊收到戰場上情報的時候,橫岳清背著雙肩包從外回來。 “你不是說今天盯住明齋之,要再打他一槍嗎?”逸驊眼見橫岳清那么早回,不禁有些好奇。 “沒出息的企鵝群六牢記P/o/1/8/網址導航站:ρ/о-1/8/點/¢/ο/┮M偶東西。居然拿瞿東向當擋箭牌,我沒機會下手?!睓M岳清眼神不善,冷哼一聲,隨手將雙肩包仍在了地上。 逸驊眼帶睥睨之色,垂眸道:“他折騰不了多久。情報來了,今晚就轟炸指揮所?!?/br> “情報準確嗎?” “笙調在那里?!?/br> 橫岳清點了點頭,情報之王送來的消息必然不會有誤。 只不過—— “你確定戎策死了?出征的名單里面明明有戎策?!?/br> “那你見到人了嗎?總警司去打仗像話嗎?”逸驊反問了一句,然后接著下了定論:“步西歸那是故布疑陣,特意讓我們恐慌的?!?/br> 橫岳清挑了挑眉,他粉面含春,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因為長相極為俊美,令人有種恍若傾城傾國的感覺。 “那么今晚步西歸死定了。他一死,局勢必然扭轉,紋風冷不可輕易殺生,他抵抗的了一時槍林彈雨,也抵抗不了一世?!?/br> 時至夜深,新一輪的戰役打響。 步西歸坐鎮指揮部,燈火通明,里面忙著下達各種軍令。 “海上軍艦的方位報上?!?/br> “聯縱陸軍第九師,向前方進行定點炮轟?!?/br> 三軍的核心,部隊元帥的指揮部是絕對機密的存在,是掩在大后方又不會脫離前線的地方,方便收集和下達最新戰事情況和命令。 正在這時,指揮部警報器警鈴狂響。 隨即一聲聲轟鳴聲響起, 在黑暗的半空中劃出致命的光亮,隨即火海滔滔,一枚枚巨型導彈如催命的符咒,驚心動魄的巨響之下,整個指揮部被轟的搖搖欲墜,周圍幾乎被炸為平地。 滅頂之災。 “保護元帥進入掩體?!?/br> 火光沖天中,警衛在慌亂中吶喊。 還沒等到在一次呼喊,又一枚導彈正中指揮部中央炸開,炸的四分五裂,死寂一片。 晚上依然在明齋之那間簡陋的民居內,刺耳的尋呼器聲音不停的響起。 瞿東向因為免死牌的作用,這回可以睡到了床上,她和明齋之各據床的一邊,睡的正熟。 明齋之接起了尋呼器,片刻之后猛地縱身躍起。 眼神又陰又沉:“指揮所被炸了?步西歸呢?” 瞿東向睡得迷迷糊糊,一聽指揮所被炸,腦袋嗡的一下,血涌上腦,感覺腦袋也被炸了一般,只剩下支離破碎。 PS:說一個梗。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看《武林外史》原著,其中有關于沈浪和王憐花關于雪地腳印的精彩推斷。因為相隔二十來年,細節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兩個絕頂聰明的人推斷雪地的腳印如何做到的,說來說去,到最后和熊貓兒這種大大咧咧的直線性結論是一樣的。 所以聰明人有時候想問題想多了想復雜啦。 關于rourou——最近大家都在搞事業,打仗。而且明大佬也絕不是精蟲上腦的人哦。要過陣子還會有。 斬草除根,全部殺光 方圓百里炸成了廢墟,四周都靜悄悄的。 夜慢慢過去,黎明的晨光籠向了大地。 廢墟依然安靜,下面卻人頭攢動。 步西歸灰頭土臉,一身軍裝都灰撲撲的,像從泥潭里滾過。 戎策更是慘,他在上風口盯梢,被吹的烏漆墨黑,只露出一雙眼睛,骨碌轉著。 “老大——呸呸,噗——”一張嘴,戎策就感到滿嘴土腥味,呸了老半天也沒有效果。 “對方撤退了??磥硎菑氐昨_過他們了?!?/br> 步西歸此刻也顧不上戎策對著他呸了好久。 他將目光移到了角落處笛安身上,開口言謝:“這次多虧你的機器人02裝樣子,才騙過對方?!?/br> 笛安沒吭聲,他也被炸的形象全無。 本來還是一頭金發,因為上了戰場,金發都變成了灰發了,妝容都花了。 有時畫眼線,一個炮彈一來,地震山搖,刷一下眼線畫臉上去了。 他依然沉默而蕭索,但是周身泛起的卻不是冷冽而孤僻的寒光,光芒漸漸帶起了余溫,接納起周圍的一切事物。 他對著步西歸點頭示意,算是回答了他的道謝。 “可惜了那智能機器人了”戎策略帶惋惜的接了一句。 他身后跟著零翌,看傻子一般瞥了他一眼道:“有我這么完美的機器人就夠了,要那個廢銅爛鐵做什么?” 由于男人之間的戰爭情誼,加上戎策心有所屬,喜歡的不是瞿東向,零翌的程序設定中攻擊目標就自動排除了戎策。 這兩個人又都屬于猛男類型,從健身聊到槍械,從槍械聊到小黃片,到最后這一人一機器很快有種勾搭成jian,浪的沒有邊際的感覺。 戎策馬上報以狗腿的回復:“你說的對。你01它02,已經是碾壓式的勝利了?!?/br> “行了。你別胡吹馬屁了。趕緊去聯絡望帆遠,告知他,我們引蛇出洞的計劃達成第一步了。對了——笙調你抓住了沒有?!?/br> 一提到笙調,戎策嘆了口氣,點頭道:“放心吧老大。