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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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言扔了2個地雷 萌蛋蛋扔了1個地雷 么么兩位小可愛! 第十二章 艷陽驅散煙嵐,從濃密枝椏漏下,細碎光影為荼白衣裳綴上點點金斑。 揭穿了一伙騙子,秦茉神清氣爽,心頭堆疊的濃云漸散。 事實上,她分辨不清,先一晚的輾轉反側,是因賀祁的狂放不羈而忿恨,還是為容非的惡言相向而憂傷。 按理說,賀祁意圖欺辱她,且出言威脅,她應恨透了他。然而靜下心來,她糾葛更多的是,容非語帶諷刺的“親熱密會”,哪怕他出手為她解圍,還因此砸碎了昂貴的筆洗,甚至讓她別放心上…… 憶及他們每一次交鋒,有窘迫、有羞赧、有怒氣、有得意,但除了那句語帶泄憤的污蔑,他似乎沒做不利于她的事。 若非陰錯陽差,或許她未必對容非產生嫌惡,畢竟此人才貌兼備,為人大方。細究下來,她除了嫌惡,隱約還摻雜了別的。 順著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行,道旁有三三兩兩山民采摘野菌野菜。翻過此山,穿過果林,便是數日未歸的秦園。 自從那日悄然去了臨源村,趁夜靜無人,將匿名舉報的書信塞入村長家后,秦茉穿行長寧鎮中心回秦園,路上引來神秘人追蹤,不得已躲到老宅,因而撞見了擦澡的容非。 這幾天,秦茉一直想回去安排六月事宜,礙于賀祁貿然送來一圍髻,遲遲未解決,她沒敢亂跑。 昨日先與賀祁翻臉,再遭容非嘲諷,秦茉難以自持,在落淚前倉促奔離?;氐椒恐?,細看容非砸碎的筆洗,她暗自郁悶,這人也真是!怎么不挑個便宜的來砸? 她想著既要去秦園,大可從父親所藏中挑個上品還給容非。盡管討厭那家伙的胡說八道,她卻知道,他心地不壞,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心事縈繞,秦茉腳步時緩時疾,過了山坡,依稀聽聞來時路有人奔走,且有四五人! 警惕之意穿透漫無目的的思緒,她的心涼了一截。 姑且不談來者是否針對她,都萬萬不可大意!騙子團伙作案!她竟未曾防范,還膽大包天,孤身翻山越嶺? 她雖不行竊,卻在父親的秘笈中自學過一點點小技巧與應對方式,并研習了數年,心知危急關頭,若以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條。 環視四方,見前頭老樹枝繁葉茂,她應機立斷,手腳并用,輕巧攀至樹上,躋身于濃綠間,摘下帷帽,長舒一口氣,得瑟而笑——先藏好,等那幫人跑過頭,她再另辟小徑,完美避過! 不到半盞茶時分,四名蒙面灰衣人手持棍棒,現身于林間小道,他們后面七八丈外,還躡手躡腳地跟來了一人。 那人身材挺拔,一襲素淡緞袍,手里抓著一紙袋子,氣喘吁吁,卻不掩朗月清風之態。 容非? 秦茉驚得下巴都掉了。這、這到底怎么回事?擅丹青的新租客,何以跟騙子團伙攪和在一塊兒? 蒙面灰衣人奔近,意識到前方無人,當即四散開來,以棍棒拍打長草。他們壓根兒沒抬頭瞧一眼,定然沒料到所尋之人身手敏捷,能輕而易舉爬上老樹。 秦茉居高臨下,清楚看到容非躲在樹后張望,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顯然與這四人毫無干系。 