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諾一寸金,小人賤命當不起_分節閱讀_
我也沒做虧心事,就是生出了一些不太好的念頭,可能比我在洞房時踹了杜蘅還要嚴重,也許會直接被他一劍斬了,到時候去到地下見我爹娘都沒臉。 我去敲白戈的肩背,他扭過頭,說:“帝王難斷家務事,哥哥一介外人,幫你是要不好的,你也忍心?” 我能說我忍心不? 我說:“你真的覺得杜蘅是真喜歡我?我怕他是一時興起,或者我根本沒睡醒?!?/br> 他白我:“你要問何必問我,我拿你當兄弟,我又不想睡你?!?/br> 我好感動。他接著說:“我家里就我一個兒子,我meimei不靠譜,就靠我娶媳婦給我爹弄個乖孫養老了?!?/br> 敢情我不是就剩一人了一樣。我暗暗地在他身后比劃,早知道方才就吩咐阿羅去找她哥哥來把這個奇葩繼續打一頓了,他就是欠教訓。 然后我就看著君王轎輦遠遠地過來,就這么遠我都能望見杜蘅不大好的臉色,不是白的,他黑了臉。 白戈機靈地扯著我上前邀功,我把師兄交到侍衛的手上,也殷切地看著杜蘅,希望他能體會到我的忠心和誠意,不要再黑著臉,雖然這樣很帥。 他看著我頭上包裹嚴實的模樣,他冷哼了聲,伸了手過來一把把我拉上輦去,我聽見一陣鴉雀無聲之后白戈輕佻的口哨音。 杜蘅的武功肯定是沒我好的,但如今這般情形,我竟掙不開他,我也不能掙扎,我手上沒個準,就怕萬一把他那腿上的 ‘小傷’給傷上加傷了,那我就可以和師兄一起被扭送去天牢了。 我覺得那樣的話我會在天牢里被師兄給瞪死的。 然后我發現不能掙扎并不是最難受的事情,我當著一眾相干人等被他抱在懷里,旁人看來我定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可以,我會記得我的形象是在今天給他毀掉了。 我偷偷地擰他腰上的軟rou,然后下巴被他抬起,他低頭一口咬在我的嘴上。 周遭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光天化日朗朗強坤,他是以為我是男子就不會生出輕生的念頭所以可以任意妄為么? 師兄好像才回過神來,在旁倒吸了好大口涼氣,斥道:“不成體統!” 白戈不嫌事多,懟他:“皇權在上?!?/br> 我還在被杜蘅咬著,他好像要吃掉我的嘴一樣,啃得我很疼,又似纏綿,完全不當旁邊有人,我很想踹他。 他是皇帝他不怕別人說話,我一介良家子,我是要臉的好么。 可是我不爭氣,失了先機就同失了陣地一般,到頭來真的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里,失了心神。 今日的杜蘅尤其不一樣。 我們青梅竹馬了二十年,我從未想過杜蘅還會有如此霸道的一天,和那日洞房時我因著軟筋散無力掙扎時被他得逞的那個吻不一樣,他此刻就是一個君王。 我的身份比較尷尬,我是他皇后,我不是個姑娘。 要是上天能劈下一道雷把我倆其中一個變成姑娘,哪里還會有這樣尷尬的時候,要親我陪他親到昏厥! 唉,我就說我開始想一些不大好的事情了。 我瞥見我們另一個青梅竹馬又輕挑地吹起了口哨,師兄眼神很是復雜,對著我和杜蘅冷哼。 杜蘅撇過去,笑了。 傳說帝王一怒伏尸百萬,帝王什么時候怒呢,我覺得就是現在了。 ☆、這個反轉太快你當我傻 師兄沒去成天牢,杜蘅擺著一副一定要知道師兄為什么謀反以及之前他動手的時候為什么會猶豫的樣子,再一次決定要提審他,只不過這回欽點白戈在旁,那奇葩點頭,隨時準備替他當明刀暗箭,真是青梅竹馬做忠臣的典范。 他以為我沒聽見他去吩咐人又在師兄身上加了幾圈的繩索。 一行人不去天牢了,改道杜蘅的書房。 杜蘅書房還是用的原來那個,外頭有很多的桂花樹,小時候白戈騙我花里面藏著小妖精,我硬逼著杜蘅陪我上樹抓妖精,忙活一整夜回到東宮的寢殿里,我倆倒頭就睡,隔天蒙著一身桂花味道去揍白戈,白戈哇哇大叫上躥下跳,就此開始練輕功,弄得現在我都不怎么能追上。 