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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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緩,小豌豆從背后追上,胖嘟嘟的rou爪子一把拉住他的袍子,得意地嚷嚷道:“姚叔叔!我抓到你了!姐!你看!我抓到了!” “對,你贏了!叔叔請你吃小甜糕?!币煾档皖^而笑,把食盒轉交給老媽子。 “我的!給我!”小豌豆邊跳邊叫。 姚師傅騰出手將他抱起,輕捏他圓鼓鼓的小臉蛋,溫聲道:“小豌豆,你蹦蹦跳跳的,容易把點心弄壞。乖,由嬤嬤幫你拿,回頭讓你娘和你jiejie一起吃,記住,不可以自個兒全吃光喲!得學會分享……” 小豌豆歡天喜地應允,又撲向秦茉,小嘴嘟囔:“姐快來吃!”他生怕秦茉不回去,他就只能眼巴巴的等待。 秦茉分明看得出,姚師傅這次的食盒比上次的小,料想他已探知她昨日回秦園,沒準備她那份,輕笑:“姐還有事,你們娘兒倆先嘗?!?/br> “好嘞!”小豌豆急不可耐,催促嬤嬤和丫鬟同歸。 姚師傅借玩?!拜敗绷它c心的詭計被識破,臉閃過一瞬尷尬,輕咳兩聲,笑道:“正好今日休假,閑來無事,做些小點心哄哄孩子,姑娘莫怪?!?/br> 關于他對魏紫的心思,以及他的來歷,秦茉一直想當面問個明白,礙于翎兒和慕兒在場,不好說得太直接,尋思該如何開口。 端量姚師傅那身靛藍棉袍,料子服帖,剪裁得體,分毫不差,一針一線甚是精細,絕非成衣鋪子的貨色,秦茉更覺此人不簡單,淺淺一笑:“姚師傅有心,我替嬸嬸和小豌豆謝謝你?!?/br> “姑娘客氣,小小心意,何足掛齒?”姚師傅立如青松,笑意則夾帶赧然。 “是小心意?還是小心思?”秦茉粉唇緩啟,悠悠送出一句玩笑話。 “姑娘見笑了……” “姚師傅……”秦茉挪步向前,在他跟前停下,壓低軟嗓,“不對。興許,該尊您一聲姚公子或姚先生……” 姚師傅愕然,眉宇凝聚戒備之色,強笑道:“姑娘何出此言?我區區一點心師傅,你這話,折煞我也?!?/br> 秦茉轉眄流精,唇角笑得歡暢:“你……除了手藝,無半分像點心師傅?!?/br> “姑娘真愛說笑?!币煾登謇恃垌c她對視,從容不迫中透著極難覺察的閃躲。 “當真不愿坦言來意?你再這樣……我可就不幫你啦!”秦茉語意暗藏三分勸慰、三分嗔怪、三分威脅,皆淹沒在那一分嬌軟笑音里。 姚師傅眼光落向她身后不遠處,有瞬息間凝滯。 秦茉驀然回首,光潤玉顏猶有捉狹笑意,卻見巷道拐角處,多了個長身玉立的挺拔身影。 那人袍子素淡,左臂被繃帶固定在胸前,清雋容顏儼然掠過微妙的不悅。 真不巧……每次與男子私聊,總能被容非撞個正著。 對上那流淌淡薄涼氣的長眸,秦茉心一顫。 他俊目光華看似云淡風輕,為何會皺起一絲泛酸微瀾?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鳴謝: 糖心雷扔了1個地雷 讀者“果醬”,灌溉營養液 +10 啵嘰~ 第十九章 和風拂來東苑的薔薇芬芳,夾雜長寧河的濕潤,撲面的甜暖氣息,卻絲毫不能緩和眾人臉色。 容非的視線落在姚師傅身上,姚師傅同樣注視容非,不同于上次臥仙橋的月下偶遇,此刻天光日影清明,雙方輪廓五官清晰呈現。 互相審視過中,二人眼底添了幾分惶惑與震悚,既不可思議,又無限懷疑。 容非似有所了悟,眼神回避。 