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對一切都充滿新奇。 季清遠跟俞璟歆一個站在花園這邊,一個站在花園那邊,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俞傾來了后,氣氛明顯活躍。 她歡快地踱到俞璟擇身邊,“哥?!彼蚕胍粋€雪人。 俞璟擇瞥她一眼,看她表情就知道沒什么好事,“要送我新年禮物?” 俞傾:“......對呀?!?/br> 她找根樹枝,在雪地上畫個愛心,寫道:【新年快樂。謝謝哥哥從我十四歲時就開始照顧我,新的一年,我會更愛哥哥,希望哥哥也更給力哦?!?/br> 俞傾轉臉跟父親說,“爸,你大概不知道,我哥以前什么都由著我,有一次我們那個城市下大雪,我想要一個雪人,他二話不說就給我堆起來?!?/br> 俞邵鴻:“人呀,不能老活在回憶里,得往前看。前方,你哥壓根就沒有要給你堆雪人的想法。你醒醒好不好?我看著都難為情?!?/br> 俞傾:“......” 哈哈笑出來。 俞璟擇:“你讓傅既沉給你堆?!?/br> “他跟姐夫在那打網球,不打擾他了?!?/br> 她發現,傅既沉跟季清遠現在特別有共同語言。 “爸爸給你堆?!庇嵘埒欀鲃诱埨t,把寶寶送去給俞璟歆抱著,“你呢,想要個多大的,什么造型,爸爸也給你堆一個?!?/br> 俞璟歆無語:“...我都多大了,還玩雪人?!?/br> 俞邵鴻小聲道:“這跟年齡有關系嗎?你就不能像俞傾那樣,心里明明白白,嘴上稀里糊涂?” 他不由嘆氣,“你跟季清遠,你們倆就是都太沒意思了。你看看,好好日子被你們給過成這樣,現在有現成的教材,倒是跟著學呀?!?/br> 俞璟歆沒吱聲,找個沒風有太陽的地方跟兒子玩去了。 俞邵鴻問管家要了工具和手套,開始給俞傾堆雪人。 花園另一邊,傅既沉和季清遠中場休息,抽了半支煙。 現在算是半個家人,傅既沉就多問了句:“你們還冷戰著呢?” “嗯?!奔厩暹h把煙掐滅,含了一粒薄荷糖。 俞璟歆太軸,他一點轍都沒有。 “現在基本不說話?!?/br> 傅既沉思忖半刻,“我做回好人?!?/br> 季清遠不明所以:“?” 傅既沉擰開杯子,倒了一杯蓋水。他手指試了一下溫度,溫溫的。他走到季清遠身后,直接把水潑到他后背。 季清遠:“......” 他沒敢反應大太,怕他們看過來。 “你干什么!” 傅既沉示意他,“你去找俞璟歆,就說我不小心潑水潑你身上了,讓她給你找電吹風吹干?!?/br> 季清遠反手扯著襯衫,貼在身上濕噠噠的,很不舒服。他快步去找俞璟歆,俞璟歆正在一樓露臺陪孩子。 “璟歆,我襯衫濕了,你找個電吹風幫我吹干?!?/br> 俞璟歆剛才去二樓房間給寶寶拿東西,看到了他跟傅既沉嘀嘀咕咕,傅既沉往杯蓋倒水,還往他身上潑。 “電吹風壞了?!彼钢高吷?,“今天陽光不錯,你站在太陽底下,半小時就能曬干?!?/br> 季清遠:“......” 俞璟歆起身,去了屋里。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200個紅包,前50,150隨機~ ☆、第五十二章 天冷, 風吹在后背, 季清遠不禁打個寒顫。寶寶倚在嬰兒車里, 咿咿呀呀, 對著他笑。 他俯身,揉了揉兒子的腦袋。 兒子天真的笑容是他目前唯一的慰藉。 俞璟歆還沒出來, 不知道回房里干什么了。 大概是不愿跟他同處一個空間。 季清遠把兒子交給育兒嫂, 他去院子里找傅既沉。 傅既沉跟俞邵鴻正在給俞傾堆雪人,每人都滾了一個圓圓的雪球。 剛才他們打網球, 熱了, 便脫了外套, 這會兒在零下幾度的雪地里,穿著一件襯衫,就顯得格外另類。 有點腦子壞了的感覺。 俞邵鴻不知剛才發生的那個小插曲,他皺眉,一臉無奈地望著季清遠,這是多想不開, 要自虐。 “你趕緊穿衣服去,別著涼了?!?