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這個萬能卡不是卡片,是個承諾。 傅既沉有求時,他和季清遠必應,任何時候,只要傅既沉有困難,他們要毫無保留幫助他。 每幫一次,傅既沉就要消耗掉一張萬能卡,直到卡片全部用完。 這是傅既沉提出來的打牌規則,每一局,誰贏了就獲得一張萬能卡。 次次都是傅既沉贏。 可能傅既沉手氣好,每次的牌都碾壓他跟季清遠。 這局結束,季清遠輸了。 傅既沉又得一張卡,他開始洗牌,瞅著季清遠,“是不是厲炎卓欠你錢?你一晚上看了他八百回?!?/br> 季清遠沒心思開玩笑,拿起酒杯一口氣悶了半杯。 俞璟歆心里的那個人就是厲炎卓,她在回國前跟厲炎卓交往過,兩人一塊參加派對,一起聽音樂,但俞家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她嫁到厲家去。 迫于壓力,她跟厲炎卓分手。 然后回國,跟他相親。 只有在厲炎卓跟前,她才是溫柔的。 剛才不知道厲炎卓說了什么,她抵著額頭,忽然笑了。 那種自然純粹,發自內心的笑,在他面前從未有過。 她跟他結婚四年,從來不陪他參加酒會。 但她跟厲炎卓就能參加朋友的派對。 季清遠扔了牌,沒有心思再打。 他跟傅既沉說:“算我輸?!鳖D了下,他又讓傅既沉幫忙,“時間不早,你是不是該讓俞傾回家了?” 傅既沉知道季清遠一晚上都坐如針氈,他把牌整理好放一邊,將今晚季清遠和俞璟擇欠他的萬能卡記上賬,起身去找俞傾。 “俞律師,快十一點了,我們要不要回家?”傅既沉站在俞傾身后,給她揉捏肩膀。 俞傾還不過癮,但為了小魚苗,她還是決定回去。 她問鄒樂簫,“你呢?” 鄒樂簫不想回,回去也是胡思亂想?!拔以偻鏁??!?/br> 俞傾不放心,“你這樣,一個人不安全?!?/br> 厲炎卓打消她顧慮,“我留下來陪她?!?/br> 俞傾信得過厲炎卓,臨走時又不忘叮囑,“別給她喝酒了?!?/br> 傅既沉拿上她的包,牽著她離開。 季清遠則攥著俞璟歆手腕,很用力。 俞璟歆都沒來得及跟厲炎卓招呼一聲,就被他給拽走。 俞璟擇還坐在那,他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下去。 余光看了眼隔壁桌,看不清鄒樂簫在干什么,他擱下杯子離開。 直到他身影遠去,鄒樂簫才轉過臉目送。 “鄒樂簫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傅既沉問俞傾。 他看到鄒樂簫的微信昵稱改掉,頭像也換成她自己的照片。 俞傾:“她跟我哥,徹徹底底掰了?!?/br> 傅既沉盯著俞傾看了幾秒,然后點點頭,多余的話沒說。鄒樂簫跟俞璟擇之間的事,即便是他和俞傾,也是局外人。 他聊起厲炎卓,“他跟你們聊了什么,你們興致那么高,還把鄒樂簫給激動成那樣?!?/br> 俞傾蹙眉,“你不是在打牌?你有空關注我們干什么?” 還不是因為俞璟擇跟季清遠,魂丟在了隔壁桌。不過看在萬能卡面上,他給他們倆留點男人的面子。 傅既沉這么解釋:“季清遠中間接個電話,沒事干,我就看了你那邊一眼?!?/br> 俞傾沒懷疑,說起當時在清吧里為何聊得如此歡快:“我跟我姐還有鄒樂簫,竟然喜歡同一個明星?!?/br> 不用想,肯定是男明星。 不然鄒樂簫不會花癡成那樣,那一瞬,她把俞璟擇也暫時忘在腦后。 傅既沉對這個話題興致一般,沒接話。 俞傾拿手在他跟前晃晃,“在想什么?” 傅既沉:“在想我要不要出道?!?/br> 俞傾:“......” 哈哈笑出來。 三輛車陸陸續續開進別墅院子,俞璟擇的車在最后頭。 季清遠拉著俞璟歆最先進屋,一路上他都沉默無言。 俞璟擇手機響了,是母親。 已經十一點半,不知道母親這么晚打電話是什么急事。 俞璟擇抬步去了湖邊,接聽。 “璟擇,還在忙呢?” “沒。媽,您什么事?” “也沒什么,晚上給你發消息,你一直沒回,不知道你是不是喝多了,還是忙了沒看到,我不放心,就問問你?!?/br> 自從知道鄒樂簫把他刪除,他就沒再看手機。 俞璟擇也沒翻看,直接問母親,“有事?” 母親:“明天周六,你回來吃飯吧,聽說你跟鄒樂簫談戀愛了,mama替你開心,你帶鄒樂簫一塊過來?!?/br> 俞璟擇望著幽深湖水,“分了?!?/br> 母親有絲驚訝,意料之外又感覺情理之中,“分就分了吧,那丫頭咋咋呼呼的,不適合你。那你自己回來吃飯?!?/br> 默了默,俞璟擇道:“沒空?!?/br> 電話里的氣氛明顯微妙。 母親笑笑,“沒空也沒事,工作要緊?!彼謫?,“那你哪天有空?” “不清楚?!庇岘Z擇揉著眉心,“要是沒事,您早點休息,我掛了?!?/br> “誒,璟擇,等等?!蹦赣H及時攔住他,“你不是也知道思源最近要收購那個sz餐廳嗎?聽說遇到難處了,鄒樂簫還有俞傾持有的股份,你......” “媽?!庇岘Z擇打斷母親,“您能不能別每次打電話或是讓我回周家吃飯,目的性都這么明顯?” “你這孩子,你喝多了是不是?” “沒喝多,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庇岘Z擇從木桌上拿過煙盒,倒了支煙出來,點上。 母親的聲音又傳來,“我這還不是希望你們兄弟倆都更好嗎?你幫思源,也是幫了你弟弟呀?!?/br> 他的弟弟,就是母親跟現在的丈夫生的,還在上大學。 母親接著又說:“收購sz餐廳,你周叔叔要支持思源一半資金,那本來就是給思源的嫁妝,只是提前給了。但思源說,到時股份的話,給弟弟20%。你說思源多懂事,什么都想著弟弟?!?/br> 說到這,她又忍不住責怪俞璟歆:“不像璟歆,什么都只顧著自己。她手頭上那么多投資,從來不想著有弟弟的一份?!?/br> 俞璟擇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媽,您顧過璟歆嗎?” 母親張張嘴,突然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俞璟歆彈彈煙灰,“璟歆的錢,是爺爺和我爸給她的,為什么要給別人?” 這話,母親不愛聽,“什么叫別人,你弟弟也叫別人?” 說著,她氣不打一處來,“我也不知道你爸到底天天在你們兄妹倆跟前說了些什么,又搬弄了我什么是非。你跟璟歆,一個個都對自己的親弟弟不管不問?,F在連個忙都不愿意幫?!?/br> 俞璟擇無奈地彈彈煙灰,“我爸真沒空說這些?!?/br> 母親:“知道你們都向著你爸說話。你跟璟歆,我生你們容易嗎,你們現在長大了,就開始......” 俞璟擇再次打斷母親:“媽,這些年,我對您那個家的付出,一直在回報您對我和璟歆的生育之恩,現在應該早就超過了?!?/br> 母親一愣。 “您早點睡吧?!庇岘Z擇掛了電話。 他手指掐滅煙頭,扔進煙灰缸。 在湖邊坐了會兒,他再抬頭,別墅里,只有一樓的燈亮著,二樓和三樓已經安靜下來。 周六早上,傅既沉照舊要去公司加班,早起后在家多待了會兒,等著俞傾自然醒來。 晚上他還不知道幾點回,怕一天見不著面。 七點鐘,俞傾的生物鐘。 “早呀,傅總?!?/br> “早?!备导瘸粮┥?,在她額頭親了下,“你現在徹底成為一條安全的蟲?!?/br> 俞傾笑,瞅著他身上的白色襯衫,“晚上有應酬?” “嗯?!备导瘸翀髠洌骸盎貋砜赡芤估锸c多?!鄙踔吝€晚?!袄Я四憔驮琰c睡,不用等我?!?/br> 今天這個應酬,是跟sz集團的管理層一起,簡杭組的飯局。 原本是要在下周,結果簡杭一早給他打來電話,說想提前敲定一些事,晚一天多一天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