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她閉著眼躺在床上,心里跟著默默地哼唱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高中的時候好喜歡在課堂上跟同學一起偷偷摸摸玩數獨~哈哈哈 至于摩斯密碼(又名摩爾斯電碼),很多電影里好像都能看到它的蹤跡,比如星際穿越(我的最愛?。?/br> 摩斯密碼乍一看挺復雜的,其實有了對應表之后就很簡單,下面附上一段百度百科: 通過不同的排列順序來表達不同的英文字母、數字和標點符號。它發明于1837年,發明者有爭議,是美國人塞繆爾·莫爾斯或者艾爾菲德·維爾。 摩爾斯電碼是一種早期的數字化通信形式,但是它不同于現代只使用零和一兩種狀態的二進制代碼,它的代碼包括五種: 點、劃、點和劃之間的停頓、每個詞之間中等的停頓以及句子之間長的停頓。 第18章 哭什么? “教授,項目已經很久都沒有任何進展了,我們這樣繼續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路定臉上原本還帶著些郁色,聞言一愣,接著和緩了神色:“大家為之努力這么久的目標,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繼續下去或許還有成功的可能,不繼續那就連一點可能都沒有了?!?/br> “再說,”路定忽然又笑了笑,“不是還有珈珈嗎?!?/br> “您就那么相信她能破譯出密碼?”莫林嘴唇開開合合,末了斂去眼底的陰沉低聲道:“現在指揮部也切斷了我們跟葉圖的聯絡,研究所沒辦法獲得任何信息。赫沉到底為什么不肯透露?” “我也猜不透他的意圖?!甭范ㄩL嘆一聲。 但他知道的是,衛珈到指揮部去破譯密碼反而更安全、更有利。畢竟她在研究所,自己是沒辦法抵抗葛恩各種不懷好意的阻止手段的。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寂靜。 片刻后,路定站起身拍了拍莫林的肩膀:“別想太多,我們現在也只能盡力于自己能做的事,至于珈珈那邊,衛城都說過將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她,那我們也只能對此報以期望?!?/br> “可是當年您才是他最親近的助手,為什么他寧肯冒著將機密交給一個小姑娘的風險,也不肯把密碼直接交給教授您?” “如果我是衛城,肯定也會選擇這么做?!甭范o奈地搖頭笑道,“助手再值得信任,也不比血緣關系更讓人安心?!?/br> 說完便收回手朝門口走去:“打起精神,繼續工作吧?!?/br> 莫林應了一聲。 等路定離開,他臉上的淡笑才慢慢褪去。 是啊,助手再值得信任,也不足以托付所有秘密。 . “議事會那邊最近有什么動靜?!?/br> “幾個元老的權力被架空,還有幾個被披露了丑聞,名譽掃地?!蹦吕状鸬?,“至于葛恩,他在忙著做就職演講?!?/br> “就職整整一年半了還在忙這個?!焙粘脸芭靥袅颂裘?。 “剛就任時因為‘政務繁忙’,所以他承諾和計劃的十三個區的輪流演講沒能徹底實現,現在恐怕迫不及待要去向人們兌現承諾?!?/br> 政務繁忙?恐怕是議事會那些元老的百般打壓與阻撓。赫沉看著手里的文件頭也不抬:“演講稿給我一份?!?/br> “好的?!?/br> 處理完手上的文件,赫沉才打開穆雷給他的東西。 幾分鐘后瀏覽完所有內容,手輕輕一點,滿屏文字消失無蹤。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眼底溢滿譏嘲。 以往任職的議事會會長就職時,總少不了宣傳類人情感項目的研究與推行,但是葛恩這次的演講稿里與此有關的內容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 大體都是在不斷渲染在議事會統治下的美好圖景。 不用想,明天一定是鋪天蓋地的報道。 憑議事會現在的權力與地位,葛恩也只能從這個方面入手影響人們對于這項研究的積極態度,以及拯救議事會已經一日不如一日的威望。 蚍蜉撼樹。 “指揮官,需不需要做些什么?!?/br> 赫沉面色毫無波瀾:“不需要?!?/br> 穆雷點點頭,不再多說。 伸出去的手原本是想將懸浮屏關閉,但是赫沉忽然手頓了頓,接著打開過往監控記錄,調出系統自動識別出人像的部分。 畫面里衛珈在客廳走動,吃飯,然后做一些基本的體能訓練。 赫沉不時觸碰投影器投射到空中的懸浮畫面,快進記錄下的情景。 穆雷站在斜后方,忽然想起一件事還需要匯報,因此喊了聲:“指揮官?!?/br> 赫沉微微側頭,示意他繼續。然而手指卻不小心朝右側偏了偏,選中了另一處監控區域,那個原本一片黑暗的角落驟然亮起,接著自動切換到主畫面。 白色的柔軟大床上,女人正仰面躺著,一頭長發四散在枕頭上。 