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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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鳴遠在美貌霸氣jiejie們的呵護下成長,最見不得女子難過,試探地問了一句:“要不……我把他抓回來?” 秦茉嗔道:“又沒犯事,抓他干嘛!” “他惹你不高興,就得抓回來,任你打、任你罵、任你拴著玩……” “越說越混賬!”秦茉臉上一熱。 她和容非遠不到隨意玩鬧的境地,最多語言上偶爾夾帶一兩句調笑……拴著玩是什么意思?唉,不想這人了! 他親她,她生氣;可親完就跑,她更生氣! 燕鳴遠凝視她眉宇間的羞赧與忿然,只道說錯話惹她懊惱,可他打小看師姐們馭夫,外頭給足夫婿面子,私下鬧別扭,就是他說的那樣呀! 一時無話,他兩臂一抖,掌心多出兩個黃色大杏,雙手捧至她跟前,“給你吃!嗯……謝你替我擋酒,還送我蓮蓬?!?/br> 秦茉接過,啼笑皆非:“你摘我樹上的杏子來謝我?” “別那么計較嘛!”燕鳴遠撓頭,“大不了,下次偷摘別家的……” 秦茉一笑置之,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東苑回廊下,容非撕破她袖子,折了一枝粉妝樓月季給她賠禮。 不知他的債務還上沒?既然她賠他一汝瓷筆洗,若拿去典當抵押,也能撐一段時日吧? 細想下來,她猛然驚覺,與他相處多日,起誤會、鬧矛盾、共患難、相打趣,卻從未真正深談。 他家在何處?有幾口人?是否有兄弟姐妹?做什么生意? 她對他一無所知,只知他叫容非,生得極好,擅丹青,愛將東西擺成對稱……單憑其儀容行止,與筆下流露的意韻,便覺得他是位端方君子,無形中生出幾分連她自己都沒覺察的信賴。 他就這樣消失?僅留下兩幅畫和打磨過的翠玉簪子?不,還有酸甜苦辣混合的回憶。 哼!說什么“姑娘聞名遐邇,容某慕名已久,如今有幸相識,只想交個朋友”,假的! 沉浸在渺遠思憶中,秦茉心不在焉,與燕鳴遠道別后,無心向魏紫求證詳情,草草吃了晚膳,吩咐翎兒備水洗浴。 她反復告訴自己,之所以在意容非的突然消失,是因這家伙知曉她太多秘密,擔心他對外張揚……盡管,她相信他不壞。 然則,回房后,見了尚未交還他的青白色半臂衫,那一夜的繾綣旖旎翻涌復至,秦茉咬牙切齒:他、他壞透了! 當夜,無星無月無風,亦無眠。 次日,秦茉接到鄉長通知,即日內整理閑置宅院,以供貴客入住。 因長寧鎮地方不大,處在兩座大城之間,鎮上僅設一驛館,供身份尊貴之人居住,當小驛館滿足不了所需,就得借用賀家、秦家、劉家等商家的院落。秦家東西兩苑早在十多年前曾作接待達官顯貴之用,這一回也未能幸免。 西苑幾乎住滿客人,東苑除了主閣樓,另有兩處小客居。而今容非搬走了,應當重新整理。 集中人手把東苑各處里里外外打掃一番,秦茉尋思這回招待的是何人。憶及酒客們談論起明威將軍、杜指揮使等極有可能來長寧鎮,她如芒在背。 倘若他們真來追查十八年前的附逆余黨,她若貿然離開,更惹人懷疑,不如裝作不知情。 秦茉信步踏入樓閣,但見下人忙于東擦西拭,擺成左右對稱的物件被重新安放,就連開到極盛的并蒂蓮也被挪回主院,徹底清除容非停留過的痕跡。 舊事未了,新愁又添。 恍惚間,仆從小李快步走近,“姑娘,容公子的私物該安置在何處?” 秦茉疑心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喃喃地道:“私物?” “是,他臨走前說,不知歸期,為免物件蒙塵,將累贅之物數盡裝入箱篋,咱們是不是得另找地方放置?”小李指向墻角一只巨大的樟木箱篋。 歸期? 秦茉唇角輕抽,按捺驚喜之色,移步至兩尺有余的箱篋前,親手打開。內里整整齊齊擱置文房四寶,件件講究,且有一定歲月痕跡。另有小木盒裝了青金石、孔雀石、朱砂、藤黃等礦物,還有一包鹿膠和一大錦盒。 秦茉覺著錦盒眼熟,開啟后,內里正是那薄胎青白釉的汝窯三足洗,還有三個空心干蓮蓬,被撕裂成了大花似的,形狀莫名眼熟。 這玩意兒與諸多精細物品并置,匪夷所思。 定睛一看,干蓮蓬那褐紫色皺褶面,竟有無數輕勾慢描的金線,深淺相映,極具意趣,若當作擺設,倒有點意思。 常用與貴重之物尚在,他……大概跑不遠吧? 秦茉噙笑吩咐仆侍,將這一大箱子搬到她書房。既然內藏珍品,理應由她保管,不是嗎? 懸了一日一夜的心緩緩落回原位,她信步行至西南窗,眺望窗外景致。 凝眸處,青竹翠樹,樓閣錯落。小鎮的繁華與寧靜,盡收眼底。她暫且擱下繁重心事,安享這暢懷美景。 絲絲縷縷遺憾,自心底旋生。 過去半月,那人窗邊駐足,所見所聞,與眼前是否相似? 是否……也如她此刻一般,無人相伴?