我早第一時間就控制住他了。他看到我還以為看到鬼了呢?!?/br> “嗯,就讓他們以為我死了。整個部隊方寸大亂,讓他們放心大膽的進攻?!辈轿鳉w下了作戰命令。 最后的決勝在此一舉了。 逸驊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不禁喜上眉梢。 “成功了。步西歸被炸死了。留下個不會打戰的望帆遠,根本回天無力了?!?/br> 橫岳清換了一身黑衣勁裝,正在做狙擊槍做最后調試。 他勾起了一絲笑,燦爛生輝,眼波勾魂似的對著逸驊看了眼道:“那今晚我就把明齋之和瞿東向一起解決了?” 逸驊略一遲疑,其實計劃只算成功了開頭,現在做掉瞿東向還是有點cao之過急。 但是若是此刻把明齋之也干掉,內外群龍無首,這個國家就分崩離析了。 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 逸驊露出一抹歹毒而得意之色點頭道:“那就今晚,速戰速決?!?/br> “放心吧。明齋之本來就不是我對手?!?/br> 這兩人輕易定了明齋之和瞿東向生死。 明齋之卻在醉生夢死。 家國情懷、個人情感、年少的崇拜、都隨著步西歸的死而徹底喪失。 他癱坐在地,一排空酒瓶隨意滾落,滿屋子的酒氣。 他手撐著額頭,體內仿佛燒出了一團火,即使赤裸著上身依然熄滅不了體內的躁動。 他眼神蒙上了灰,整個人藏在蒼茫的黑影中,身形蕭瑟。 少年春光、心高氣傲;浩瀚山河、道阻且長。 從此以后,在沒有可跟隨的信仰了。 瞿東向從外面撬了鎖進來的時候,嗆得連聲打了噴嚏。 這是人掉進酒缸里了? “別喝了。明齋之,你振作一點。步西歸那里情況不明,如果你也萎靡不振,就真的完了?!?/br> 明齋之略微轉動了眼眸,幾乎眼中無光,黑漆漆一片。 “你說,如果步西歸敗了,你拿什么壓在這里?”明齋之開了口,口吻很柔和,似乎一派平靜的模樣。 瞿東向心頭一驚,知道這是明齋之爆發的臨界點。 她咬了咬牙道:“現在勝負還未定?!?/br> 明齋之聽后,波瀾不驚,如死水般沉寂的眼神盯住了瞿東向,盯了許久之后道:“步西歸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禍害在,才會死的尸骨無存?!?/br> 明齋之出手極快,他雖然后來從政,可是常年保持作戰水平的巔峰,和步西歸對打也并不落多少下風。 好在瞿東向早有戒備,她第一時間竄上了床,靈巧的躲過了明齋之攻擊。 “你冷靜點?!?/br> 瞿東向已經被這群男人追著喊打喊殺習慣了,躲避攻擊的速度越來越快,從床上竄到了沙發,又竄到了窗口,才堪堪停下。 喘著粗氣,瞿東向彎著腰,避開了敞開的窗戶,眼神和站在拐角處的明齋之眼神對望了片刻。 明齋之目光明銳而灼灼逼人,他對著瞿東向一字一句道:“做好死的準備嗎?” 瞿東向笑了笑,沒回答他的話。 下一秒明齋之在出手,立刻就擒住了瞿東向,兩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在被明齋之擒住的剎那,瞿東向下意識抓住了窗口第一層薄紗的窗簾一扯。 窗簾隨即被拉了上,輕薄鏤空,透過昏暗的燈光只能隱約看到兩個人影在床上打斗。 遠處架起狙擊槍的橫岳清退開了些許,略微皺了皺眉。 剛才瞿東向和明齋之都在房間死角,射擊不利。后來兩人打斗起來,更是沒辦法下手機會。 好不容易兩人固定了地方,角度也合適,薄紗卻成了阻礙。 可是人卻能夠分辨的清楚。 橫岳清冷漠的瞇起了眼,對于他來說,暗殺是家常便飯。 薄紗這點阻礙根本擋不住他的射擊。 只不過——橫岳清重新看向了瞄準鏡。 光線實在是太過昏暗,瞿東向顯然被明齋之壓制住了,明齋之整個人跨坐在她身上,這姿勢曖昧而具有壓迫性。 橫岳清勾起了嘴角冷笑,側臉昏暗不明,殺心在剎那間高漲。 這么好的姿勢,死的時候也夠銷魂。 他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他槍法極準,一槍就能斃命。 人影綽綽,應聲倒下。 只聽得瞿東向一聲細微尖叫,床上剩下的那人影隨即彈跳起來。 來的正好! 橫岳清姿勢不變,動作嫻熟,直接一槍射入那人影背后。 槍聲之后,那抹纖細的人影隨即朝前撲倒,不在動彈。 收起了槍,橫岳清動作迅速,勾起了連衣帽子,在黑暗中如鬼魅般跳躍而去。 PS:老樣子,如果喜歡王炸,想給王炸投珠珠,請轉投新文《毒瘤》.非常感謝。 還記得笛安當初為了對付零翌做過一個02機器人不?哈哈,當時埋線就在那里,機器人不是白造的。然后最近埋線不少,大家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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