她有些茫然地睜著眼,手邊放著一個眼熟的文件夾,身軀被柔軟雪白的被子包裹著,顯得有幾分纖弱。 赫沉動作一頓,接著回頭淡淡瞥了一眼身后的人。 穆雷原本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結果看了一眼被暫停了的監控畫面,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試探著的往外走。 指揮官果然沒叫住他。于是他加快步伐離開了大廳。 赫沉目光這才又落在懸浮屏上。 他之前沒想過看臥室里的監控畫面,有什么危險與違規的舉動監控系統會自動提醒警告,況且他對人類女人沒什么興趣,也不屑于做這種事。 現在目光卻好像沒辦法從畫面上移開。 他就這么定定地看著。 畫面中的女人忽然抬起纖細的手臂搭在眼睛上,片刻后一道淡淡的晶瑩水痕從眼角徑直滑落到鬢發里。 哭什么? 赫沉手動了動,半晌抬起來有些煩躁地扯松了襯衣領口處一絲不茍的領帶,又解開了頂端的紐扣才覺得舒服了些。 . 畫面里那一晚,衛珈翻看完日記掃描件后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坐在高大的j肩上,短短的手指朝面前的空氣一戳:“j,快帶我去找爸爸?!?/br> 除了涉及安全與原則上的問題,j向來對她百依百順,因此便托著肩上的小姑娘向衛城的私人研究室走去。 走到門口,她讓j繞過識別器,伸出手在門板上敲了起來。 長長短短中再間隔或長或短的停頓,用前不久才學會的摩斯密碼翻譯出來就是:爸爸,是我。 只可惜門太厚重,她手心都拍紅了聲音也很小很小。 “我幫你?!眏忽然開口說道。 接著一只銀色骨架的大手,開始在門板上沉沉地敲擊起來。 很快,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珈珈真聰明!”衛城滿臉笑意,一把將女兒從j那里接過抱在懷里,低頭捏了捏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臉頰。 她窩在父親懷里笑得狡黠又得意。 衛城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趕緊朝女兒說:“活學活用是個好習慣,你以后也要記得。比如爸爸教你的這個密碼,不僅僅能以文字的形式表達,一切你能想到的都可以作為它的載體?!?/br> 她似懂非懂:“就像我用來敲門一樣?” “沒錯?!毙l城點頭,“這樣爸爸就知道是你來了,是我們的秘密?!?/br> “不只是我們的秘密,”她笑起來,看向站在一旁的j,“他也知道這個秘密?!?/br> 衛城一怔,接著笑了笑揉揉女兒的小腦袋:“沒錯?!?/br> ...... 溫馨美好的一切卻陡然破碎,激烈且失控的喊叫占領了夢境。 “爸爸!”少女被幾個高大的仿生人死死拽著,不被允許靠近不遠處的尸體一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蓋著白布的遺體被運送離開。 她滿臉是淚,拼命掙扎:“放開我!” “珈珈!” 少女根本顧不上這聲喊,仍然執著地死死望著那抹白色消失的方向。 直到背后傳來一聲槍響。 她身形一頓,這才遲緩地轉過頭去。 不遠處,只有個銀色骨架的“仿生人”,忽然像個金屬模型一樣僵在原地,額頭中央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然后他嘴唇開開合合,卻說不出話來。 “j......”少女愣愣睜大眼,好像還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最后銀色的高大身軀轟然倒地,頭仍然定定朝著她的方向,只是那雙永遠溢滿溫和的眼睛里,藍色的光芒一點一點地熄滅了。 “j!” 衛珈猛地坐起身,在滿室黑暗中劇烈地喘息。 爸爸...... j...... 都死了。 兩年了,這樣的夢魘依舊時不時出現在夜晚。 衛珈將臉埋進掌心,這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她隨便擦了擦,然后筋疲力盡地往后躺下。夢的前半部分好像是那些美好的回憶,但她已經模模糊糊記不太清,只有后面冰冷的那一段怎么都揮之不去。 她胡思亂想時,忽然想到了赫沉。 沒辦法,他的眼睛顏色和j的一樣,實在太容易聯想到一起。 兩年前j死去,正好又是兩年前這位指揮官出現,他們又是衛珈唯二見過的是藍色眼睛的人,這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在心底嘲笑自己。 早在見到赫沉的第一面她就有過這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了,現在竟然因為這個夢又想到這件事。 睡覺吧。她閉上眼在心里默默道。