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男主暫時掉線,明天歸來?!?/br> 容小非:占據了媳婦兒的心,我的存在感可強烈了,對不? 么么噠每一位收藏和訂閱的小天使~ 特別鳴謝各位贊助商的鼎力支持: 多巴胺和胺多酚扔了1個地雷 糖心雷扔了1個地雷 左兒扔了1個手榴彈 萌蛋蛋扔了1個地雷 吃瓜群眾瓜子魚扔了1個地雷 特別鳴謝熱情灌溉的小仙女們: “郭郭”+2 ;“傅里葉修”+2;“吃瓜群眾瓜子魚”+1;“糖心雷”+2;“一游”+1;“無名權兵衛”+1 ~(≧▽≦)/~ 第三十五章 夏日朝陽自云間穿透出細碎金粉, 飄散于山水間的小鎮,為百年老街涂了一層暖芒。 如今,長寧鎮再無昔日靜謐, 商人、旅人、江湖客等來往人員進進出出, 可謂魚龍混雜。 這一日, 鎮墟散后, 鎮子邊緣的集會場所依然熙來攘往。 秦茉挽了小豌豆的小手,從河岸邊一家雜貨鋪子步出, 小心穿過如織人潮。 小豌豆興高采烈,跳來蹦去,一路搖著新買的撥浪鼓,“咚咚咚”甩個不停,忽以小鼓指向人山人海的前方:“姐!他們在做什么?” “散墟罷了?!鼻剀圆聹y, “大人物”這兩日來臨。她半點也不愿與之打交道,拽了小豌豆往回走。 孩子歷來頑皮, 只怕她這堂姐一人。近日秦家上下無暇顧及他,今兒難得離開宅院,他好不容易買了個稱心的小玩意,眼看立馬要回家, 自然不滿足, 硬是抱住秦茉大腿,嚷道:“姐!帶我瞅瞅!帶我去!” 道上車水馬龍,秦茉一身青綾群裳素雅整潔,打扮得體, 驟然被孩子當街抱腿, 十二萬分尷尬,低聲呵斥:“不許鬧!” 小豌豆本就委屈兮兮, 被她一瞪,干脆撒潑,哇哇大哭,引來路人頻頻回顧。 秦茉恨不得一把揪起他拎回去,可她是溫柔美麗的好jiejie,這種粗暴行為顯然不可取。 “等你哭夠了,咱們再聊?!彼X袋上的沖天小辮子,柔聲細語。 聞言,小豌豆哭聲小了些,逐漸改為抽泣,“哭、哭夠了……” “真不哭?” 小豌豆意猶未盡,用哭腔道:“嗚嗚……不哭了……”隨后為證明自己真的不哭,齜牙咧嘴,皺眉閉眼,作出一幅假笑樣兒。 秦茉無奈:“咱們約法三章?!?/br> 小豌豆哪里懂什么叫約法三章,茫然瞪大了圓溜溜的淚眼。 “第一,不能亂跑;第二,只逛一炷香;第三……”秦茉一時間沒想好,順口道,“今天必須乖乖吃飯,不用喂?!?/br> “好好好!”小豌豆連連答應,搖晃著秦茉的手,“成交!” 秦茉狐疑,一個三歲半的娃兒竟說得出“成交”二字?轉念一想,定是燕鳴遠那小子教的! 她哭笑不得,牽了小豌豆走向人潮涌動處。 濃蔭下,人們三五成群,聚在各處,談天說地,不時向入鎮小道張望。 姐弟二人無所事事,轉了一圈。議論聲中,依稀可辨遠處馬蹄聲。秦茉暗叫不妙,決定提前帶小豌豆回去,小聲道:“已有一炷香?!?/br> 小豌豆對時間并無概念,信以為真,認真點頭。 秦茉偷笑領他往回走,身后傳來一熟悉女嗓:“秦姑娘?” 無需回頭,她已認得是采荷會同船的茶商劉夫人。 秦茉轉身,嫣然一笑:“好巧,劉夫人?!?/br> “呀,令弟長這么大了!生得聰明伶俐,長大要干大事喲!”劉夫人的圓臉笑出兩個深酒窩,“姑娘也是來迎接客人的?” 劉夫人近期生意不太順利,自是積極響應上頭號召,妥善安排接待事宜,以圖攀上點關系,好開拓生意路子。 秦茉不愿搶她風頭,微笑:“我只是與弟弟出來轉轉……馬上便回?!?/br> 劉夫人半真半假挽留幾句,秦茉正要道別,人群中走出一名綠袍中年人,面目飽滿,蓄了稀疏胡須,正是鄉長。他示意讓眾人退開,親自高呼,“讓道——” 不拒男女老少,鎮民、商販或江湖人士,兩百余人紛紛退至道旁,又禁不住探頭探腦,議論紛云。秦茉眼看走不了,干脆抱起小豌豆,站到樹蔭處。 馬蹄聲逼近,凝重氣氛中,眾人臉上涌現好奇、疑惑、興奮、緊張,又有人輕聲討論。 “打個賭,來的是青脊?!?/br> “何出此言?” “明威將軍與賀三爺是親戚,可你們看賀三爺沒來??!” “據說賀家人回杭州賀壽了,好像是這兩日的事兒!” 秦茉緩緩挪步,偶有鎮民朝她打招呼,她淡笑應對,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不多時,三十余人騎著駿馬,穿過林間小道,奔騰而至。一前一后的七八人,分別來自府衙與縣衙,而中間為服飾統一的二十多名青壯年男子,另有三名年輕女子。她們皆束男子發型,著玄青色行衣,身材苗條而矯健。 其中年紀最小的女子約莫十五六歲,身形瘦削,與別不同的是,戴了蠶絲銀線口罩,只露出凝脂似的半張臉。細眉彎如柳,杏眸湛若秋水,明明是含情桃花眼,流淌的目光卻冷冽得驚人。 急趕至空曠處,領先的衙差勒馬,利落翻身下地,余人亦隨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