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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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懷藏不可告人的動機?從最一開始就是? 她心中大慟,禁不住雙手微顫,連清脆嗓音也隨之顫抖:“你接近我……為的是這個?” 容非一怔,隨即既憤懣又無奈,黯然道:“在你眼里,我如此不堪?” 她緘默無言,冷冷一哂,抱著妝奩轉身,邁步就走。 他急忙上前,展臂自她背后摟住她。 秦茉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一圈,掙了掙,礙于騰不出手,悶聲道:“放開我?!?/br> 他身子微弓,垂下腦袋,以下頜抵在她肩頭,柔聲道:“我想幫你?!?/br> “偷偷摸摸去我房里東找西翻,偷走我的私物,還口口聲聲說幫我?” “聽我解釋?!比莘潜У酶o。 “先放手?!彼氯诨趯挻笄覝嘏膽驯?,強行往臉上堆砌嚴霜。 “你不許跑……我追不上?!?/br> 見她無逃跑之意,他稍稍松手,挪步擋在她跟前。 秦茉僵立不動,冷如暗日雪峰,靜似滲寒冰玉,不發一語。 容非俊美絕倫的容顏蘊含綿長寂寥,頹然垂目道:“我猜,你手里有青脊要尋之物,想試著幫你轉移到外頭去?!?/br> 他與南柳歸來時,覺有機可乘,翻墻入秦園,溜進秦茉的院子轉了一圈,院里、偏廳、書房都找過了。 起初,他錯認為是帶鎖的箱子或匣子,還四處查找。直至留意到黃花梨妝奩,他憑材質年代、雕刻工藝,認定此物有問題。順手將秦茉房內事物擺放整齊后,二人避人耳目,抱了妝奩回客院研究。 他把內里首飾一一取出,得悉底部藏有暗格,費了半天找到機關,驚喜發現真有個鑰匙孔,遂奔到枕頭邊上找繡囊。 悲哀的是,鑰匙不在其內。 他疑心自己記錯了,在身上、案上、抽屜各處找了一圈,聽聞園中多了動靜,猜到秦茉已帶下人返歸,急匆匆收拾妝奩的飾物,想讓南柳送走放回原位,就算被秦茉覺察,也死無對證。不料秦茉找上門,南柳只得先行回避。 當下,容非大致解釋了來龍去脈。 秦茉越聽越惱怒,秀美一挑:“為何不直言?誰給你權力亂翻我東西?你以為你是誰?” “抱歉,是我錯了?!?/br> 容非早已習慣在賀氏家族中的崇高地位,凡事歷來他說了算。此刻方知,欺瞞與不尊重,對于同樣當家作主的秦茉而言,是莫大的挑釁。 他收起以往慣有的倔強倨傲、自行其是,歉然道:“我和……誤認為,你知道的越少,越有利?!?/br> 他本想說,“我和燕少俠”,話到嘴邊,不忍供出燕鳴遠。 即便燕鳴遠沒強調不能提,但容非認定,局勢未明朗前,盡可能不拉旁人下水。 十八年前的舊案,不光使得他和秦茉家破人亡,也影響他們的未來,何苦把熱心的燕鳴遠拖入漩渦? 然而,容非半遮半掩的言辭,導致秦茉堅信——他別有居心。 她想要的感情,是他之前表現的默默關愛、逗她開懷、甘愿和她同度風雨的溫柔陪伴。 她沉迷于他的寵溺,并樂于予以回應。 哪怕明知彼此為守家族秘密,各自有所偽飾,但于對方,絕無惡意,更無傷害。 她已不愿糾結容非到底是誰,也不想知曉他獲悉了哪些。 看不透心上人的迷惘與落寞,遭受背叛和辜負的忿然與悲愴,令她意志消沉。甚至,懷疑他們之間的情意,不過是曇花一現,漚珠槿艷。 她心灰意冷,繞開容非,步向門口。 “且慢!”容非一手拽住她,“我那鑰匙,在姑娘手里?” 他醉后全然忘記自己曾向她展示過鑰匙,一直以為她不知此物存在,見她昂首闊步離開,心念一動,沖口而出。 秦茉被他拆穿,深知躲不過,事已至此,干脆直面眼下困境。 “不錯,是我拿的?!彼灾灿胁煌字?,稍微緩和了眉宇間的強勢。 “你也覺得,此為開啟匣子之關鍵?”容非絲毫不松手。 “多說無益,”秦茉低嘆道,“我悄然來取,只是有所懷疑,想碰碰運氣罷了,本不欲被你覺察?!?/br> 她心下惶然,無從辨別對錯。 