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便利店_分節閱讀_13
作為一個半大小子,這兩樣東西只讓他吃了六成飽,然而平時他連三成飽都夠不上,能有六成飽已經是過年才會有的事。 第一次吃了夜宵,宋程看了看剩下的兩罐八寶粥和菠蘿包,決定明天也把它們拿給父母嘗嘗。不過等他們吃完后他要把罐子和塑料紙收起來,送回那個神奇的便利店,這種印著栩栩如生圖畫的罐頭實在是太奇異了,懷璧之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感到肚子不餓了,宋程珍重地點起了蠟燭,想要趁著肚子不疼再讀一會兒書,距離科舉已經很近了,他要抓住一絲一毫的時間,來增大他考中秀才的幾率。 第一次在家里挑燈夜戰,宋程的心情很好,比起以前盲目的想要做大官享福,現在他有了新的理想。 他羨慕店主所生活的那個完美的國度,他想把自己的國家也建設成那樣。 自古以來,讀書人覺得大同世界是孔孟的臆想,但是現在他知道了,這樣的大同社會是真的可以實現的。 哪怕做小吏也好,做秀才也好,只要他們一代一代的不斷努力,這樣的世界,總有一天會到來的吧。 第十三章 “好困?!?/br> 路鹿無精打采地趴在收銀臺上幫安閑看店。 這天,他和往常一樣畫了一上午畫,不過他最近接了幾個單,所以比較忙碌,不能像平常那樣悠哉悠哉的畫了。 每天忙于繪制插畫不能隨心所欲的畫想畫的東西,確實有些苦逼,但是為了吃飯,忙碌起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路鹿還記得他要還便利店的虧空,至少不能讓它在這兩年間倒閉。 大姨把原本不用管就能賺錢的便利店交給他(安閑這個熟練工包攬了一切雜物),他要是連這都能經營倒閉了,絕對會被親戚們笑一輩子的。 因此他最近接的單多了,人也比以前勤快了不少。 不過,喜歡在晚上熬夜做工的習慣讓他經?;杌栌?,一到白天就提不起勁來。 在畫畫的時候還好,他至少還有個集中注意的東西,但是一旦沒有了目標,他就更懶散了。 就像現在這樣整個上半身都癱在桌子上,像一只沒有夢想的咸魚一樣。 路鹿想這樣趴到天荒地老,然而他才趴了一會兒,便利店的門就被推開了。為了給客人留一個好印象,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從桌子上爬起來,挺直了腰桿。 “蠟燭,蠟燭……” 隨著藍裙女人走近,路鹿聽到了一聲近乎于貓叫的呢喃,他抬起眼皮望了女人一眼,結果發現女人的嘴并沒有張開。 “是腹語嗎?”路鹿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但他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后。 他把視線轉向了女子塞在衣袋里的娃娃身上。 藍裙女人畫著濃妝,臉色慘白。她的口袋里塞著一個娃娃,娃娃的頭和漂亮的白色衣領露出來,讓人一目了然。 “是娃娃在說話?!?/br> 雖然娃娃只是恬靜地笑著,并沒有張開嘴,但是路鹿立刻就判定了是娃娃在說話。 老實說,在人生的某個階段,他幾乎天天遇到這種事,直到轉到一個比較干凈的高中,他才找到了久違的清靜。 老長時間不碰見這種東西,現在突然出現,還真讓他有點不習慣呢。 但是這種靈異的東西,他希望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他的眼前。 無論外表多么無害,只要被這些東西纏上,這個人就可以跟死亡接吻了。 “干脆溜了好了,溜了溜了?!?/br> 深深地知道這些東西的危險性,‘趕緊跑路’四個大字在路鹿的腦中刷頻,可惜他怕遛了的舉動會讓‘那個東西’生氣,只好按捺住跑路的念頭,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不要做多余的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好了?!?/br> 路鹿目不斜視,慢悠悠的數便利店地板上的磚,可是他不想管,那兩‘人’的聲音卻總往他的耳朵里鉆。 叫的太大聲了。 “蠟燭!蠟燭?。?!” 穿著藍裙的何藍站在貨架前挑蠟燭,可能是她的動作太慢了,娃娃叫的一聲比一聲凄厲,最后聲音大的像店里播放的音樂一樣,尖利的刺耳。 “蠟燭,拿那個白色的蠟燭!” 何藍感到娃娃在衣兜里的爪子撓了自己一下,這讓她嚇的一哆嗦,同時娃娃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這讓她十分心虛,忍不住總往路鹿那里瞄。 他不會聽見吧? 雖然知道常人是聽不見娃娃的聲音的,但她還是感到心虛,好在便利店的小哥和她周圍的鄰居一樣,不管娃娃鬧騰的再厲害,也像個聾子一樣,不管不問。 這讓何藍更確定娃娃具有魔力,但有時候也會暗暗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會不會是她換上幻聽癥了。 但是在她請了娃娃的當天,跟她有競爭關系的女主播就出了車禍,而且她一直看不順眼的閨蜜也突發精神病,砍傷了一個人,當天晚上就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她實在無法用巧合解釋這些事。 第一次養娃娃就有這樣的受益,何藍感到很興奮,也有對未知的畏懼。但是娃娃帶給她的好處實在是太大了,于是她放下了這點不安,屢屢用娃娃詛咒看不順眼的人,把那些討厭的人都整進了醫院,再也不能阻擋她的路。 可是,她沒想到娃娃竟然那么難養。 一開始娃娃老實干活不求回報,漸漸地向她要血食。再往后娃娃提出的要求越來越多,讓她覺得非常不耐煩,就沒有聽它的,把它鎖到一個抽屜里眼不見為凈,誰知她才沒理它一分鐘,恐怖的事就降臨到她身上了。 那天她遇到了兩小時的鬼打墻,死也走不出自己的房間,而且逐漸地她的天花板上開始流血,最后她忍不住爬進了被子里瑟瑟發抖,結果娃娃竟然從抽屜里跑了出來,用爪子扒開了她的被子,坐在她的枕頭邊猙獰地看著她…… 那天的記憶太過恐怖,讓何藍想也不愿意想。但是自從那天起,她就再也不敢不聽娃娃的命令了,娃娃讓她放血她就放血喂給娃娃喝,娃娃讓她買蠟燭她就買蠟燭,儼然成了娃娃的傀儡。 就像現在,娃娃讓她買那盒白色的香燭,她就不敢不從。她乖乖的從貨架上取下蠟燭,順帶買了娃娃要的香油,走到收銀臺前準備付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