說好的百無一用是書生呢,果然是因為他爹是上將軍,將軍的兒子大概生來就有練武的底子。 我一邊感概著,忘了看路,就這么往桂樹林里走,杜蘅伸手一扯我的腰帶,差點沒讓他把我衣服給扒了。 我回頭:“你注意點影響?!?/br> 我其實已經不太在意我的臉丟不丟了,但是好歹要掙扎一下,這樣能顯示出我的堅強不屈。 他看著我笑了下,放了手。 然后我就被杜蘅留在了書房外頭,想想師兄進門前那個鄙夷的眼神,我有點在意,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關心我做什么,真是不懂得看清形勢的大少爺,難怪以前師父教他教得那樣漫不經心。 我搖搖頭,打算去搜羅些桂花拿去御膳房,這也是可以吃的嘛。 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剩這點樂趣了。 但是這點樂趣都要剝奪那真是不能好了,又是那個老太監出來攔著我,他尖聲道:“陛下命你在門口守著,閑雜人等不得接近?!?/br> 說完他甩著拂塵一扭一扭地走了,我深恨杜蘅壓榨我,見他走得挺慢,我壞笑,喊道:“總管原來您也算閑雜人等啊?!?/br> 他回頭看我的眼神十分地不友好,好半響才哼了一聲,這回走得飛快,看著就知道他不想和我在一塊地方再多待一會兒。 難為他也一把年紀了,我的良心有點不好。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要我見著自己從小照顧長大如同親兒的孩子娶回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目無禮法喜歡搞幺蛾子,而明明有許多嬌艷的姑娘等著他愛憐他不愛憐,眼見著就要斷子絕孫了,那我也會視那個男人如眼中釘。 我決定以后不逗他了,畢竟他幫著照顧杜蘅長大,在以前杜蘅沒有表示喜歡我的時候他還給過我糖吃,是個面相不好但是心地不壞的老人家。 我一個人坐在杜蘅書房外的臺階上抬頭看屋檐,放空的時候莫名察覺到了一絲涼意。 不讓我進去又不讓我離開,總覺得里頭三個人是在商量什么壞事,商量完了開門和我一個照面,那時候我就要不好。 我嘆氣,我已經到了我爹那樣成天胡思亂想憂心自己的年紀了么? 皇宮催人老,我爹誠不欺我。 杜蘅這書房外的桂花開得極好,金銀是常品,還有丹色的,我見過別的花開盡零落的樣子,如梨凄美,桃色惑人,這桂花細細小小的,我坐得遠了,只能聞見濃厚的香氣,倒是看見那地上不知何時鋪滿了一片花朵。 好無聊啊。 無聊的時候卻不能找事做,我左看右看,尋著一個模樣還順眼的侍衛,我盯著他好久,他終于察覺到我的目光之急切,轉了個頭望過來。 然后他不看我了,他不理我。 我氣,不是熟人就是這樣不好,一個個都不能從我的眼神和表情中體會到我的孤獨。 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我都要在臺階上睡著了,里面的三個人終于結束了冗長的會談,白戈先出了門,還是吹著小曲兒出來的,一見我蹲在門外,他頓時露出可憐的神色,但是他什么還都沒有說,我就見師兄泰然自若地從后面走出來,我震驚了,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扯過白戈,并擺出戒備的神情。 然后師兄挪開身子,他身后的杜蘅皺著眉看著我。 我覺得我在這外頭坐了一上午,里頭的三個人一定經歷了滄海桑田般的變化,不然為什么進去的時候大家還是仇人,出來就是君臣。 我頂著被師兄弄傷的頭看著杜蘅,他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他給了我解釋,我的兩個發小告訴我師兄謀反只是因為他的老母親病了,在那困苦的地方不能有好的治療,師兄一時擔心黑發人送白發人,才趁著白戈被派去他那里時搞了個煽動。 比我還能扯,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