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有光_分節閱讀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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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林怡,他們都叫媽的人。 想到這里,他驀然開朗,心里涌起一股馬上去見蔣錫辰的沖動。 “芷屏,希望我說清楚了,沒有太傷害你?!彼睦锿?,臉上一掃先前的迷惘和陰霾,對岳芷屏友善地微笑。 都是十幾年的情誼,他了解岳芷屏的故作豁達,岳芷屏當然也看得清他此刻的真豁達。人既然已經心有所屬,十年約定也不得不隨風飄散。岳芷屏同他對視一會兒,張開抱在胸前的手。 這次,謝梧沒有猶豫,迎上去抱住了她。 “謝梧,你永遠是我的摯友?!痹儡破凛p聲說,慨嘆地拍了拍他的背,“你的小朋友看起來不好搞,我祝你一切順利,幸??鞓??!?/br> 謝梧點點下巴,松開她:“你也是?!?/br> 岳芷屏扯了扯衣服,微仰臉,神情釋然了許多:“我也自己走吧,好久沒有回北京了,我想逛逛外面的街道,你不用cao心我?!?/br> 話都被堵死了,謝梧無言,只能同意:“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問題再電話我?!?/br> 岳芷屏一面點頭一面往后退,又似想起什么,補道:“這次可能是沒完成給你介紹人的活兒了,道個歉?!闭f完抬手揮了揮,做了個他們學生時代常用的手勢,算是最后的留戀,接著迅速轉身,快步離去了。 謝梧目送了她一會兒,摸摸口袋拿出車鑰匙,正要去取車,忽然猛地感覺被什么盯住了。 順著這股敏銳的直覺望去,只見一個身姿挺拔、氣質莊穆如歐洲美男子雕塑的男人正站在一輛車旁,定定地看著他。夜色中,看不清眼神,但絕對不友好就是了。 第四十一章 憑借直覺和對方那氣場,他判斷出這大概是蔣錫辰兩個哥哥中的一個。蔣東維,他曾在報紙和雜志的財經板塊見過照片,已經記不太清模樣,但大抵能判斷出不是眼前這一位。 有哥哥在,就可能有蔣錫辰在。 他心里左右尋思著可能出現的情況——主要是想剛才那一幕都有誰看到了,在他們眼里落了什么意思——腳下卻沒有踟躕,直接向那邊走過去。走近了,探究地望一眼那人身旁的車,然而門窗俱鎖,什么也看不出來。 對方對他主動到來表現出一絲玩味,沒有故作不識,客客氣氣打招呼:“謝先生,你好?!?/br> 此人眼中盡管略帶哂意,倒是沒有要為難人的跡象。 謝梧沒繞彎子,開口道:“小辰說,他有兩個哥哥,您想必就是他二哥吧?不知道怎么稱呼?” “韓勛……蔣韓勛?!睂Ψ降脑捴杏卸虝旱耐nD,這點停頓有種微妙的“你應該知道”的意味,仿佛在說,你謝梧要是不知道,闖關算是直接結束了。 好在蔣錫辰簡單提過一嘴,不然他就真是不明真相的群眾了……他一邊暗里吐槽這一家子沒一個省油的,一邊伸出手同勛握了握手,算是正式相認和打招呼。 客套環節完成,他又瞟向身旁的豪車,面露詢問的神色。 勛渾身散發的氣場不友善歸不友善,為人還是十分有禮貌的,主動解釋道:“他們已經回去了,我收拾殘局,走得遲一點?!?/br> 謝梧聽了,不掩失望,盯著車的目光暗了下去:“聽說您也喝了不少,還要自己開車嗎?” “我?喝得不少?”勛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梢,接著搖搖頭,“一點點,開車還是沒有問題的?!?/br> 說著話,他拍拍身邊的車,臉上已經露出告辭的神色。謝梧這下踟躕了,想多問點什么,又發現自己找不到最想問的那一個問題,他只是想盡快見到蔣錫辰而已。 勛打開車門,彎身拿出皮夾,然后遞來一張名片:“你可能會需要?!?/br> 這是謝梧今天第二次收到這樣的話了,這可真是條條大道通羅馬。他欣然接過名片,低頭看了一眼,黑紙金字,高端設計?!爸x謝?!彼嵵仄涫碌匕衙赵谝麓?,還按了按。 兩人致了別,各回各家。 回到星光家園,家對面那扇門自然是緊閉的。 換了平時,謝梧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今天發生了這一遭意外情況后,心里便格外感慨,連帶看這扇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握著手機滑動通訊錄名單,拇指反復在蔣錫辰的名字上停留。心里沒有非撥打不可的愿望,似乎這么看看就能得到安慰。 最后果真也沒有撥出去,裝著一肚子獨守空房的失落回自己那邊了。 《低溫》的公演檔期越來越近,女演員的替換迫在眉睫,排練也停滯,謝梧為這戲心急火燎。 女演員這事兒,張婧不成,他馬上尋思找別個,連段戎都沒放過——段總那邊女演員當然不缺,可都是長期在偶像劇里演不知道女幾號的,加上段總的藝術審美跟他實在走不到一起去,所以若非實在沒人,他不會打段戎的主意。 隔天清晨睜開眼,他就給段戎發了條微信,用上了“請”字,勞人家張羅張羅。 他這邊代理導演做得盡職盡責、鞠躬盡瘁,這天踏進瀾華劇院的門,卻迎頭收獲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莫斜陽辭職了。 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又確切無疑,公告已經赫然貼在劇院工作人員進出必經的宣傳欄里,成為大家印象中為數不多的、貼出紙質公告的離職消息。劇院上一次如此鄭重其事宣布有人離開,還是老院長走的時候。 謝梧盯著那公告反復看了兩三遍,震驚歸震驚,震驚之余也有些恍然大悟之感。先前他就覺得《低溫》這個組有哪兒很違和,現在終于找到原因了。 莫斜陽心不在上面了。 身為主導和主心骨,他心不在了,這個組也就跟鯨魚擱淺沙灘一樣,活不起來了。 謝梧輕嘆一聲,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嘴角,放棄了去找莫斜陽問個所以然的打算,倒是堅定了無論如何要把這部戲推到公演舞臺的決心。 他就這份賤性,什么事兒橫空來點苦難,他就忍不住迎難而上。 但眼下,他首先要面對的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小朋友的疑問。 “莫老為什么要走???”一到排練室,他就被這個問題包圍。 今天,他先去的不是《低溫》的排練室,是一部長青劇目。平時由于戲份不多,又演出太多次了,這部戲他通常只去彩排,此刻出現在排練洗,實屬稀奇。而論輩分論資歷論關系,他都是這間排練室中跟莫斜陽最親近的人,自然成為大家詢問的對象。 他攤攤手,擺出一臉佛系表情:“我不知道啊,他又沒跟我說?!?/br> “謝哥,你們不是一起在做新戲嗎?他怎么丟下戲走了?這也太不尋常了?!?/br> 戳到點子上了。謝梧對說這話的同事投去一個贊同的眼神,口上卻依舊敷衍:“我也是這么想的?!?/br> “……” “其實,我覺得莫老走了也不是那么意外?!边@時,有個故作神秘語調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