他來做什么?莫非適才在市集窺望她的人……是他? 秦茉記起她被眾人聲討時,有個怪腔怪調的男子說了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之類的話,細想倒挺像容非的聲音。 這家伙在跟蹤她?她干了何等十惡不赦之事,他非要揪著她不放!這人有毛病是吧? 想到此處,秦茉決定盡快賠他筆洗,而后不再與之來往! “什么人!”一名蒙面人亂找了一陣,沒找到秦茉,發現躲藏的容非,猛力將他拽出。 秦茉暗罵容非笨,尋思管或不管。管,她不會武功,打不過四個男人;不管,又于心不忍。 容非被一壯漢拉至道上,不見秦茉,心中竊喜之余,暗覺疑惑。即便姑娘家身輕如燕,能跑如此之快?十之八|九是這幫人追錯方向!正自苦思脫身之計,那壯漢喝問:“說!鬼頭鬼腦的在干嘛?” “呃……我在研究花草形態,見你們兇神惡煞,心里害怕……”容非作惶恐狀。 一名瘦削男子插話:“騙誰!從實招來!” 其余三人圍攏,容非強自鎮定道:“有話好好說!我就一路人……” “正好,那丫頭溜了!先把這家伙拿下!好過兩手空空!”瘦削男子打量容非,示意同伙搜身,“看這身行頭,有錢人!” 容非離開東苑只為向秦茉道歉,僅換了新袍子,沒帶貴重之物。這幾人搶了他的一袋蓮蓬,摔落在地,從他懷中摸出幾塊碎銀子、香囊、汗巾、銅牙簽、挖耳勺、梳子、小本子和便攜筆墨,再無旁物。 瘦削男子見他一身青白色緞袍甚是雅潔,悶哼道:“把衣服給我剝了!” “???”容非本以為給點錢就能了事,聞言慌了神,“你們劫財還是劫色? “嘿嘿……”兩人摁住他,或拉或扯,強行將他的外袍脫下。 “放肆!你們可知我乃……”容非大怒,張口欲罵,被人揍了兩拳,捂著肚子皺起了眉。 “還挺結實!”其中一人瞇眼笑道,“生得有模有樣!綁回去!給meimei們瞅瞅!相中就留下!” 躲在樹上的秦茉笑得直哆嗦,死命咬緊牙關,免得笑出聲。 僅穿了一身中單的容非狼狽萬狀,雙手抱在胸前,苦著臉:“大哥別鬧!我給錢……” “喊什么‘大哥’!要喊也該喊‘大舅子’!帶走!”那瘦子邊說邊以棍棒相挾。 真是倒了大霉!怎會落到此田地?容非恨得牙癢癢的。跑?對方人多勢眾,他未必跑得過;反抗?估計會被扁成rou醬吧? 腦中乍然冒出某個奇特場景,他被人五花大綁送入狼窩,嘴里塞了布團,死命扭動身子,周邊圍來一圈形態各異的女子,對他指指點點…… 容非打了個寒顫,要是真發展到這境地,往后他定淪為整個江南的笑柄。 不如……垂死掙扎? 正要說閑話引開這四人的注意,背后五六丈外傳出極輕微的細響,容非尚未回頭,忽聽“嗖嗖”兩下破空之聲。隨即“啪啪”悶響,最先逮住容非的壯漢“啊”的大叫,頭破血流。瘦子晃了晃,臉朝下摔翻在地。與此同時,他們腳邊掉落兩塊石子。 轉目望向南面,不知何時,老樹底下多了位身形窈窕的少女,她荼白紗衣與水藍羅裙風里翩飛,宛若驚鴻,被濃綠瘦青的山色襯托出一股出塵仙氣。 她手上拋接石塊,素凈面容既有忍俊不禁的笑意,又有如臨大敵的緊張,與容非目光相接的瞬間,明眸瀲滟起一絲刁滑。 她沒跑遠? 容非擔憂多于驚喜,被美人相護的尷尬油然而生。 垂目覷見自己衣冠不整的頹態,容非俊顏通紅,自暴自棄——罷了,只剩褻褲的樣子都被她看光了,這又算得了什么? 除去倒下的一人,余下三人見秦茉露面,怒火中燒,互相使了個眼色。 容非趁他們暴怒之際,用盡全力去搶奪當中一人的木棍,并大聲疾呼:“姑娘快跑!”對方緊拽不放,二人扭打在一起。 