如若打得開,證明她和他確有淵源,究竟是好是壞? 或許,她會考慮冰釋前嫌,共度難關。 或許,他們將被捆綁在一起,沉入舊案淵底。 院落中幾聲奶貓叫聲時斷時續,房內燈影幢幢,氣氛如凝。 秦茉遲疑須臾,卻覺有半日之久。她把妝奩輕輕放在案上,從領口處翻出系有鑰匙的細繩。 容非伸手助她取下,把鑰匙攥手上,表情復雜。 二人打開妝奩,一層層揭起內格,旋扭金色小鳥銅雕,掀開木板,露出金屬鑄造的暗格,以及那扁型小孔。 他們并未迫不及待去開啟,而是互望對方。 秦茉怔忪不安,溫言道:“我瞧過暗匣的標記,內有毒物,雖說時隔多年,未必能致人于死地,可我不想連累你,你是否要回避一下?” 容非怒火上沖,又不乏委屈:“秦姑娘!在你心中,我到底糟糕到何種程度?何以每一次有危難,你都急于將我往外推?我當真懦弱到不值得你信任托付的地步?” 假如鑰匙能打開這匣子,證明內藏的還會有父親的遺物! 這事怎就跟他沒關系了? 她中毒了,他還能獨活? 他不顧一切,抬臂擋著她,直接把鑰匙插進扁孔中。 秦茉倒抽了口涼氣,只見容非手上擰了擰,眉頭也擰了擰。 無毒|藥噴濺,但也沒能開啟。 秦茉擠開容非,快速奪過鑰匙,親手試了幾回,暗覺這鑰匙看上去符合,實則太薄,且不受力,再擰恐怕會斷掉。 打不開,可見,不是這鑰匙…… 她不知該失望還是該慶幸,順手拔掉,丟還給容非,悶聲不響,一層層把首飾格子放回原處。 發簪、珠花、耳墜、扳指、手鐲、環佩、瓔珞……件件精致典雅,光芒四射,刺目錐心。 容非滿懷希望落空,難堪之情不亞于她,想說句撫慰之言,薄唇翕動,擠不出半句話。 他試圖抱抱她,她腳步滑動,如游魚般閃掠而避。 只聽得她木然開口:“今日之事,你且當不曾發生?!?/br> 又是“不曾發生”! 容非暗暗咬牙,任何事對于她來說,皆可抹掉?她有沒有把他當回事? 他堂堂家主,放下一切奔赴小鎮,委曲求全,一心想陪她、助她,卻一次又一次被她玩弄于股掌。 大概是犯賤了才會讓她凌駕于頂、狠狠折磨! 二人相視而立,隔著兩尺木案,莫名有種遠隔天涯之感。 原為親密愛侶,一笑一顰盡是蜜意,此際,兩張俊俏面容僅剩下麻木神色。 秦茉陡然冒出一念頭——鑰匙與匣子不匹配,容非還有回頭路,只要他們裝作不曾相愛,裝作毫不知情。 可她真能割舍? 就算此刻氣在頭上,恨他、怨他,目視他那熟悉的臉,她的心終歸硬不起來。 如此站到天荒地老,也得不出結論。 她淡淡掃了他一眼,緊抿雙唇,捧起妝奩,腳下如行云流水般掠向門口。 容非猝不及防,抬腳再追,慢了一步,沮喪自心底蔓延至眉梢,繼而滲透全身。 目送她的背影沒入蒼茫暮色中,他悵然若失,愣愣出神。 夜風拂過青白色袍角,他佇立片刻,抬手把鑰匙的細繩掛回頸脖上。 銅片墜于胸口,觸感冰涼。 心,也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容小非第幾次被甩?作者數學不好,算不出來……(⊙_⊙)】 吃瓜群眾:說吧!為你點播一曲涼涼……還是直接點蠟? 容小非:qaq 特別鳴謝兩位贊助商: 糖心雷扔了1個地雷 萌蛋蛋扔了1個地雷 第七十三章 秦茉緊抱妝奩, 步履匆匆,穿行于越發濃稠的夜色中。 亭臺樓閣錯落在山石花木間,門前廊后晃動的微弱燈火, 無力驅散鋪天蓋地的黑暗, 更照不進她彷徨的心底。 路上遇到數名下人, 均面帶驚色, 似在猶豫是否該與她搭話。 直到返回居所時,她才發覺, 臉上淚痕交縱。 不知何時起,不知何時止。 秦茉自幼不愛哭,除去親人離世,遇到再大困境,她都能隱忍不哭泣。為何遇上容非之后, 她已落淚數回? 她心底有無數疑問,如容非是否真為父親舊友之子?他從何得知青脊在找一匣子?他的消息來源是敵是友?是否在利用他和她的關系?他對她的心幾分真幾分假? 目下, 她無任何心思再去糾結,將妝奩鎖在櫥子內,吩咐小丫頭給她端一壇桃仁老酒,飲完換了身寢衣, 埋頭就睡。 奇跡似的,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