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難為_分節閱讀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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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跪!這個不知好歹的混賬東西!” 他靜了心思默默的跪在門外,這次沒有他母妃來解圍,也沒有雪翊為他求情,他為了自己的一個心安,為了賭能救雪翊一命,再一次跪到魏帝的門外。 三月萬物復蘇,已經有草芽躲過冬天的嚴寒冒出了綠芽。 京里還是很冷,長安只跪了一會兒便感覺雙腿在冰冷的漢白玉地磚上凍得沒有了知覺。 常米頭拎著浮塵小跑過來拉他: “殿下,你放心,太子不會有事,你回去吧,這這……里,多冷??!” “謝常公公。你回吧,我沒事?!遍L安一動不動,常米頭也拉不起來他,嘆口氣回去了。 日頭由高到低,由低到落,月亮升起。 常米頭時不時看看窗外一臉憂色,魏帝問他: “還跪著呢?” “嗯,都跪了四個時辰了?!?nbsp;常米頭連忙點頭。 魏帝聽了不發一語繼續默默的做手頭的工作。 夜晚,春雷在厚厚的云層里滾動,打破了夜晚的沉悶。長安看著黑暗天際被閃電扯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緊接著冰涼的雨滴由慢到快砸上長安的身上,他揚了頭雨水從臉頰流過浸透了衣衫,雨水冰冷澆不滅他心頭的guntang。 “皇上,下雨了?!背C最^小聲的提醒魏帝。 魏帝嗯了一聲無動于衷。 常米頭退開了些悄悄去看長安,長安臉色慘白已經快要昏厥。常米頭暗暗嘆氣。 突然,魏帝將筆拍在案上,扭了臉罵: “這個從來不讓朕省心的混小子!給朕把他帶進來!” 常米頭連忙應了一聲叫了幾個小太監把長安扶進來。 長安站都站不穩濕淋淋由太監扶著勉強直立著。 魏帝皺了眉頭,眼角的皺紋顯露,心疼從他清明的眼中一閃而過融進了積攢多年的城府中。 “你不許領兵去……”魏帝話沒說完見長安強打精神張嘴便繼續說: “你先聽朕把話說完,由千牛衛正督統吳石領兩千千牛衛幫助云南安撫使田華暗中做好云南兵士調換的事務,你隨軍,平日受吳石管轄,緊急時刻可以統領千牛衛抗敵……” 長安眼睛驟然明亮,只聽魏帝繼續說: “但有一點,你去云南的事誰都不許告訴,縱然是和雪翊撞了面也不許讓他知道是你。讓千牛衛的人閉緊了嘴?!?/br> 長安聽著笑了起來,眼中熱度仿佛融進了殿中燃著的宮燈。 長安臨走的時候魏帝板著臉交代: “記住朕的話,若是有一點不妥你朕便讓你回鮮卑草原隨你舅舅放羊去?!?/br> 長安笑著應了。 長安走后魏帝終于面帶憂色。 長安就像一團燃動著的火焰,生命力,未知力都讓他擔憂不已,不論是長安對雪翊得感情,還是長安作為一個皇子和雪翊這個太子可能會出現的對立。 北魏軍隊兵圍大和城受到南詔哀牢族在永昌鎮的一萬兵馬的突擊,損兵四萬,在突圍中雪翊帶的一隊兵馬同中軍失散。 悶雷在高空炸開,閃電劈下白影時不時照在雪翊帶著頭盔滿臉是血的臉上,他的身邊僅剩十個貼身的親衛,緊緊的將他護在里面,不遠處是將他們包圍起來的哀牢人,雪翊他們被困在一處山崖,進退不得。 雪翊冷眼看著那群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得蠻人,左手緊緊握著從哀牢人尸體上拔下的一把已經有些卷了刃的刀。 有哀牢的軍將向士兵們指了被護在中間的雪翊說了什么,那些士兵的眼睛一會剎那亮了起來視線紛紛粘在雪翊身上,猶如林子里那些殺都殺不完的水蛭一般貪婪惡心。 “我們這次怕是回不去了?!庇晁樦吹媚橆a流下流進嘴里,他嘗到了他自己血的味道,又澀又苦。 