另外兩名大漢揮舞棍棒,順手朝容非的腰背狠狠掄了兩下,嗤笑數聲,邁步奔向秦茉。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鳴謝: 糖心雷扔了3個地雷 左兒扔了1個地雷 耶!耶!串串香!扔了1個地雷 讀者“阿美”,灌溉營養液 +4 讀者“mo”,灌溉營養液 +3 第十三章 風乍起,靜謐林間,層層枝葉如潮水涌動。 那兩棍猛敲在容非身上時,秦茉的心驟然抽搐,沒來由一痛。 他想讓她自個兒逃命? 平心而論,秦茉對容非談不上情誼,但讓她丟下他不管不顧?他也太小瞧她了! 石塊應手飛出,擲向當先的蒙面人,力度不大,準頭極佳,正中其腮骨。那人嘴角鮮血淋漓,咆哮如雷,又忍不住捂嘴呼痛。 容非見秦茉不但沒離開,還跟人斗上了,他顧不得骨痛欲裂,一咬牙,徒手奪下一男子的木棍。 對方練過一點功夫,猱身而上,拳腳頗有章法。 容非如眾多商賈世家子弟一般,年少時視劍術、騎射為功課,成年后早已拋諸腦后,兼之從小到大沒機會與人打架,仗著手上棍子,胡亂揮打戳抽,堪堪打成平手。 眼見兩名灰衣人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舞弄木棍擊向秦茉,容非暴怒,原先的退怯煙消云散,怒遏:“不要臉!倆大男人欺負一姑娘!有什么招,沖我來!” 被他這么一吼,那二人大抵覺丟人,猶豫片晌,轉身跑回,意欲先解決容非。 秦茉借機從地上摸了兩把石子,邊扔邊叫道:“跟他何干?是本姑娘掀的局!” 那二人背上受了石子,一蹦三尺,再度折返。 秦茉腳步異常敏捷,東奔西繞,數盡避過兩個蒙面人的追截。然而她終究為女子,撐了一陣,還是被對方堵上了。 容非情急之下,使勁砸打了纏住他的壯漢,無奈木棍被人搶回。他管不了細枝末節,唯有搶到秦茉身邊,以免她落了單。 秦茉進退維谷,石頭也全扔完了,見壯漢目露兇光,以yin|邪眼神打量她,她心下發怵:就這樣落到幾個鼠輩手里?他們會以何種齷齪手段折磨她? 冷不防身后勁風來襲,她暗叫糟糕,這棍若敲在后腦勺,非死即暈! 電光石火間,容非一個箭步,右手前探,抓住她的肩頭,強行摁將她于懷內,并舉起左臂,護住她的頭臉,硬生生替她擋了這一記! “嘶”的忍痛聲自容非牙縫中擠出,擦過秦茉的耳廓,亦直抵她的心房。 縱然這家伙諷刺她、窺覬她、暗隨她,關鍵時刻,卻跳出來保護她。 秦茉無閑暇感嘆或感動,以最快速度拔下簪子,狠心瞄準蒙面人的左眼戳去!她得讓他們見識見識,秦家大姑娘可不好惹! 那人閃避不及,被簪子劃傷了臉,驚惶間氣焰減半。 容非左前臂受了沉重的一擊,猶自竭力抬腳踢人,扯開嗓門喊:“來人??!有強盜!”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二人拼死頑抗,灰衣漢子生怕耗下去,真引來山民,跑回扛起暈倒的同伴,搶了容非那件緞袍,朝來路狂奔。 容非捂住高高腫起的左臂,胸口起伏,微喘著氣,哭笑不得。 “你還好吧?”秦茉見他俊容慘白,語氣軟了幾分,取了手帕,擦拭簪子。 容非痛得額滲細汗,疑心臂骨被打折了,仍咬唇搖頭。 秦茉見狀,眼底憐惜之意頓現,唇角則不由自主抿笑:“別逞強!此時回鎮上,只怕撞上騙子同伙,你且隨我去秦園處理傷口?!?/br> 容非方知她要去鎮子邊緣的莊園,訥訥地道:“姑娘回家也不多帶個仆從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