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顏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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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卻絲毫沒有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嚇到,依舊淡定自若地坐著,甚至伸出手輕輕安撫懷中的離雪,語氣輕柔地道:“小東西,看來這次小鳳凰是真的要死了呢……” 茶涼了,天色也漸暗,風的涼意很重。顧卿懷中的離雪不安分地動了動身子,抬起頭怯怯地看了眼顧卿,小心翼翼地咬了咬顧卿的衣袖。 “怎么?餓了不成?”顧卿柔聲問道,伸出手揉了揉離雪的頭,“我去給你尋些吃的?!?/br> “噌”一把劍毫不留情地刺了過來,而顧卿似乎早已料到,輕輕松松地避開了那把劍的攻擊。 抬眼一看,果然是南思。 南思右手執劍,神色絕然,紅著眼恨聲道:“你故意的!” 顧卿揚眉,笑意不減地看著南思道:“死了?死透死絕了嗎?” 顧卿話音剛落,南思立馬執劍更快地刺了過去。 “瘋子!你個瘋子!”南思邊刺便吼道。南思的理智顯然已失,刺出的劍法毫無章法可言,全是憑心中一己之怒以蠻力在刺。而顧卿卻絲毫沒有還擊的意思,只是閃躲。 突然有一道人影猛地竄入南思與顧卿之間。 “呲?!眲θ牍莚ou。 “南兒,你冷靜點?!笔軅苏驱R淵,劍刺入了他的肩膀,他悶哼一聲,穩住氣息,看著南思出聲道。 “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人分明都死了,我如何冷靜?”南思身形一頓,看著受了傷的齊淵,咬牙道:“假書生,你讓開!” “南兒……” “你閉嘴!” “你還真是緊張他緊張的要命啊,早知道剛剛我就動手好了,也好讓你嘗嘗什么是心疼的滋味?!鳖櫱溆朴频氐?。 突然南思整個人飛快地倒了下去,齊淵立刻地接住了南思。 原來乘著南思與齊淵說話的時候,顧卿已悄悄地閃至南思身后,毫不留情地伸手打昏了南思。 “他當真死了?”齊淵看著顧卿道。 “不然呢?他南思不是確定小鳳凰死了才來找我拼命的嗎?”顧卿淡然地說道。 齊淵沉默半響,然后悶聲道“他在南思的屋子里?!北鹉纤即蛩汶x去。 “不想你懷里這家伙死的話,這幾日就讓他好生歇著別動。沒那個本事卻偏要強行而為之。愚蠢至極!”顧卿冷笑道。 “多謝!”齊淵道了聲謝,立刻抱著南思離開了屋子。 ☆、第七章 待南思醒后已是三天之后,他掙扎地從床上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厲害。甚至疼得讓他無法集中精力思考。 外面的光線有些強烈,強烈到讓他睜不開眼。 突然有人擋住了刺眼的光線,南思頓覺不適感驟減。 “南兒?!饼R淵神色緊張地扶起南思,然后伸出手輕輕地按揉南思的頭上的xue位,繼續道:“你這段日子,實在太耗費心神,你需要好好休息?!?/br> 齊淵微涼的手指和恰到好處的力度,立馬緩解了南思強烈的頭痛感。 “嗯……”南思無意識地應著,思緒卻飄得很遠. 耗費心神……?什么事能值得自己如此殫精竭慮? 南思的眉頭越皺越深。 “顏兮!”南思似是如夢大醒,猛地想起,立馬手腳并用地飛下了床,朝著原本自己的屋子里狂奔而去。 “顏兮!”南思破門而入。 他的床上仍躺在顏兮,顏兮的胸口平穩,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顏兮的臉色蒼白得詭異,但卻神色平靜。南思伸出手,輕觸了一下顏兮的手。 果然冰冷無比。 “居然這么快就醒了?”顧卿略帶譏諷地笑道。 南思一轉身果然看到了他平生視之為瘋子的顧卿。 顧卿滿不在乎的態度,刺眼至極的笑顯然刺激了南思。南思立刻把所有的事都在瞬間記得清清楚楚。 “怎么?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的腦子還要再迷糊一下呢?!鳖櫱漭p笑道,緩緩地執起桌上的白玉杯子。那精致如玉的手和白玉相襯竟是如此的驚艷。 而在南思的眼里看來,那雙如白玉般精致的手與狼爪無異都是用來取人性命的。 南思瞇了瞇眼,摸出懷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了過去。 “叮?!辈恢獜哪娘w來的石子硬生生把南思刺出去的匕首給打偏了。 “南兒。你先別沖動?!庇檬幼柚鼓纤嫉娜水斎皇驱R淵。 齊淵又毫不猶豫地攔在了顧卿面前。 “假書生!你做什么?三番五次地攔我?”南思氣急敗壞地指著齊淵罵道。 “南兒?!饼R淵拉過南思的手,竭力安撫道:“我想顏兮他還沒有死?!?/br> “什么沒有死?那你現在讓他起來和我說句話!”南思奮力掙扎道。 “南兒!”齊淵終是沉不住氣了。拉著南思快步走到顏兮身邊,指著顏兮臉上的一塊很小的并不起眼的紫色印記道:“你應該記得顏兮臉上是沒有這塊東西的吧?如果他真死了,怎么可能臉上會出現這個東西?而且我查過醫書這并不是尸斑?!?/br> 南思愣了愣,伸出手在顏兮臉上的紫色印記上摸索了很久,才低聲道:“這….的確不是尸斑?!?/br> “果然是個庸醫,連確認個尸斑都要這么久!”顧卿神色不耐煩地道。 南思充耳不聞,立刻動手扯開了顏兮的衣襟,果然在胸口有一片面積不小的紫色的斑點。密密麻麻看得人甚為發憷。 “你做什么?”顧卿怒不可遏地道,立馬飛快地打掉南思的手,并立刻把顏兮的衣服給細細地給理了回去。 “我倒要問問你要做什么?”南思飛快地扯過顧卿的衣襟,怒氣到了極點語氣反而顯得平靜而克制。只是南思的用力到發白的指節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可遏制的怒氣。 “大哀郁結于心,藥石罔用。須以外力引而發之。雖險或喪其命,但仍有一線生機。此法兇險異常,不到特殊之時萬萬不可用之?!鳖櫱渖裆绯?,淡然說道。 “陸修林居然把此法也告訴了你?”南思不可思議地看著顧卿道,手中的力道也大大減緩。 “可是他不是說,此法無方的嗎?你……又是如何做到的?”南思猛地又抓緊了顧卿的衣襟。 顧卿皺了皺眉,手上用力,掙脫了南思的鉗制,道:“此法是無方。天下之人大哀千萬,有何藥方能全然皆可用?再者,萬物皆有其道,相生相克,如何能確保有一物能適用?” “你……你這是拿他的性命在賭!”南思指著顧卿顫聲道,“人只有一命,你如何敢拿它去賭?” “我又沒輸?!鳖櫱漤忧辶恋乜粗纤及腠?,朗聲道:“若天下行醫之人都像你這般縮頭縮尾,只敢斷可斷之癥,只肯醫可治之病。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因你們的怯懦而死的?你們何嘗不是拿他們的命在賭你們心中的安心?” “兵行險招,不慎則亡。醫者仁心,如何以他人之命為注?” “不賭,永無勝算。只亡不存?!鳖櫱渫伦謽O慢,卻字字清晰,每個字如一聲雷打得南思整個人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