張超警惕的護著雪翊: “不會,您還要回去繼承大統做咱們大魏的皇帝,您不能死在這里?!?/br> 雪翊笑著搖搖頭,他為長安在相國寺求了一串開過光的硨磲手串保佑長安平安,卻忘了給他自己也求一串。 哀牢人打定主意知道雪翊不會跳崖,在軍將的指揮下一窩蜂的涌上前,雪翊同身邊的親衛麻木的御敵砍殺,親衛倒下的越來越多,雪翊咬著牙看著身邊原本相熟的一個個年輕的生命逝去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 他在這個時候本不該分心想其他的事,可他就是突然無法抑制的心疼長安,當年長安才年近十一歲便要不停地體會這些超出他年紀的痛苦和沉重,而且這樣的痛苦還是他帶給長安的。 張超也受了重傷,一個蠻人劃開了他的肚子,他咆哮著將腸子塞進去繼續砍殺蠻人,一張臉兇狠的像是厲鬼。 右手不方便,只靠左手的雪翊很快失力,當一個蠻人嘶吼著將劍插進雪翊肩膀,又拔出來砍上他腦袋的時候,雪翊閉上了雙眼。 “太子殿下?。?!”有熟悉的叫喊聲,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雪翊疑惑著睜開眼,他身邊的蠻人全部被突然被出現在對面的一群千牛衛衣著的人牽扯住,只是這群千牛衛全部以黑巾蒙面。 吳石抽空對雪翊喊: “千牛衛督統吳石奉命前來接應太子殿下?!?/br> 說完有一名蒙面的千牛衛快步奔走到雪翊身邊一言不發一把攙起雪翊。 雪翊甚至來不及仔細打量他身邊的那個千牛衛,只是聽了吳石的話心中一喜攙扶了張超向吳石等人方向走去。 在雨幕中雪翊隱約看到他身邊的這名千牛衛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分外熟悉。 雪翊剛把張超放到吳石等人勢力范圍內,便看見遠方斷崖處明明已經倒下的一名親衛踉蹌著爬起,他看看周圍都在奮力殺敵的眾人一個人踉蹌著向那名親衛走去,想要把他接回來,卻沒有留意到他身后有一個哀牢人沖他舉起了大刀。 刺啦一聲,是血rou被利刃刺穿的聲音,哀牢人獰笑著把刀拔出,血水和著雨水濺了雪翊一身,雪翊睜大眼睛看著剛才一直保護他的那名千牛衛替他擋了致命的一刀,只聽那人拼盡全身氣力沖雪翊吼: “跟緊吳石!” 聽清那話的一瞬間雪翊肝膽俱裂: “長安!”吼出長安名字的一瞬間雪翊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陣窒息,而那一刀也仿佛生生插進他的心里,讓他痛苦的扭曲了臉。 為什么是長安?居然是長安!最終也還是長安。 長安將他身邊的雪翊推開,左胸傷口隨著他的動作濺射出血注,一刀將那個刺傷他的哀牢人砍翻后直直向身后斷崖倒去。 長安眼中是雪翊一臉驚恐呆滯,從前溫潤的眼變得血紅凌厲。 雪翊用腳勾了崖邊藤蔓撲出去一把抓住長安陷下去的身子,隨即他驚恐的發現抓著長安身子的是他的右手,他的那只殘臂: “長安,抓緊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騰空了身子的長安眼神已經恍惚,但他還是笑著說: “我答應父皇不讓你知道我來云南看你的事,這下,父皇真的要讓我去鮮卑放羊了?!?/br> 雪翊心中痛苦,他看著長安左胸的窟窿快速的往出涌血,雙眼瞪得血紅,連聲音都發了顫: “快,別亂說,你再堅持下,吳石快來了……”說著有淚水自雪翊眼眶流出掉到長安臉上: “長安……”雪翊輕輕叫了長安的名字,喉頭哽咽。 “太子哥,你別哭,是我欠了你的?!遍L安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 “胡說!”雪翊怒吼一聲,隨即咬牙又將有些松開的手抓緊了些,只聽他突然柔了聲音對長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