秦茉善于察言觀色,捕捉他們的玄妙變化后,一連串疑問占據心頭。 這兩大男人……眉來眼去做什么?之前不已見過了嗎? 姚師傅濃眉蹙了蹙,對秦茉略一點頭:“姑娘,如無別的事,我先行一步?!?/br> 因容非在側,秦茉已無法再向姚師傅套話,當下禮貌致謝,笑言相送。 她如春花盛放的雙頰沾染薄薄胭脂色,明眸皓齒,在容非眼中如亮麗華彩,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 這位被她稱作“姚師傅”的青年,竟也來糾纏她?是傾慕于她,還是為“風影手”之事?從對方驚訝的目光可判斷,他對容非或多或少留有印象。 誠然,他們僅在五年前有過一面之緣,幾乎沒作交談,誰曾想過,會在這水鄉小鎮重見?且各自以迥然相異的身份露面…… 容非提著一顆心,豎起耳朵傾聽,不知是疑神疑鬼,或是確有其事,總感覺在那人離開后,暗處有人影飛速掠過。 他反常的謹慎,惹來秦茉饒有趣味的打量。她水眸流轉,挑笑道:“不許說那些‘無心擾了姑娘與人親熱密會’的鬼話,否則我打斷你另一條手臂?!?/br> 容非被她昳麗笑靨一晃,心如飄到云中,化成軟綿綿的一團。他訕笑道:“豈敢?只是……這位點心師傅,何以時常來尋姑娘?” “秘密?!鼻剀猿隽藗€鬼臉。 容非心緒霎時復雜難寧,她極少流露這般俏皮可愛的情態,鬧得他心麻酥酥的;偏生她與那人有“秘密”,揪得他心肝亂顫。 “你們竟然……?”他沒忍住,沖口而出。 “什么亂七八糟?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招蜂引蝶的浪蕩|女子?”她話音暗藏薄怒。 遭她劈頭蓋臉撒火,容非卻松了口氣,前行幾步,小聲道:“這人……來頭……這人不單純,得小心為妙?!?/br> 秦茉仔細回想二人方才反應,心中已有答案:“你們認識?” “不認識,我猜的,”容非怕惹禍上身,又不得不提醒秦茉,“反正……少與他來往?!?/br> 秦茉抬眸凝視他的眉目,關切之情不似作偽。頃刻間,一個玄之又玄的念頭飄落在她心湖中,激起久久未平的漣漪,撥亂了心跳。 靜立片晌,唯有綿長沉默縈繞,秦茉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悄聲道:“你剛出門了?” “嗯,到外頭轉轉。姑娘要上哪兒去?” 秦茉陡然想起她原是打算前往東苑探望“好像不太高興”的他,幽幽答道:“找你?!?/br> “……”容非被從天而降的糖砸得瞠目結舌,定了定神,疑心她在逗自己,正色道,“姑娘有何事需容某分憂?” 秦茉覺著他硬邦邦全無情意,不像存有綺念,安心之余,滋生出極隱約的落空感。她暗揚柳眉,語氣隱含質問:“我讓慕兒協助你,為何不留下?” 容非眼光驀地一冷,“謝姑娘美意,容某無需他人伺候?!?/br> “算我好管閑事?!鼻剀愿惺艿剿氖桦x與怨懟,自覺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不甘示弱回應了一句,而后盈盈福身,領著翎兒與慕兒自行回主院。 她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婀娜,比甲上的捻金織花在陽光下柔柔閃著光,容非只看了片刻,抬步行至東苑側門,敲開了木門。 他為“姚師傅”的現身而驚疑不定,亦對其紆尊追捧秦茉而震撼,相較之下,先前的酸澀味兒已微不足道。 黃昏,容非無心覓食,取出午后在餅鋪子買的蔥油餅,沏上壺雨前龍井,將就著吃了。 