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長寧也驚訝：“怎么了嗎？”

    姚真郁卒，聲音發悶：“什么叫沒想過要來，你如果來A市是不想來看我的嗎？”

    向長寧被姚真的口吻逗笑：“不是這個意思，是沒想過會來A市……”

    說到最后兩個字，不自覺想到任麗垂目，掩蓋那些一閃而過的陰霾。

    向長寧指了指姚真手上的東西，避重就輕道：“先弄你手上資料吧，出去給你細說?！?/br>
    姚真看一堆東西，他并不是不能一心二用，但還是加快了速度，想快點歸好然后陪向長寧吃晚餐。

    向長寧在邊上一個人坐著，想了想，把老王和冉斯的事情講了。

    姚真聽著聽著手上的資料滑了好幾次。

    聽完后的姚真真目瞪狗呆：“那他們現在這是？”

    向長寧實在道：“估計，就……這樣吧?！?/br>
    姚真：“關鍵我就是不明白這樣是哪樣？”

    向長寧想了半天，凹出一句：“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很貼切了。

    對視中，目瞪狗呆的姚真咽下一口口水，艱難消化：“大哥是認真的嗎？”

    向長寧依舊如實道：“我感覺，比他之前那些又是送表又是送車的男女朋友認真很多，至少老王還是個正兒八經的對象對不對，我們要看到進步?！?/br>
    “……也、對”可以說很艱難的共識。

    水果機特有的鈴聲響起，不是向長寧身上的手機，姚真手忙腳亂接起來，開外放：“喂？”

    高子凡聲音透著一種死板：“你是回寢室放資料了？”

    “對?！?/br>
    “那你晚上來實驗室的時候給我帶份飯吧~”

    姚真無奈：“我說你最近不是沒什么事情嗎，都保博了，你還死命在實驗室肝什么數據？你們導師最近接了大項目嗎？”

    “不是。實驗室網好?！?/br>
    姚真沒摸到重點。

    高子凡聽對面一時不吭聲，補了一句：“帶師弟師妹的時候，順便，上王者?！?/br>
    “……”

    帶師弟師妹才是順便的那個次要選項吧！

    這幾天忙正事起飛的姚真，不想理這種懶癌晚期：“不來了，這兩天不去實驗室?！?/br>
    高子凡：“為什么，你不是最近畢業論文干得喪心病狂嗎，怎么就不來實驗室了，我聽你師弟說你前天查重重復率在5%，你導師還建議你壓一壓？我們重復率都在6%，你還要怎么壓？話說你是不是熬夜到一點已經有幾天了？”

    姚真：……

    向長寧：……

    天天十一點半打電話說馬上要睡的姚真，這一刻，無異于在向長寧面前被公開處刑。

    姚真面不改色：“你記錯了”

    高子凡較真：“不可能，我天天肝農藥，能聽到你開門的聲音”

    “……”

    姚真迅速：“！這不是重點，我不來，就這樣?！?/br>
    高子凡：“你說真的啊，你們導師不是馬上要上一個大項目嗎，你這幾天不抓緊，后面不是要累成狗？”

    姚真絕望重復：“不用勸我了，我不去，這兩天都不！”

    高子凡那邊感覺沒趣：“行吧，馬上五一了你要回家嗎？”

    姚真看向長寧一眼，小聲道：“應該這幾天不在宿舍住?！?/br>
    怕高子凡還要爆出什么，還不等高子凡說什么，姚真一聲再見后機智立刻掛斷。

    宿舍里只有靜默，好半天，向長寧問：“這幾天都半夜一點才睡了？”

    姚真：……

    姚真低頭，假裝聽不到，他不知道，他沒有，他不是?。?！

    向長寧更多的是心疼，見姚真不回答，也沒有死纏爛打問到底。

    姚真收整好，理出四堆來放在自己桌面上，拍拍手：“行了，走罷，吃晚飯，想吃什么嗎？還是我帶著你選我們平時覺得好吃的就好？

    “也不，我這里離我們學校內部賓館近，先去辦入住吧，馬上五一了，怕到時候賓館里都是人來——”

    向長寧聽著姚真生機盎然的叨擾，整個人越發安靜。

    姚真覺得不對，有點心虛：“怎么不說話了？”

    向長寧笑笑，遲疑說：“沒什么，就是……好久沒聽到你在身邊說這些瑣碎的，乍然聽到有點想安靜的聽下去?！?/br>
    姚真望著向長寧，向長寧就坐在椅子上沖著他微笑。

    在校園從西到東橫亙徘徊的那種不確定感此刻散去，向長寧知道，他就是想看姚真而已，比起見面，前面走過的景色在他記憶里都是灰蒙蒙的，直到看到姚真，畫面又鮮活了起來。

    姚真走近，聲音變低：“那個，我寢室現在就兩個人，另一個室友你也聽到了，不會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