/br> 傅既沉抬頭, “吹干了?” “吹個屁!”季清遠轉身, 一只手還捏著襯衫不讓它靠身。濕了的地方現在已經發硬, 有了冰碴子的感覺。 他成了行走的晾衣架。 其他人一頭霧水,聽不懂他們倆說什么。 俞傾趴在傅既沉背上,“你們倆什么情況?又干什么壞事了?” 傅既沉把剛才的好心一說,他是真的想幫忙。 大家看著狼狽不堪的季清遠, 本來想同情幾秒,后來實在沒憋住,無情笑場。 俞傾貼著傅既沉面頰,小聲道:“季清遠現在是有病亂投醫,結果遇到你這個庸醫?!?/br> 傅既沉:“我開的藥方沒錯,是他服用的方式不對?!?/br> 那邊,季清遠顧不上被嘲笑的心情,實在冷到不行,他問俞璟擇,“你有沒有新的襯衫,找一件給我換下來?!?/br> 他跟俞璟擇身高差不多,衣服尺碼也一樣。 俞璟擇從來不住這邊,“沒有?!?/br> 俞邵鴻的新襯衫多,可他是180的號,季清遠穿的話,小了。 他實在看不下去大女兒這一對,對著季清遠揮揮手,“你趕緊進屋去,就賴著璟歆,她不會那么心狠真不管你?!?/br> “她說家里電吹風壞了?!?/br> “我們家不止一個電吹風,新的也有?!?/br> 季清遠大步流星去別墅里,俞璟歆正從洗手間出來,她剛才開了電吹風,沒壞。 兩人對視幾秒。 “進來吧?!庇岘Z歆轉身又走向洗手間,季清遠有點不敢置信,沒時間去思考那么多,他趕緊跟過去。 俞璟歆從置物架上取了一條干凈毛巾,她示意季清遠,“把衣服拽出來?!?/br> 季清遠照做,衣擺從褲子里扯出來,邊角都是褶皺,他微微抬起下頜,扣子解了幾顆。 俞璟歆站到季清遠身后,把毛巾從他衣領塞進去,之后,她另一只手從他襯衫衣擺里拽毛巾,把毛巾在他背上給攤平理好。 每個動作都格外細致,像給寶寶塞吸汗巾那樣。 她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后背。 季清遠被凍得發麻的脊背,不由一滯。 俞璟歆打開電吹風,開始給他吹襯衫,濕了大半個背。 外頭,今天零下七八度,他怕不是腦子有問題,還又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在院子里晃了一圈。 有毛巾隔著,濕冷的襯衫靠不到皮膚,電吹風的熱風也吹不到身上。這是結婚四年里,他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 季清遠站在那一動不動,生怕哪里惹俞璟歆不滿意。 這一刻,他又非常遺憾。 遺憾傅既沉沒把一杯子水都潑他身上。 這樣的話,濕得更透,還能多吹一會兒。 電吹風的‘嗡嗡嗡’聲,將兩人的沉默與尷尬覆蓋。 十幾分鐘過去,外面的人沒見季清遠出去。 基本可以斷定,那一杯蓋的溫水,發揮了該有的作用。 “幾句話就能說清就能徹底解決的事,為什么到了他們那,就這么別扭這么困難?”俞傾不理解,問父親。 俞邵鴻在削胡蘿卜,給雪人做鼻子。 “哪對夫妻有矛盾不是幾句話幾句道歉的事兒?不就是憋著那口較勁兒的氣,誰也不想先低頭么?!?/br> 他看看胡蘿卜,還是不夠藝術,接著削。 “堆這個雪人,在你眼里是找童趣,在你姐看來,無聊。還有潑水這個事,在大多數人眼里,那就是幼稚,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在有生活情趣的人眼里,就是浪漫?!?/br> “人跟人的想法不一樣?!?/br> 他看一眼女兒,“要是誰都能給你一樣化矛盾為幽默,那離婚率噌噌就下來了?!?/br> 說著,他嘆氣。 “可惜呀,有能力把日子過好的人,又不愿結婚過日子?!?/br> 俞傾把圣誕帽給雪人戴上,慢悠悠道:“既然都有能力把日子過好了,為什么還要花那個時間再把婚姻日子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