入夜風涼,竹葉聲聲掩蓋了異常輕巧的翻墻落地細響。倘若平日,容非絕不會留心,但今日情況特殊,他凝神靜聽,取下籠紗燈罩,以銅針挑亮了燈火,又把鐵鑄水壺放到風爐上燒煮。 一沸過后,他提壺沖凈兩只斗彩茶碗,因僅有右手能活動,動作極其緩慢。加入茶葉后,他淡笑道:“尊駕到訪,請恕容某招待不周,請進來喝口粗茶?!?/br> 注水聲中,窗外一低沉嗓音傳入:“叨擾了?!痹捯魟偮?,一黑影從窗臺躍進。 來者身穿黑衣,身材高大健碩,戴著面罩,只露出如電雙目,膚色黝黑,腳步輕捷而有力,看上去約三十多歲。 那人大步邁至案前,虎虎生風,抱拳作揖,容非還了一禮,示意對方落座。 黑衣男子駐足不前,瞥向碗中清茶,眸間飛過一抹疑慮。 “是容某冒昧了,”容非搖頭笑嘆,“貴上有何賜教?不妨直言?!?/br> 黑衣男子遞上一張紙條:“請過目,閱后即毀?!?/br> 容非收斂笑容,謹慎打開,紙上只寫了個“無”字,墨跡初干,筆走龍蛇,又透著圓融之氣。 “容某明白了,定當保密,絕不干擾貴上的……‘雅好’?!比莘琼樖贮c燃了紙條,丟進一瓷盤中,眼看白紙化成灰燼,裊裊黑煙消散,心卻蒙了煙霧。 那人笑道:“公子穎悟絕倫,快人快語,不愧為望族家主?!?/br> “大人謬贊了?!奔热粚Ψ浇掖┝怂膩須v,他便改了口。 “告辭?!焙谝履凶硬辉俣嘌?,也不作任何停留,閃身從窗戶飛出。 待長夜重新陷入無聲時,容非方長舒一口氣。 “無”字,既表示對方想讓他當作一切沒發生,也以一個形似蒸籠與火燒的字,表達其為做點心而來的目的。 容非失笑,原來,傳聞是真的。 據說二皇子越王平易近人,毫無天潢貴胄的架子,且幼時在京,經常親手做點心孝敬皇帝與姚皇后,沒想到就藩數年,仍有此愛好。 可為何選擇冒充一點心師傅?還偏偏在長寧鎮?并對秦家人殷勤備至?當中又有什么陰謀?難不成親自來查青脊之案? “風影手”當年做了何事?以致十八年后的今日,尚有各路人馬跑來長寧鎮? 容非深覺自身已不慎回到漩渦中,暗生退避之意。 若他先行撤退,留下孤立無援的秦茉,又該如何是好? 窗外正對的主院書齋一片昏暗,如他此際的心情,無半點亮光。他雖惱她硬塞一丫鬟來服侍,又與別的男子言笑晏晏,仍禁不住擔心她的安危。 喝掉涼茶,他深感腹中饑餓,橫豎無事,干脆下樓,想著到東苑小廚房,弄點吃的。 今夜無月,廊下琉璃燈與花園中各處石燈已點亮,容非無意欣賞濃烈夜色,匆忙疾行。 左前方花叢依稀有傳出微響,乍一聽,似是貓在竄動。 東苑閑散養著兩只黃貓,一胖一瘦,其中胖貓對容非甚是親熱,沒事便會蹭得他一袍子的毛。 容非只道是貓餓了,意欲招它去廚房,遂捏著嗓子,學貓“喵喵”叫了幾聲。 ……?沒反應? 他頓時起疑。 若要取他性命滅口,早已下手,現下鬼鬼祟祟,應是顧慮重重;假設越王不放心,派人盯緊他,也是常理,但那暗衛回去復命,盯梢之人這么快露了馬腳? 容非心中狐疑,又喵了兩聲,裝作若無其事,喃喃自語:“今兒不出來陪我玩么?”說罷轉身步往廚房,兩耳則留神背后動靜。 踏上臺階,順著長廊拐了個彎,他聽出那人放輕步子跟隨在后,怒火頓生。 把他當什么人了?用得著時刻盯住不放?他就無半晌自由和隱私?容非輕手輕腳折返至拐角處,屏息靜待。 對方悄聲追上來,冷不防容非突然躍出! 那人大驚,正要逃開,被容非快如閃電拎住領口,用力推向一側,背脊抵在長廊的赤色圓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